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臣等敢不精白一心,钦承圣意。”
  四月辛卯,大祖谓中书省臣曰:“或言刑名、钱谷之任,宜得长于吏材者掌之。然吏多狡狯,好舞文弄法,故悉用儒者。且自古以来,兴礼乐,定制度,光辅国家,成至治之美,皆本于儒。儒者知古今,识道理,非区区文法吏可比也。然今所用之儒,多不能副朕委任之意,何也?岂选任之际不得实材钦?朕每遇事,无不究心。近调兵北征沙漠,西取川蜀,兵未出门,连夜不寝。身虽不往,而心则往矣。惟恐委任非当,或规画未善,不能了事。卿等为朕股肱,于铨材授任,亦当夙夜究心,苟非其材,勿轻选任。”
  五月丁巳,以李守道、詹同为吏部尚书。谕之曰:“吏部者,衡鉴之司。鉴明,则物之妍媸无所遁。衡平,则物之轻重得其当。盖政事之得失在庶官,任官之贤否由吏部。任得其人,则政理民安。任非其人,则瘝官旷职。卿等居持衡秉鉴之任,宜在公平,以辨别贤否。毋但庸庸碌碌,充位而已。”
  洪武七年正月度午,吏部奏主事员多,欲改主事王性任户部。太祖不许,曰:“自古设官分职,以理庶务,政有烦简,故官有多寡,当因时制宜,岂得尽拘一律乎?况初入仕者,政非素习,事何由治,职何由称哉?自今六部官毋得轻调,如有年老者,就本部升用。”
  六月戊午,汰北方府州县官。太祖命吏部臣曰:“古称任官惟贤材,凡郡得一贤守,县得一贤令,足以致治。如颖川有黄霸、中牟有鲁恭,何忧不治!今北方郡县有民稀事简者,而设官与烦剧同,禄入供给未免疲民,可量减之。”于是吏部议减北方府州县官三百八人。
  洪武九年六月乙未,莒州日照县知县马亮考满入觐。州上其考曰:“无课农兴学之绩,而长于督运。”吏部以闻。太祖曰:“农桑,衣食之本。学校,风化之原。皆守令先务,不知务此,而曰长于督运,是弃本而务末,岂其职哉?苟任督责以为能,非恺悌之政也。为令而无恺悌之心,民受其患者多矣。宜黜降之,使有所惩。”
  庚戌,山西汾州平遥县主簿成乐官满来朝,本州上其考曰:“能恢办商税。”吏部以闻。太祖曰:“地之所产有常数,官之所取有常制。商税自有定额,何俟恢办?若额外恢办,得无剥削于民?主薄之职,本佐理县政,抚安百姓,岂以办课为能?若止以办课为能,其他不见可称,则失职矣。州之考非是。尔吏部其移文讯之。”
  洪武十年七月甲申,置通政使司,掌出纳诸司文书、敷奏、封驳之事。时官制初立,太祖重其任,颇难其人。刑部主事曾秉正,新擢陕西参政,未行,太祖遂命秉正为通政使。以应天府尹刘仁为左通政。谕之曰:“壅蔽于言者,祸乱之萌。专恣于事者,权奸之渐。故必有喉舌之司,以通上下之情,以达天下之政。昔者虞之纳言,唐之问下者,皆其职也。今以是职命卿等,官以通政为名,政犹水也,欲其常适,无壅遏之患。卿其审命令以正百司,达幽隐以通庶务。当执奏者,勿忌避。当驳正者,勿阿随。当敷陈者,无隐蔽。当引见者,无留难。毋巧言以取容,毋苛察以邀功,毋谗间以欺罔。公清直亮,以处厥心,庶不负委任之意。”秉正等顿首谢曰:“臣等驽钝,幸蒙圣眷,膺兹重任,敢不尽心,图报万一。”
  洪武十一年正月,是月,徵天下布政使司官及各府知府来朝。太祖谓廷臣曰:“古者帝王治天下,必广聪明以防壅蔽。今布政使司官,即古方伯之职。各府知府,即古刺史之职。所似承流宣化,抚安吾民者也。然得人则治,否则瘝官旷职,病吾民多矣。朕今令之来朝,使识朝廷治体,以警其玩愒之心。且以询察言行,考其治绩,以观其能否。苟治效有成.即为贤材。天下何忧不治。”廷臣对曰:“皇上忧民之切,任官之重,此尧舜询事考言之道。”
  三月丁丑,河间府知府杨冀安等考绩来朝。太祖命吏部曰:“考绩之法,所以旌别贤否,以示劝惩。今官员来朝,宜察其言行,考其功能,课其殿最,第为三等。称职而无过者为上,赐坐而宴。有过而称职者为中,宴而不坐。有过而不称职者为下,不预宴,序立于门,宴者出,然后退。庶使有司知所激劝。”
  洪武十六年六月辛巳,太祖与侍臣论用人之道。太祖曰:“人主以明为治,而不自用其明,当取众人之见以为明。夫爝火之光,岂胜于烈炬?众人之见,必广于一人。故用天下之贤材以为治,使天下之情幽隐毕达,则明无不照,而治道成矣。苟自作聪明而不取众长,欲治道之成,不可得也。”
  洪武十三年九月丙午,始置四辅官,告太庙,以王本、杜佑、龚敩为春官,杜敩、赵民望、吴源为夏官。敕曰:“昔之耕莘者为政,社稷永安。筑岩者在朝,君仁民康。二臣继出于殷商,致君六百年之大业。是贤者虽处同出异,其忠君济民之道则一。朕政有未周,化有未洽,访近臣而求士,故召尔等来朝,命为四辅官,兼太子宾客。位列公、侯、都督之次,必欲德合天人,均调四时,以臻至治,其敬慎之。”
  十二月,是月,吏部奏,天下郡县所举聪明正直、孝弟力田、贤良方正、文学才干之士至京者八百六十余人。太祖命各授以官,因谕之曰:“人之才能,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