空以分六职以搃百工程力顺时是经是营罔曰有民观于定中罔曰有财间于农功昔在尧禹土茨卑宫降于癸辛侈穷九重瑶台琼室乃贸厥宗虒祈弱晋章华敝楚阿房未成咸阳以火崇髙雕镂亿兆攸诅先民有言松栢瘠土以鬼则神劳以人则民苦未央壮丽汉髙斯怒土臣司空敢告在户

  ○铭

  求放心斋铭【并序】

  今夫人之有心可以宰万物摄羣动参乎天地而立人极此其为体甚微为用甚大而其妙则有甚不可测者故或跬步之顷出入异域一腔之内存亡异时倏而往忽而来其身犹在此而飞扬驰骛茫焉不知几千里之逺盖其放之甚易而约之实难固未有不待操而存舍之而不忘者也古之圣贤其心虽未尝不存然而日兢兢焉所以约之而不使其或放者犹自力也是故有危微以为之辨焉有礼以为之制焉有敬怠义欲以为之戒焉有格物致知诚意以为之次焉夫是以志定而不移或夕而惕若或昧爽而丕显或屋漏而不愧或盘盂几席觞豆而有铭有戒夫是以功宻而不弛志定故思虑往来不能移功宻故造次颠沛必于是盖圣贤所以能常存其心而不放以宰万物摄羣动参天地而立人极者良有在耳然自中人以下顾纵焉而不知检此圣人之所以益圣愚人之所以益愚而孟轲氏之所深忧也夫夫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而心放则不知求岂爱心弗若鸡犬哉弗思甚也故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其将以觉天下之迷而示之要乎愚读其书至此未尝不为之惕然省惴然惧也因即所居之斋而颜之曰求放心以仿古韦弦之义云铭曰
  惟皇降衷乃钧是人胡圣而贤胡为兽禽匪人则异而异者心是惟方寸至神且灵时出时入谁与将迎出或千里匪形可寻其反而入泰然吾身存亡之间天壤攸分惟古君子其中惺惺昼为宵得息养瞬存孰谓一念时罔弗钦孰谓造次时罔弗矜存存不息湛然虚明如卒有帅如民有君百为万感动应乎贞乃知吾心厥系匪轻乃知圣贤亦非性生舍之则否操之斯成欲克由圣永鉴斯铭

  进斋铭

  易称忠信所以进徳干干之诚自朝中昃惟自暴弃是为下愚与圣同类而归则殊觱沸百川渊渟泽汇其流不息乃放四海平陆覆土一篑未盈日徃靡怠丘山崇成岂曰驽马不如骐骥十驾不舍千里奚致邈彼秦越载陟其垂心则弗竞道匪逺而谓予何人回实希舜仲尼盖曰吾见其进而我希颜亦步亦趋谁谓今日非颜之徒予姻丈沈君谦退士也而以进名斋盖有崇徳之志焉顷以国子久次谒选天曹仅得南鸿胪署丞予益知其非嗜进者夫惟日不足吉凶同情为善为利其孳孳亦一而己予嘉君之志在此而不在彼也于其行书此铭遗之庶几古人赠言之义并以为他日助

  具茨文集巻五

  ●钦定四库全书

  具茨文集巻六

  (明)王立道 撰

  ○杂着

  原政

  夫升降者道也善恶者政也隆污者治也治由政出政由道立道降而政之善政善而治之污者古今未之或闻也古之帝王求于道而不求于政故道得而政随之后世求于政而不求于道是故政非其政治非其治而今之天下若异于古之天下云耳昔者大禹以六府三事告其君而曰徳惟善政其在洪范曰农用八政而必曰建用皇极者何也皆道也故徳行而府事叙皇极建而八政举矣夫子之所谓人存政举修身以道者皆是之谓也然而政之在天下也以道为体以时为用故离道非政也违时亦非政也易曰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昔者三代之兴也夏以尚忠为政商以尚质为政而周以尚文为政若是乎政之不同也政不同而同归于治者何哉道而已是故殷因于夏礼而周因于殷礼礼云礼云即道之谓也天不变道亦不变以不变之道而损益夫不得不变之法故缵禹服者非蹈常而反商之政不可遂以为好异也不然则违时之治其与夫徒法之弊恐亦无大相过矣故曰道者所以立本也不可不一法者所以适治也不必尽同是知道存之谓政建其有极之谓政通变之谓政宜于民之谓政此圣之徳而王之业三代之所以能长乆者此也汉唐而下其政可得而言矣封建削而郡县以分民井田裂而租庸以率赋肉刑废而棰笞以禁暴其于三代之政之大皆荡然矣然而论治者犹或后焉以为弃其道而弗由则法之存无益也是故由其道则循汉唐之法而可以适于治不由其道则虽纯乎三代之政犹不免为徒法而已善乎欧阳子之言曰三代而上治出于一而礼乐达于天下三代而下治出于二而礼乐为虚文夫所谓出于一者道即政政即道也后世离政于道而虚文以为治焉则虽谓之无政可耳愚故曰升降者道也善恶者政也隆污者治也推而本之作原政

  巧拙辨

  客有问于予曰仆闻圣人贱巧而贵拙信乎予曰不然夫观变而化裁者圣之能也因时而守则者士之修也奚而巧奚而拙吾闻古有羲之画卦舜之使民禹之治水经纬天地而不穷范围民物而各得其斯以为天下之大巧与亦有大拙若龙逢比干之死箕子之囚奴夷齐之饿屈原之沉湘而世固未有不以为忠且义也故曰圣有所通时有所穷无巧无拙惟变所适且子独不观夫化工之着于物也物物曲成类无雕刻然者斯亦天地之大巧也然而人犹有憾独非拙与仲尼圣而多能有天纵之巧而龃龉坎坷终身不一遇虽谓之拙可也吾闻羿之射僚之丸造父王良之御扁之斵轮庖丁之解牛和缓之医梓庆之鐻匠石之运斤皆以一艺之巧絶于时而名后世而况夫天下之大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