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官诸生访旧本,谓前邑令黄斗斋尝绣诸梓,后以兵毁。夫以先生文献之邦,而文竟无传,后守乌得辞其责。乃致书云仍留井公,得所刻善本,亟捐俸倡僚属及寓公、士友协力鸠工摹而新之,逾年而后成,其用心亦勤矣。后必有不汲汲于它务者,悯其勤而寿其传,斯无负雪楼先生品题云。大德甲辰良月,东平丁思敬拜手书于卷尾。

  【重刊元丰类稿序】 明·姜洪

  文章与气运之隆替相关,信不偶然也。宋兴,五星聚奎,文运大盛。然犹至于六七十年而后,欧阳公卓然以古文振起于天下。当是时,又有如苏老泉父子、王介甫、曾南丰诸贤相与和之,故能丕变五代之陋,上追西汉、先秦之古雅也,斯岂偶然哉?

  南丰先生天资高,学力超诣,其所得宏博无津涯,所趋则约守而恕行之,其言之而为文,亦雄伟奔放,不可究极。要其归,则严谨醇正,推其所从来,实尝师友于欧公之门,而其所自负,则先正谓其要似刘向,不知韩愈氏为何如。於戏!先生所际如是,所学、所行如是,所从来、所抱负又如是,其文足以鸣世,而并称欧、苏、王、曾四大家,又岂偶然哉?

  洪家食时,尝睹先生《元丰类稿》于邑之元氏,欲手钞之而未暇,及期则已为有力者所取去矣。其后宦游京师,阅馆阁,虽有此书目,而其帙皆留玩于他所。因又窃叹不独其文不偶然,虽读之亦不可偶得也。岁之四月,洪疾,得告南归。过宜兴,访友人邹大尹孟旭,宿留累日,为洪道其始得《类稿》写本于国子司业、毗陵赵公琬,谋刻之,继又得节镇南畿、工部左侍郎、庐陵周公忱示以官本,彼此参校,刻梓成矣,试为我序之。

  洪曰:嗟夫!是书之行,亦岂偶然哉?有数存焉耳。盖唐自韩、柳至宋三百余年,始有欧、苏、王、曾出而继之。自宋欧、苏、王、曾至今大明,又三百余年矣,而我列圣诞布文命于四海,亦八十年,于兹所谓文运与气运正当会合,亨嘉之日也,得无名世者出以继欧、苏、王、曾欤?此先生之文所以始于周、赵二公而刻成于大尹,以盛行于世,而为世学者之楷模也,岂复有区区不得读斯文之叹哉?洪不能序斯文,亦有不待序而行者,独惟大尹之刻本,不为无补于世,无功于学者,不可使其无闻也,故忘其浅陋,为僭书此于篇端焉。

  大尹名旦,孟旭字也,世为乐安故家,知砀山、宜兴二县事,所至多惠爱及民,而律已尤严,若大尹可谓贤也矣。时正统十二年岁舍丁卯夏五月辛亥,赐进士、翰林修撰、乐安姜洪序。

  【重刊元丰类稿跋】 明·赵琬

  昔南丰曾氏之文,与庐陵欧阳氏、眉山苏氏、临川王氏并称名家,而皆有集,板行于世。顾今欧、苏、王三集世有印本,独曾集散逸无传,近世士大夫家盖少得见其全集者。予钞录此本,藏之巾笥久矣,尝议重刻诸梓,与三集并传,而力不逮。比宜兴县尹、乐安邹旦孟旭考秩来京,访予太学,间论及曾文,而孟旭亦以世不多见为憾。予因出所藏以相示,孟旭阅之而喜曰:“宜广其传。”遂属其回任所梓刻焉。板成,征言以识其后。

  嗟乎!曾氏之文,粲然如日星之丽天,而光耀不可掩焉者,固无俟乎予言。然后之君子不为古文则已,苟欲为之,要不可不取法于此,犹离娄、公输子之欲成方圆,而必以规矩也。孟旭尊崇先正,笃意斯文,而为此义举,其好善懿德,何可以不书哉?庸题末简以识其成云。正统十二年七月七日,毗陵后学赵琬识。

  【重刻元丰类稿附录】 明·邹旦

  闻刻南丰文集,喜而赋诗,以促其成。录似大尹邹侯乡契:

  曾子文章世希有,水之江汉星之斗。吾闻先儒有此言,盛事至今传不朽。南丰刻本兵燹余,内阁所藏天下无。世儒欲见不可得,谁是世南行秘书?义兴茂宰江西彦,两度鸣琴宰花县。首捐官俸再刊行,要使流传天下遍。昼长公退亲校雠,良工铁笔重雕锼。更烦精鉴正亥豕,使有文光冲斗牛。知君此举非小补,书成速寄争先睹。名姓长留天地间,千古清风播于汝。

  乡生大年稿呈。

  右常州郡学司训、临川聂君大年闻予重刻《类稿》,以诗促其成。予爱其首称先辈,谓“曾子文章世希有,水之江汉星之斗”。以“江汉”喻先生之文,则其雄放闳深可知。继喻以“斗”,则其正大高明、芒寒丽天可见。夫以七字说尽先生文章之妙,可谓简约有法矣。孰不爱之乎?况司训此诗,亦通篇清丽,盖才子之杰作也。且欲予亲校雠,正亥豕,不致为谬,是又有益于予者也。书成,谨附于篇末云。

  时正统丁卯夏六月望日,文林郎、知宜兴县事乐安邹旦谨识。

  【元丰类稿序】 明·王一夔

  昔濂溪周子曰:文以载道也,不深于道而文焉,艺焉而已。圣贤者,深于道者也。六经之文,所以载道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极,为万世开太平也。必如是而后可以谓之文焉。第以文辞为能,而不深于道,虽奔放如迁、固,高古如柳、韩,沈着纵肆如欧、苏,亦不免周子“艺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