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蒙皇恩浩荡,简命巡台大宪按临斯地,登朝拜奏,各按其方之名以立社之号。故我之社,始基于香山,继移于竹堑;固无异穴居野处、结绳纪事者也。及索迁至旧社,始营公室,纔入版图。厥分七姓:曰钱、曰卫、曰廖、曰三、曰潘、曰黎、曰金。为国新丁,屯守台疆,屡建巨功,扶国安民,如分封茅土、食邑采田者耳。至乾隆年间,乃迁斯地。三山发而中立,二水分而交流;左案狮头,右屏凤鼻。筑室于兹,因名之曰新社公馆,恭祀福神;有君象之体、独立阳明之用。故于嘉庆年间,山川呈纳禄之象;至道光年间,富媪亨蕃厘之光。无如咸丰四年天灾流行,闽、粤交戕,室毁人离,满目萧然。至同治年间,虽有一、二欲行倡首,毕竟徒托空言,祗见屋址徒存。是以爰集诸同人,准情酌捐,重建厥室。义取食租、番从采田,因号采田。经之营之,苟完苟美。虽不能呈翚飞鸟革之观,极竹苞松茂杰永垂不朽之称;子继孙承,长为不利之论而且立而酬功,尤愈作方坛而报本。今问记于予,予不揣固陋,聊撰斯语悬于堂首。识者勿以余言见哂!

  光绪四年(戊寅岁)六月六日,经理廖琼林谨识。

  犁头嘴山茶亭记

  ——在县东十二里犁头嘴山。

  窃思犁头山北一带长途,四方接迹,上通淡水、下抵竹垣;已多车马往来,不乏旅商负戴。吾于此久欲建茶亭一所,以为驻足之区。虽数年以来有志未逮,而予心终不能忘。兹庚寅之岁十月既望,爰鸠工架造,并施薄田数亩以备汤资。则虽不能如义浆之重、仙露之甘,使七碗分来,已足解其烦渴;数椽蔽处,尤堪避乎雨风。其于吾当日之心,已可稍慰矣。至谓此亭足与苏公之「喜雨」、庐陵之「醉翁」并垂不朽也,则吾岂敢!是为注。

  光绪十六年冬月吉旦,里人陈朝纲撰。

  续广北郭园记

  ——在北郭园。

  北郭园之作也,肇于咸丰之辛亥年。其始,不过居中建有厅事,前后门垣、庭院,旁及两廊、书舍房栊,规模毕具。而厅事后凿池通泉,上有亭、下有桥,荷花掩映,亦幽居之胜概也。然而嘉木美植,天地之菁华稍有未备。譬如富家大室,其堂厦虽灿然巨观,而人材未养、学殖多荒,空诸所有、閴如无人,良足慨矣!咸丰壬子,因就其地而辟之;分为内外两园,环栽莿竹、莳以名花,梅柳珍果无物不植。而其外则增建有时钟楼,为斯园出入之启闭。内有井,井泉味清而冽;不时可资灌园,兼足分沾里党。东廊后更设一厅事,上为八角楼与听春楼,巍然对峙。计自创始至增修,前后尚未及四年耳。而高者高、下者下,俯仰登临,森然异象,差云盛矣。

  且夫盛者衰之所伏也,前者后之所继也。余自京都解组归,至今日而年近七旬;自恨少不如人,老终无用。犹幸得有区区之地,杖履逍遥;宾朋戚友问花、寻柳、看梅、倚竹、吟咏、啸歌,流连竟日,以快余生。异日子若孙相与指而溯之曰:『此吾先人退处旧游之所也。某花、某树,吾先人所爱护而栽培也』。尚谨守之,岂不休哉!所虑者,时运变迁,每见夫歌台舞榭一变而为荒榛断梗,或祖父有之而其子孙不能有。回忆四、五年前,畇畇原隰连阡累陌,时见农夫野叟扶耒骈肩。迄今而为文人学士骚客游观之所。以今视昔,犹后之视今。余安能料盛者之不变为衰,而作于前者即能继于后也!爰就其盛者记之,以为后者之鉴。

  乙卯孟夏之月,北郭园六十八叟主人撰勖。

  竹南堡碑碣

  严禁差役藉端扰累碑

  ——在县南二十五里中港街慈裕宫。高四尺二寸,宽二尺二寸;座高一尺二寸,宽二尺七寸。上半正书十一行,行四十四字;下半正书十一行,行三十九字或三十七、八字。

  福建巡抚部院徐,为严禁差役藉端扰累,以安民生事。

  本年五月二十三日,据淡属竹南一堡监生庄文榜等禀称『佃耕中港田亩,久经勘丈立界。蠹胥、社棍朋结为奸,或唆番指佃占垦、或差禀村哑请丈请勘,每票入手勒索多金。颇拂其欲,锁禁栲打,迫民典产卖业,惨胜人命贼情;赴控又生波而作涌,陷害千般。小民膏血几何?难供无穷之海欲。禀乞革除捏禀占隐积弊,严饬勒禁』等情词到本部院。据此,查差禀一项,久干例禁。台地经大加惩创,小民流离。甫定之后,整顿初严,岂容若辈肆无忌惮,仍有勒索讹诈之事!此风断不可长。本部院到台已及半载,每阅呈词,控告差役索诈者十之三、四。除密访查拿外,合行通饬严禁。为此,仰厅(?)官吏即便遵照出示严禁,毋许差役捏禀陷害无辜。凡有拘唤人犯,务须分别事之大小,除命、盗及逆匪一切重情酌量选拨正身的役数名协同地保拘拿锁带赴审外,其余户婚、田土雀角细事或不得已而出差,止许正身的役一人传唤,不许任意多差或私带白役■〈扌禀〉打上锁,藉端吓索。至结案之后,立即追销本案原票,以杜其弊端。倘敢视为具文,致蹈前辙,一经察出或别经告发,惟先将该管官立挂弹章,将该役等杖弊一二,以昭惩创,断不稍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