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帝独信朱
 异侯景隋焬帝独信虞世基天下土崩瓦解而不知
 盗贼徧海内而不闻此其验也帝将聘郑仁基女为
 充华诏书已出册使未发征闻其许嫁陆氏諌曰郑
 氏之女久已许人陛下取之不疑恐亏圣德帝闻之

 大惊自责停使令女还夫羣臣以女适陆氏无显状
 大礼既行不可中止乂陆氏抗表自云初无婚姻帝
 于是颇以为疑再问征征曰陆爽恐陛下今虽容之
 后阴加谴责所以反复自陈不足为怪帝乃降勑自
 明停其册使将葬建成元吉征与王珪请预陪送上
 表曰臣等昔受命太上委质东宫出入龙楼垂将一
 纪前宫结衅宗社得罪人神臣等不能死亡甘从夷
 戮负其罪戾录置周行徒竭生涯将何上报陛下徳
 光四海道冠前王陟冈有感追懐棠棣明社稷之大
 义申骨肉之深恩卜葬二王逺期有日臣等永惟畴
 昔忝曰旧臣丧君有君虽展事居之礼宿草将列未
 申送往之哀瞻望九原义深凡百望于葬日送至墓
 所帝义而许之宫府旧僚吏尽令送葬三年以秘书
 监叅预朝政西域诸国闻髙昌曲文泰朝悉遣使入
 献诏使人迎之征諌曰王者不以蛮夷劳中国姑听
 其商贾往来与边民交市则可若宾客待之恐不胜



 其弊帝乃止右仆射封德彝等并欲中男十八以上
 简点入军敕出征执奏以为不可德彝重奏谓次男
 有壮大者帝降中男虽未十八然壮大亦可入军
 征又不肯署帝召征及王珪至作色而待之曰中
 男实小自不入军实大亦可简取如此固执不解
 公意征正色曰臣闻竭泽取鱼非不得鱼明年无鱼
 焚林而畋非不获兽明年无兽若次男以上尽入
 军租赋杂徭将何取给且比年国家卫士不堪攻战
 岂为其少但为礼遇失所遂使人无斗心若多取
 人还充杂役虽众无用若精简壮健遇之以礼何必
 在多陛下每云我之为君以诚信待物欲使官民并
 无矫伪之心自登极以来大事已数不信何以取信
 于人帝愕然曰所云不信是何等也征因言即位之
 初有逋负夙债欠负官物并悉原免之诏又闗中免
 二年租调闗外给复一年后不能无失信者数事帝
 喜曰我见君执奏不已疑君蔽此事今论国家不信

 人情不通我不寻思过亦深矣乃停中男赐征金瓮
 一口先是帝尝叹大乱之后疑其难治征曰乱后易
 治譬饥者易食渇者易饮也封德彝曰三代以还人
 渐浇诡故秦任法律汉杂霸道皆欲治不能非能治
 不欲征曰五帝三王不易民而治汤武皆承大乱之
 后身致太平若人渐浇漓不复返朴今当悉为鬼魅
 尚安得而化哉帝纳之及即位四年之后米斗三钱
 岁断死二十九几致刑措蛮夷君长袭衣冠带刀宿
 卫东薄海南踰岭户阖不闭行旅不赍粮帝语羣臣
 此魏征劝我行仁义之效惜不令封德彝见之李靖
 败突厥颉利部落多来归降中书令温彦博议请于
 河南处之一则寔空虚之地二则示无猜之心帝从
 之征议以为宜遣发河北居其旧土且今降者几至
 十万数年之后滋息过倍密迩王畿心腹之疾将有
 后患彦博曰天子之于万物也天覆地载处之河南
 死而生之亡而存之懐我厚恩终无畔逆征曰晋代



 有此分居近郡江统为言武帝不用后果覆车陛下
 必用彦博言所谓养虎自贻患也帝竟从彦博议后
 帝幸九成宫突厥阴结所部作乱事败皆捕斩之还
 其旧部于河北帝悔而自责曰初不纳魏征言遂几
 失久安之道侍御史权万纪李仁发俱以告讦谮毁
 引见任以弹射莫敢诤论征奏曰权万纪李仁发
 并是小人不识大体以谮毁为是告讦为直凡所弹
 射皆非有罪多行无礼以取强直之名诬房元龄斥
 退张亮无所肃厉徒损圣明臣伏度圣心必不以为
 谋虑深长可委以栋梁之任将以其无所避忌欲以
 警厉羣臣羣臣素无矫伪空使臣下离心以元龄亮
 之徒犹不可得伸其枉直其余疏贱孰能免其欺罔
 伏愿陛下留意再思自驱使二人以来有一益臣
 即甘心斧钺受不忠之罪陛下纵未能举善以崇徳
 岂可进奸而自损乎帝欣然纳之赐绢五百匹万纪
 仁发相继贬黜七年代王珪为侍中进爵郡公帝幸

 九成宫宫御憩湋川官舎李靖王珪至吏改馆宫御
 以舎靖珪帝怒命按之征諌曰靖等陛下心膂大臣
 宫人扫除隶耳以此罪责恐骇天下耳目得释不问
 帝一日谓长孙无忌曰征每谏我不从与言辄不应
 何也征曰臣以事有不可故谏若不从辄应恐遂行
 之帝曰第应之湏别陈论何伤对曰昔舜戒羣臣汝
 无面从退有后言若面已许可又别陈论非禹稷所
 以事君也帝曰人言魏征举动疏慢我但见其妩媚
 耳征撰定齐梁陈周隋五史多所损益进左光禄大
 夫以疾辞位拜特进知门下省事文德皇后葬昭陵
 帝于苑中作层观望之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