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专指鄙民;当以『诚有鄙』三字为句,盖谓封人之言鄙野而无义理也。上文封人两答景公,皆自谓鄙人,故景公以此谐之。」◎则虞案:陶说非是。外传作「无使群臣百姓得罪于吾君,无使吾君得罪于群臣百姓」。此章下云「诚有鄙民得罪于君则可,安有君得罪于民者乎」,以「民得罪君」与「君得罪民」并提,即承上文而来。「使君无得罪于民」下,似脱「使民无得罪于君」一句,「鄙」字衍文。
〔一十〕则虞案:治要作「对曰」。
〔一一〕则虞案:自「彼疏者」至「谁将治之」二十六字,治要无。
〔一二〕则虞案:「固也」,治要作「过矣」。



    景公欲使楚巫致五帝以明德晏子谏第十四
  楚巫微导裔款以见景公〔一〕,侍坐三日,景公说之。楚巫曰:「公,明神之主〔二〕,帝王之君也。公即位有七年矣〔三〕,事未大济者,明神未至也〔四〕。请致五帝〔五〕,以明君德。」景公再拜稽首。楚巫曰:「请巡国郊以观帝位。」至于牛山而不敢登〔六〕,曰:「五帝之位,在于国南,请斋而后登之〔七〕。」公命百官供斋具于楚巫之所,裔款视事。晏子闻之而见于公曰:「公令楚巫斋牛山乎?」公曰:「然。致五帝以明寡人之德,神将降福于寡人,其有所济乎?」晏子曰:「君之言过矣!古之王者,德厚足以安世,行广足以容众,诸侯戴之,以为君长,百姓归之,以为父母。是故天地四时和而不失,星辰日月顺而不乱,德厚行广,配天象时,然后为帝王之君,明神之主。古者不慢行而繁祭,不轻身而恃巫〔八〕。今政乱而行僻,而求五帝之明德也〔九〕?弃贤而用巫,而求帝王之在身也?夫民不苟德〔一十〕,福不苟降,君之帝王,不亦难乎〔一一〕!惜乎!君位之高,所论之卑也。」公曰:「裔款以楚巫命寡人曰:『试尝见而观焉〔一二〕。』寡人见而说之,信其道,行其言。今夫子讥之,请逐楚巫而拘裔款。」晏子曰:「楚巫不可出。」公曰:「何故?」对曰:「楚巫出,诸侯必或受之。公信之,以过于内,不知;〔一三〕出以易诸侯于外〔一四〕,不仁。请东楚巫而拘裔款〔一五〕。」公曰:「诺。」故曰〔一六〕:送楚巫于东,而拘裔款于国也。
〔一〕 孙星衍云:「楚之巫名微。导,引之也。姓裔,名款。」◎王念孙云:「微,盖楚巫之名,御览作『征』。孙以导为引,非也。『导』本作『道』,此后人不晓文义而改之也。道者,由也。裔款,齐之佞臣,故荐楚巫于景公,是楚巫由裔款而见景公也。下文曰『裔款以楚巫命寡人,』是其证。若作『导』而训为『引』,则是楚巫引裔款以见景公,与本事相反矣。太平御览人事部九十七引此正作『道』。」◎则虞案:王训「道」为「由」,是也。以「微」为「征」之误,征乃楚巫名,非也。苟征为楚巫名,下文当出「楚巫征」,不当独略「征」字。窃以此「微」字当为「媺」字之讹,古与「媄」通。「媄」,说文:「色好也,」后用「美」而少用「媄」与「媺」。此章言雩祭,雩祭皆用女巫。此楚巫色美,裔款因以进,故下文一则曰「公悦之」,景公自谓曰「寡人见而说之」。夫说之者,先说其色而后信其言也。后「媺」讹为「征」,而「征」又讹为「微」,致失其义。祀五帝为雩,雩必用女巫,详下。
〔二〕 则虞案:顾广圻改元本「神明」为「明神」。孙星衍音义出「神明之主」,而刻本仍作「明神」。御览四百五十六引及活字本、吴怀保本、杨本、凌本、吴勉学本、子汇本俱作「明神」,下文「明神未至」,亦作「明神」。作「明神」者是。「晏子曰」下「神明之主」亦当作「明神之主」,故乙。
〔三〕 王念孙云:「案『有』上有『十』字,而今本脱之。『有』读为『又』,若云『即位有七年』,则『有』字可删矣。太平御览引此正作『十有七年』。」◎则虞案:指海本据增。
〔四〕 孙星衍云:「尔雅释言:『济,益也。』太平御览作『神明』。」
〔五〕 孙星衍云:「五帝,五方之帝。」◎苏舆云:「五帝之名,见于孔子家语及大戴礼,其说有二:其一,孔子答季康子以伏羲配木,神农配火,黄帝配土,少昊配金,颛顼配水,此言数圣人革命改号,取法于五行之帝,非五帝定名也。其一则孔子所答宰予五帝德,曰黄帝,曰颛顼,曰帝喾,曰尧,曰舜。史公所述五帝纪是也。皇甫谧作帝王代纪,苏辙作古史,郑樵作通志,则并祖孔安国,以伏羲、神农、黄帝为三皇,少昊、颛顼、帝喾、尧、舜为五帝,五峰双湖胡氏又主秦博士天皇、地皇、人皇之议,而以伏羲、神农、黄帝、尧、舜为五帝。窃谓诸说唯史公较为有据,道原刘氏以胡说为定论者,恐非。」◎则虞案:苏舆之说,与此章之义无涉。下文云「巡国郊以观帝位」,是合五帝于坛而祭之也。此惟天子之大雩如此,大雩在南郊,鲁用天子礼乐,故鲁之南门曰雩门。诸侯不然,雩则雩上公而不能雩上帝,今齐欲以五帝祀之,则于礼僭矣,故晏子以为慢行。惟古雩用女巫,女巫舞雩见于周礼春官「司巫」及「女巫」,檀弓亦有望之愚妇人之讥,此楚巫当亦为女巫,故景公怜其色之美。五帝之名,出于巫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