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归之使知节庵君之善遗而孺人之得于天者方未已也

  拟重刋文章正宗序

  夫自孔子没而斯文湮六经之道熄而微言絶数千百年之间所谓巨人宗工以文章鸣者盖彬彬焉然而盛衰存乎运醇疵存乎道精粗存乎功则其髙下取舍殆有不能逃于尚论者之权衡矣今夫三代皆文人六经皆文法而君子以为不然岂非至文不华徳立而言该者哉是故其中粹以和其外灿以光不期于文而天下后世莫复以文争雄焉自今观之或播告以畅旨或敷陈以析义或纪载以该往或咏歌以揄情旨畅则民可明也义析则变可尽也往该则故可核也情揄则志可章也然岂有意而为之哉如日月之光华如星辰之经纬繁丽如云霞朝夕之瓌竒绚赫倏忽万状莫非自然而然故圣人之文天之文也乃若后世之所谓文者吾惑焉非絺绘藻饰悦耳目以为佳则或剽盗陈言熟烂可厌非穷探冥搜为荒唐不经之语则鄙俚而无足观而不然者又或钩章棘句竒涩聱牙险詟神鬼髙嫓皇坟务以刿目鉥心骇眩愚俗而实则假艰深文其浅近夫是以言愈工而道愈离作之愈多而不可以为文之正也岂六经之外三代而下独无文乎抑亦气运致然人不得而与也虽然河海之深挹流者不一源而取润日月之照遡光者随小大而皆明圣人之道犹之河海日月也故学术之士词艺之贤以其明资博识宏才雅思操觚搦管亦往往而有得焉虽醇疵异致精粗靡一苟掇其精而采其醇要之不诡于六经云尔斯于河海为正源于日月为正明而圣人之所不弃也然代存制作家传简册汗牛塞宇实浩以繁惧覧者或昧焉矣迨宋儒真徳秀氏乃独于兹而究心焉于是尽取古人之文自春秋以歴汉唐掇而采之于诗则又上及顺则之謡解阜之歌以诗书所轶存乎古也序以世次体以类分而搃其凡例有四为辞之不可以已也故首之以辞命为议之可以见天下之心也故次议论为古记事之别有史也故次叙事为诗所以言志也故以诗赋终焉夫则其辞命可以明民法其议论可以尽变效其叙事可以核故模其诗赋可以章志四体具而天下之文无余法矣而必皆依于古不缪于先王合于六经而庶几哉为载道之作夫是以殊世并美异人同工丽而不靡近而指逺髙不沦于虚竒不过其则约而尽丰而弗余一展巻而诸子心之精言之华皆于是乎在间又识其下方以明取舍之意而搃其集以文章正宗名焉于乎是可以见西山之用心矣曰宗者以见其犹日月之明河海之源曰正者以见其非旁流末光而天下后世之欲为文未有不由之者匪是悉邪也不可以为宗也是以至于今而业文者宗焉其利博矣顾其版久漫缺讹舛则亦未便览观遂出而重梓之而书其说以序

  拟金台八景诗序

  夫金台古幽冀之域我太宗以神武绍业用定厥都是诚上游之地而天下之首其山川绵亘逶迤盘峙兀业内拱外障风凝气结入而守之足以朝万方壮皇居出而用之足以震逺迩抚戎狄殆天设之以贻我国家使建不拔之基以恢千万世之业者也夫负百二之险其地固乗建瓴之势其形便地固形便斯王者之所以制天下而威不轨者也周诗有之曰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在商颂曰商邑翼翼四方之极夫是以能固家室而保后生焉岂非其处势使然哉予始至京师得观所谓金台八景诗者窃怪其不能扬国灵颂皇业而区区于云山雪月之观游望之乐咏之歌之其无乃非商周诗人之意也乎噫是可知也夫务徳者遗险守道者忘力故盛世多逸情危时无易语昔召康公作诗于成王之时其首章曰有巻者阿飘风自南此固不闻其有夸侈之情而张大之语而今莫不以成王为令主康公为贤臣者何哉惟其时而已我国家隆徳显治方将逺驾唐虞成周之治歌似有所不屑焉者然存此诗以备采择亦以少续巻阿之歌云

  拟重刋大学衍义序

  六经羣圣人之作后之言学与治者必稽焉学殊方而协一治亦异则而同归盖虽有内外本末而实相为终始体用出入未有语治而不根于学语学而不及于治者也然不繇其序则涣而无纪不繇其要则杂而易荒孔氏大学一书所以为之序而掲其要也夫吾夫子之道即羣圣人之道而吾夫子之说亦即羣圣人之说自曾子传什已不能外六经而更为之辞其曰克明峻徳曰作新民曰于缉熙敬止曰宜其家人曰于戏前王不忘皆六经说也亦足以见圣无异道道无异说大学乃六经之搃会而吾夫子盖羣圣之大成顾夫子之经既宏大简约曾氏之传又加详该焉自宋儒真徳秀氏衍义作而后六经羣圣人之道大学孔曾氏之心学所以为治治所以必本于学先后之序施为之要于是乎粲然益明且备矣举而措之诚足以为君人轨范时以交疎于君乃不克卒究其施至今尚论宋治犹复为之扼擥惟我圣祖继天立极方兵戈倥偬日不暇给独于是书心好而表章之适内殿落成即命侍臣书之庑壁便顾諟也其所以上继列圣之綂而启我国家千万年之治者要未为无助已皇上缉熙圣学日就月将方将以明徳之藴大新斯民其于大学之道固躬行而心得之矣顾板刻旧汗漫不足以备乙览遂命重梓焉以遗来世盖一举而我皇上稽古之学法祖之心裕后之规纯王之治皆于是乎在是用记之以扬厉于万一若夫其纲二其目十有二其目之详十有四本书具存兹不重录

  拟送太宰汪公致政南还序

  所谓大臣者以天下为公不以毁誉荣辱不以进退欣戚而其心常恐恐焉观庶官之得行其职与否以测国家治乱之机而因以为已荣辱欣戚盖庶官之职不同而要无外于官守言责二者于言责而得其言此尤国家大治之机而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