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于学问而资格之不计相让以道徳而奔竞以为耻何所施而可愚闻圣王不沿礼乐以为治君子不袭故常以立敎何也道与时常不能以偕行故也执事悯学敎之陵夷奋然左提而右挈之愚以为执事人也又得其时窃所望焉必欲逺追三代坐享人材之效此其事系愚生更有论撰在度不能卒然行之也何则太学与铨选相通欲复太学必变铨选欲变铨选必变科举此非有愿治之圣君与得君之贤相大约更张之渐以三十年之久不达故曰不能卒然行之也兹欲行国初积分之法复宋儒湖学之规愚直谓其势亦有不可遂者又何也积分之法即前所谓通铨选者已以今日之资格行国初之积分则士有老死成均者矣岂其本愿哉若宋胡瑗痛词赋之弊其在湖学矫之以经义治事夫湖郡学也当是时师有定敎弟子有定学故安定之门人出而天下之人才废矣庆厯中尝颁其法于太学然宋朝三舍之法犹有小成大成之遗意故士多有至数年者盖经义治事之学非可责効旦夕之间日久功到庶几有成然宋人亦但着为令而己未见其能举之岂非乡学与国学不同师虽有定敎而弟子无定学故也今日之事则又不然入太学者有所谓水程事故之日其实歴也有数月者有上周岁者最多者不出三期月之外又有课试之累又有薪水之劳其间实力于学者几时哉夫茍用之亦揭虚名而已有益上下未之有也夫人居家与居传舍异传舍常思行居家则安业今之太学今之士之传舍也故曰势所不遂者此也独二程礼贤吏师之议为可用于今日耳虽然立法贵于济事不贵于纷更使法立而人骇骇则疑疑则不信不信则不用要在因其势而宜之若禹之治水然岂独禹之治氷哉三代圣人用此道也且夫忠质相因忠弊则捄之以质文质相生质弊则捄之以文是故其人不骇而亦不知其法之改也燕赵之人生不识舟楫一旦至于具区彭蠡之滨望帆樯而疑矣及观其出没风涛纵横上下则足颤背汗而吴楚之人固有以舟航为家者耳目不同也甚哉耳目之障蔽不可以易而袪也若骤相期于言意之表其不为燕赵之舟楫者几希今日之太学谓宜以今日之宜处之今日之宜畧有四事愚请言之一曰大学术以救科举之弊愚闻古之人无不学也其学以二十五年之久然后仕焉既仕也惟才是任无所谓资格也是故伊尹起于莘野傅说举于版筑太公兴于渭滨始也养之如此终也任之如此今日科举既得出身之余惟论岁月官资而已竟不问其学何所本才何所堪言及于此虽欲自已其流涕痛哭不可得也上之人既以是待天下之才人才所学视有司一举业之外少留意焉虽然举业本意未始不善何则本之经书以观其义理之学叅之论判表策以观其理治之方胡瑗所谓经义治事者固以兼举而并行矣圣祖谋画极有深意前辈先达功业颇高今日举子不必有融会贯通之功不必有探讨讲求之力但诵坊肆所刻软熟腐烂数千余言习为依稀彷佛浮靡对偶之语自足以应有司之选矣学术至此其又可悲也夫今九州岛之广四海之逺聪明才辩固自不少皆科举之学误之也天下人才不过二等天资明敏者上也学问后通者次也上焉者其于科第早得数年次焉者其于科第迟得数年大约如是而已矣早者血气未定一旦心与物交有引于功名有引于富贵间有有志学术而重为政事所缚者既有志又有地千百之十一耳是上焉者科举误之也迟者血气既衰力不迨志是次焉者科举又误之也举天下之人才皆误于科举如此不幸者不可追矣又幸而得入太学者正宜与之讲明学术致力于身心而不徒词章留意于经济而不但记诵知是行是虽岁月有浅深皆不失为君子人也异日有位可属望焉若复程督举业是以有限之功为此无用之事朱子所谓伎俩愈精心术愈下不若不敎之以全其朴忠之为愈也何则举业者进取之媒非致理之路也其弊也浮华而无实用捄之之地在今日之太学耳盖乡学所储未成之才也太学所养将用之才也二曰开荐举以寓激劝之微权国家取士于科贡仰视前古似为少狭然亦足以周天下之用取才期于足用而已矣又况太学之士皆名待用荐举若无俟也此有说焉朝廷官人制为等差曰守曰令曰藩曰臬曰卿曰大夫曰公曰孤异其章服辨其资阶此皆非其人性分之所有也盖假此以妙其用使少者贱者俛然知其尊且贵而服役之其中才者则又歆艳而企及之故曰爵禄束帛所以磨世厉钝也以执事之硕徳重望试于太学之中熟视严察其终不负执事者岁一二人特章论列之虽荐未必用用未必显天下已晓然知太学有荐举之路孰不乐居之刮磨拔濯以应执事之选哉其功为不少矣三曰隆礼貌以爱惜人才愚闻太学与百司非但势不同其意亦不同也何则百司谓之政太学则谓之敎百司谓之治属太学则谓之师生百司有五刑太学则有二物百司主法太学主恩今日彝伦之上生徒步趋拜揖一不敢越厥度高拱堂哙指意而已岂百司敢京哉愚以为不如是则道不尊退而听事畧宜霁威无益拜跪一切罢去以励诸生之节执经献疑从容穷日以承执事之敎愚以为不如是则道不行若夫高堂深陛不敢仰视固已扞格不通矣良法美意安从致之孟子论政所以必本之仁心仁闻也盖养人才如养山林非但雨露滋之又勿使牛羊牧之雨露滋之牛羊牧之窃恐滋不胜牧矣其末也则在于变文体以救俗学之弊传曰太上立徳其次立功其次立言文非君子之所先亦君子之所不废也文体关时理不可诬又君子所不得恝也是故为文不本于六经皆茍而已前代文体具有成论独宋南渡以后纎弱破碎议者谓其国体然也元人承宋矫之以麤豪呌啸益不足观我朝又监元人之失类以欧苏为宗愚见世之好欧苏也亦尝取欧苏之文闭门而读之未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