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同升征熟视曰臣眊昏
 不能见帝指示之征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耳若昭
 陵则臣固己见之矣帝泣为毁观帝又欲以巢刺王
 妃为后征諌曰陛下方取法尧舜奈何以辰嬴自累
 乃止后幸洛阳多所谴责征曰隋惟责供奉不精因
 此浪费以至于亡陛下当兢惧戒约奈何诲人为奢



 退又上疏言刑赏不可由喜怒及骄奢亡乱之故乞
 以隋为鉴十二年帝尝从容问比来所行得失政化
 何如征对曰若恩威所加逺方朝贡比于贞观之始
 不可等级而言若德义潜通民心悦服比于贞观之
 初相去又甚逺帝曰逺方来服应由德义所加往前
 功业何因益大征曰昔者四方未定常以德义为心
 旋以四海无虞渐加骄溢所以功业虽盛终不如往
 初帝曰所行比前何为异征曰贞观之初恐人不言
 导之使諌三年以后见人谏悦而从之一二年来不
 悦人谏虽黾勉听受而意终不平帝曰于何事如此
 征曰即位之初处元律师以死罪孙伏伽谏曰法不
 至死无容滥加遂赐以兰陵公主园直钱百万人或
 曰所言乃常事而所赏太厚答曰我即位来未有諌
 者所以赏之此导之使言也徐州司户栁雄妄加阶
 级人有告之者陛下令其自首不首与罪雄固言是
 实大理推得其伪处雄死罪少卿戴胄奏法止合徒

 陛下不从胄曰旣付臣法司罪不合死不可酷滥陛
 下作色遣杀胄执之不已然后赦之乃谓法司曰但
 能如此为我守法岂虑滥有诛夷此则悦以从谏也
 往年陜县丞皇甫德参上书大忤圣陛下以为讪
 谤臣奏称上书不激切不能起人主意激切即似讪
 谤于时虽从臣言赏德参物二十叚意甚不平难于
 受谏也帝惊曰人苦不自觉非公无能道此帝又尝
 问征曰羣臣上书可采及召对多失次何也对曰百
 司奏事尝数日思之及至上前三分不能道一况諌
 者怫意触忌非陛下借之辞色岂敢尽其情哉帝由
 是接见羣臣辞色愈温魏王泰有宠或言大臣多轻
 之帝怒召大臣譲曰隋文帝时大臣皆为诸王所顿
 踬我欲纵之泰岂不能辱公軰耶房元龄等皆谢征
 正色曰若纪纲大壊固所不论圣明在上魏王必无
 顿辱羣臣之理隋文帝骄其诸子卒皆夷灭又足法
 耶帝悦曰闻公言方知理屈先是帝作飞山宫征上



 疏极諌后遇大雨谷洛溢毁宫寺漂居人征因事极
 言尤为激切条陈十思畧曰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
 其根本欲流之逺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
 其德义凡昔元首承天景命善始者寔繁克终者盖
 寡盖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
 竭诚则胡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怨不在大
 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诚能见可欲则思知
 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髙危则思谦
 冲而自牧惧满盈则思江海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
 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
 心以纳下惧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
 因喜而谬赏罚所及则思无以怒而滥刑总此十思
 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文武并用垂拱
 而治何必劳神苦思代百司之职役哉手诏嘉答之
 于是废明德宫元圃院赐被水者帝问羣臣征与诸
 葛亮孰贤岑文本曰亮才兼将相非可比帝曰征蹈

 履仁义欲致君尧舜亮亦不过是也帝厌上封者多
 不切事欲加谯黜征曰古者立谤木欲闻已过言而
 是朝廷之益即非无损于政由是皆劳遣之时屡有
 阉宦充外使妄有论奏事发帝怒征进曰阉宦虽微
 狎近左右时有言语轻而易信浸润之谮为患特深
 今日之明必无此虑为子孙教不可不杜絶其源帝
 悦充使永停征因上言尚德好善之美术数刻深之
 害反复至数千言帝手诏嘉叹赐绢三百匹十三年
 征上疏言陛下顷年以来渐不克终非复贞观以初
 之盛因条陈不克终者十渐帝书为屏障兼付史官
 赏黄金十斤廐马二匹又尝问征比来朝臣多不论
 事何也征曰陛下虚心采纳诚宜有言者然古人云
 未信而諌则以为谤已信而不諌则谓之尸禄但才
 器不同懦弱之人懐忠直而不能言疎逺之人恐不
 信而不得言懐禄之人虑不便身而不敢言所以相
 与缄黙俯仰帝曰诚如卿言朕今开懐纳諌卿等无



 劳烦怖惧遂不极言侯君集平髙昌帝欲以其地为
 州县征谓不如抚其民而立其子所谓伐罪吊民威
 德被于遐方者也若以为州县常湏千余人镇守数
 年一易往来交替十年之后陇右空虚散有用以事
 无用未见其可禇遂良亦极諌帝不从以其地置西
 州后西突厥欲攻西州帝悔谓侍臣曰往年初平髙
 昌魏征禇遂良劝朕立其子弟依旧为国不用其计
 方自悔责宁得忘所言者乎征尝侍宴两仪殿举齐
 桓公鲍叔牙管仲寗戚交儆事为戒帝嘉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