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衣卫执瑾于午门前会多官鞫讯皆谓瑾罪大恶极反形已具当寘重典狱
  上命狥于市凌迟三日不必覆奏仍以招情并处决图状榜示天下行刑之日仇家每以一钱易一脔有得而生啖之者海内闻之莫不踊跃相贺瑾窃柄五年骄横无上生杀予夺皆自已出
  累朝成宪变易几尽自古宦官肆虐未有如瑾之甚者
  上信任既久威柄已移一旦震怒去之不疑卒能正其法由
  上之英断也
  ○正德六年八月甲申提督军务侍郎陆完师出涿州忽报贼在固安
  上召大学士李东阳杨廷和梁储至左顺门内
  上南向立问曰贼在东而师乃西出恐缓不及事欲令兵部追还完等令东如何东阳对曰甚当且行未远一二日内可至贼舡至水套自求送死官军并力擒之甚易但恐人心不齐向来累失事机正坐于此今官军在北宜亟敕东南诸将堤备
  上曰张俊等皆在南料亦无害奏毕
  上复谕东阳等曰先生用心命赐羊酒而退
  ○正德十四年五月丙辰遣太监赖义驸马都尉崔元都御史颜颐寿往江西宣谕宁王宸濠先是御史萧淮奏宸濠不遵
  祖训凌轹官府虐害忠贞招纳亡命掠杀亡辜者数百人没富民资产万数西山牧马几万匹南康私船亦有千艘酷虐遍于江西而流毒及于他省所遣旗校及内使接踵京师或潜住终年不知所营何事且群奸为之党者如致仕都御史李士实仪宾顾官祥指挥葛江王信引礼丁璝内使陈贤寿山熊寿涂钦梁伟义官倪庆卢孔章徐纪赵七谢培省祭官黄海秦梁舍人李显忠校尉宣五火信乐工秦荣皆入府昼夜密谋又招致建昌贼首凌十一闵廿四等以为羽翼不早制之臣恐将来之患有不可胜言者乞敕锦衣卫逮其党至京诛之其潜住京师者缉补重治所占田产皆给还军民仍革其护卫一裁以法镇守太监毕真同恶相济巡抚都御史孙燧巡按御史林潮不能紏正反为献谀宜究其罪原任江西副使李梦阳佥事李淳王圭参政白金参议王泰附势助虐宜削夺其官为民左布政使郑岳充军副使胡世宁因忤濠得罪者宜亟起用朱宁见之持其疏还家数日屡于
  上前诋淮妄言离间宜罪
  上曰虗实久当见之果诬淮将焉往
  上遂以淮奏示内阁大学士杨廷和等令议处廷和曰宜如
  宣宗处赵府故事遣贵近勋戚大臣各一人持书以往宣谕
  皇上保全宗室至意令王改过自新庶彰朝廷亲亲之仁而犯法亦不废矣
  上以为然会六科十三道徐之鸾沈灼等交论其事
  上复遣司礼监官召皇亲驸马文武诸大臣于左顺门谕令集议皆如廷和言于是敕义等赍书往谕略曰叔祖在宗室中属尊望重朝廷所以礼待者视他宗室不同但府中事多启物议流传道路不无可疑往者典宝副阎顺等奏诸不法朕未辶□处信近言官所奏亦与顺同在廷群臣咸谓
  宗社大计宜存远虑朕念至亲且不深究然隐忍不言彼此怀疑亦非两全之道昔我
  高祖考宣宗皇帝尝因赵府有烦言特遣驸马袁容等贻书戒谕即忄□番然改悔献还护卫至今永享富贵朕今亦为叔祖计遣太监赖义等赍书奉告可仿此意以原革护卫并屯田献还所夺官民田土亦皆复其故主贼首如凌十一等及其党散遣归乡诸拨置者俱不许在府出入朕亦俯从宽典并不深究则朝廷与宗室两尽其道永享太平之福矣此朕至情
  天地
  祖宗寔所共鉴叔祖其图之
  ○十一月丁巳命羁管朱宁于临清初宁与宸濠通谋事颇洩深自掩覆
  上之南征也已留宁居守宁恐离
  上左右为人所发乃私求扈从及
  驾发京师既出正阳门始传旨令宁俱南江彬素与争宠至临清进间止宁董皇店役遂白其通濠状
  上大怒曰我固疑之点奴乃敢尔时将渡淮遂令即所在拘系之又密遣人至京收其妻子并籍其家后
  驾还与诸从濠逆者俱俘以入竟磔于市妻子没官
聪察
○正德元年九月辛卯大学士刘徤李东阳谢迁以太监崔杲奏乞引盐工部为之请敕遂上言
  祖宗旧制盐法本以备边近年奏讨数多成法尽坏
  先帝深知其毙特令该部查处臣等亲承面命议拟施行而
  龙驭忽升事功未就恭遇
  皇上涣颁明诏痛革毙端特令大臣分投清理天下传诵称为
  圣明柰何清理之使方行织造之命随下生财之源既塞蠹财之毙复生臣等若坐视不言依阿顺旨不惟□
  先帝面托之重亦且亏
  皇上新政之明前敕决不敢撰写况太监崔杲奏讨引盐不过变卖银两若户部支与价银尤为省径若仍给引盐听其支卖必夹带数多向来作毙射利之人因而附搭则盐法之坏愈甚于前清理之官殆为虗设东南困敝之民恐生不测西北兵荒之急何以应之臣等之忧有不止此伏望收回成命止照该部原拟给与价银织造则供用不乏盐法可行于是五府九卿科道等官亦上<锍-釒>论其不可时
  上意未决犹欲全与盐引乃于日讲罢召健等复至暖阁问曰昨差承运库太监王瓒崔杲往南京浙江织造瓒等乞长芦一万二千引户部止与六千引半与价银今可全与之徤等同奏曰如是已足用矣
  上曰既与半价何不全与引盐徤等对曰户部亦是为朝廷樽节用度
  上曰该部既欲节用何不留此半价却以引盐与之听其变卖不亦两便乎徤等曰价银有限不若引盐之费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