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由南北洋举办,方无流弊也。虽屡蒙圣主鉴其无他,不加谴责。然众毁铄金,积羽沈舟,直觉天壤间无地可以自容。今则专办洋务,更系树的招谤,讥弹多则闻听荧,闻听荧则识见乱,此臣之不能胜任者六也。凡以上不能胜任之故,皆系实事实情,并非别有希求,亦非意存推卸,伏惟我皇太后、皇上至仁如天,无微不照,仰吁圣恩,收回成命,另简贤能;念臣因劳致病,俟稍愈而始令驰驱,怜臣谤讟易招,非所习而不加鞭策;庶微臣无覆餗之虞,而海疆有苞桑之固矣。其目前海防事宜,有为臣所略知者,谨具其大端,密缮清单,恭呈御览,是否有当,伏乞圣裁。

  一、海防为全局所关,凡筹兵筹饷,自系督办者总其成。此外无论会办、帮办,其责全在于巡查各省海口险要,稽查沿海各营士卒勤惰,操演轮船、炮法、阵法、蓬索、舢板、水雷,熟认沙线、礁石诸事,当风涛汹涌之时,尤当训练进退避就之法,使士卒视险如夷,然后能临变不乱。其地段北至黑水洋,南至安南洋,东至日本洋,西南至小吕宋洋,相距几及万里,极少每年亦须查阅考校二次。计即长驻海中,尚恐周转不及,然以上各事,任海防者,一时不身在行间,即为有忝厥职。臣愚以为此差非独衰病如臣不能胜任也,即由江防出身之武员,亦不能胜任。盖海防与江防,劳逸悬殊,夷险迥别故也。似宜于外海水师提镇中,由沈葆桢选择保举必当有胜任者。此与光绪元年四月上谕如需帮办大员即由李鸿章、沈葆桢保奏意义相符。其于海防窍要,该提镇平日阅历既深,必不致受人欺朦,即巡海亦不致有名无实,且既系由督办所保,亦必不致于掣肘。至督办则筹饷之责尤重于筹兵,沈葆桢兼任地方,于筹饷一事,呼应必能灵通。何则?无论何等经济,无饷则丝毫无可施展。古人所以谓必先有土地、人民而后有政事也。

  一、江南制造局之轮船,以及福建船政局之轮船可以供转运,不能备攻击;可以靖内匪,不能御外侮。似宜选一深谙外海水师之大员,统领是船;仍须延请一熟谙水师之西员,会同操演。俟统领能变通融会其法,然后自行督操。并分班分期,调往各口,以便分哨会哨。吴赞诚病与臣等,目前防务紧要,似宜听其请假。若以病躯任此要差,诚恐不免贻误。

  一、臣在闽时,闻李成谋在厦门整顿水师,极为得力,操守亦甚可靠,见在海防急于江防,闽省尤急于苏省,可否敕知沈葆桢察酌情形,将李成谋调在闽台,总统水师,先将船政局轮船练成一军,庶可以备不虞。

  一、船政局之兵轮船,上年因无经费,将船勇栽减一半,不能成操。臣愚以为他费可省,此费断不可省,应请敕下闽省督抚及船政大臣,速将兵轮船勇数,照旧补足,认真操演。其商轮船亦一律添给枪炮战勇,俾能合操,庶可有备无患。倘管驾有侵吞克扣懒惰诸弊,似宜严惩一二,方可警戒将来。

  一、招商局轮船,约计亦有二十余号,似可择其结实便捷者,配给枪炮水勇,以备缓急。惟必需豫储管驾才料,否则遇有事故,外国人之充当管驾者,势必辞去,该船岂非废物。

  一、江防仅恃长龙舢板,似亦仅可以靖内匪,而不能御外寇,似宜辅以浅水轮船及水雷等物,庶消息灵而守御固。

  一、日本废琉球为县一事,虽极目无公法,然我此时海防尚未周备,似只宜邀齐有约之国,责以不应灭人宗祀,庶几易发易收。臣前覆总理衙门信中,言之甚详,仍求圣栽严饬疆臣,速筹备御,勿为得过且过之计。俟我防务沛然有余,然后兴问罪之师,方能确有把握。此事其曲在彼,我若不撤回使臣,彼亦断不能实时用武也。

  一、日本志不在灭琉球,不过欲藉端寻衅耳。我若因此发难,正是中其危机,除灭琉球一事,不过以空言与之徐商外,彼动则我应之以静,彼刚则我应之以柔,彼以力则我应之以理,庶几无从窥我涯际,亦不致有所借口,将来倭无论如何变动,我惟俟其先发,然后分头牵制之,使之骑虎难下,彼外强中干。若长久与我相持,则内变必生也。

  一、日本倾国之力,购造数号铁甲船,技痒欲试,即使目前能受羁縻,而二、三年内,不南犯台湾,必将北图高丽。我若不急谋自强,将一波未平,而一波又起,殊属应接不暇;虽兵衅不可轻开,而横逆殊难哑受。惟有设法筹借款项,速购铁舰水雷以及一切有用军火,并豫筹驶船之将用器之人。诗云:「未雨绸缪」,何况既阴既雨乎!

  一、法、美等国,前欲与高丽立约,而高丽拒之,果能闭关自守,岂不甚善,乃旋为日本兵威所胁,竟与立约,此亦出于无可如何。臣愚以为高丽已不得已而与日本立约,则不如统与泰西各国立约,何则?日本有吞噬高丽之心,而泰西无灭绝人国之例。将来倘倭、高启衅,凡有约之国,皆得起而议其非,庶几日本不致悍然无所忌惮。或谓琉球亦曾与法、荷立约,何以法、荷仍复置之不议不论。不知琉球海外弹丸,过于不成片段,泰西早已视同蓼六江黄,无关轻重。且立约后,彼此并未互遣使臣通好,仍与不立约同。况琉球与法、荷、美所立之约,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