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之政,不戒而知其叙矣。夫新命之官,不烦而知其任;新补之吏,不谕而知其守;新出之政,不戒而知其叙。则推行之始,去故取新,所以待之者备矣。其于选事如此,旁至于司封、司勋、考功当隶之者,内服外服、庶工万事当归之者,皆推此以通彼,则吏部之任〈一作仕,〉不待政出之日,问而后辨、推而后通也。

  推吏部之事,以通于百工庶职。如此,则体虽至大,而操之有要;事虽一变,而处之有素。一日之间,官号法制,鼎新于上;而彝伦庶政,叙行于下。内外远近,虽改视易听,而持循安习,无异于常。

  区区之愚,庶有补于万一者在此。而臣愚浅薄,不知治体,贪于倾尽,而不知其言之妄。采掇增损,实待圣断,惟陛下之所裁,幸取进止。

  【请改官制前预令诸司次比整齐架阁版籍等事札子】

  臣伏以陛下发德音,正官号,法制度数,皆易以新书,太平之原,实在于此。今论次已定,宣布有期。四方足而望。臣切恐施行之际,新旧代易之初,庶工之间,或吏属因循,或簿书缘绝,其于督察漏略,检防散逸弥纶之体,不可不早有饬戒。欲乞明论,有司架阁有未备者备之,版籍有未正者正之。凡宪令图牒、簿书案牍,皆当次比整齐,敛藏识别。以至于官寺什器,凡物之属公上者,亦皆当钩考,详于簿录。庶于新旧更易之间,得无漏略散逸之敝,非独儆当今典领之懈,且以绝异时追究之烦。取进止。

  【请以近更官制如周官六典为书札子】

  臣窃以周制六卿,各率其属,皆有分职,见于《礼经》。至唐,自三省而下,分命庶官,亦各以其职事,见于《六典》。今陛下讲求化原,更定官制。盖作宪垂法,由古以来,其于大体有不可易者,虽唐虞三代未尝易也。至于缘人情,因世故,斟酌损益,有不可不易者。故虽唐虞之际极盛之时,凡巡守四方,则皆修五礼,而周人治象之法,亦岁有更革,况于时异事殊,而可以胶于一方之说、泥于一偏之迹哉?故陛下更制改作,其弥纶大意,则远体《周官》,而近因唐制,此所谓于其大体,有不可易者也。至于从宜应变,则解纵拘挛,独出圣谋,不牵常,此谓斟酌损益,有不可不易者也。夫能审其不可易者而因之,断其不可不易者而更之,惟当而已,然后可谓明制作之体。

  惟陛下圣性之卓,故能处之无疑,此非群臣之所能望也。今更定官制,其所先者,在于使群臣庶位皆明知其职分。职分既明,然后在事者得各因其名,以效其实。而考察者欲核其实,则必推其名。此作法之大要,所谓不可易者也。今庶尹百工,分位既定,宜有新书,如《周官》、《六典》明白之文,使内外上下,晓然究悉,以熙庶绩而康万事。臣适典明命,亦得各以百执事所分之职,载于训词,以饬戒在列,以称陛下董正治官、循名责实之意。其书宜以时颁布,以幸天下。如体重事巨,其不可不易者,文字论次尚有未周,则百司所守小大之务,亦宜先有条具,委曲章明,施于列位,使人人皆知其任,劝于赴功。而臣亦得讨论演畅,见于王者之训,以副圣君励精求治、为世作则之心。取进止。

  【史馆申请三道札子】

  臣修定国史,止依司马迁以下编年体式,至于书事随便,今略具条目进呈。其余文义曲折,难预为定例者,须候著撰之际,徐更随宜,候书成日,为逐篇述传,系于末卷,以见论次之意。盖若预为定例,恐于文义须至拘牵,就例或有所妨。其书事随便,今略具条目如左:

  一,群臣拜罢,见于百官表。

  一,刑法、食货、五行、天文、灾祥之类,各见于逐志。〈已上更不于本纪载述之类。〉

  一,名位虽崇,而事迹无可纪者,更不必传。或善恶有可见者,则附见之。

  一,善恶可劝戒,是非后世当考者,书之。其细故常行,更不备书。

  右取进止。

  臣修定五朝国史,有合申请事,具下项:

  一,自宋兴以来,名臣良士或曾有名位,或素在丘园,其有嘉言善行、历官行事、军国勋劳,或有贡献封章,或有著撰文字,或本家有碑志、行状、纪述之文,或他人为作传记之类,今来所修国史,须合收采载述。恐虑旧书访寻之初,有所未尽,至今岁月已远,耳目所及者少,或至漏略。欲乞京畿,委开封知府及畿县知县,在外委逐路监司、州县长吏,博加求访。有子孙者,延致询问,谕以朝廷之意。欲使名臣良士言行功实,传之不朽,为人子孙者,亦宜知父祖善状,合要显扬,使得见于国史,以称为人后嗣之义。各令以其所有事迹或文字,尽因郡府,纳于史局,以备论次。或文字稍多,其家无力缮写,即官为委官,以官用佣写字人书写校正。其曾任两府、两制、台谏之家,须逐家一一询访,无令漏略。各限自指挥到日,一月内取到文字,发送史局,其逐路监司、州府、逐县长吏,各具无漏略文状连申。

  一,申中书,向来编集累朝文字,本局不见,得从初名目,及枢密院有编集机要文字,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