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照」,曰「路灯」。至晦日,备办牲醴、菜料五味碗,致祭孤魂于门外,烧金纸,将此灯以送。每年七月皆然。是月朔望晦,无论村社街衢,皆有致祭之例。

  七月二十一日,打猫下街亦设观音大士一身,延僧侣五人诵经忏三日,与顶街同。较之顶街,加倍闹热,余皆同。

  七月二十九日,下街有童子普。此举自道光年间始设,推其未设之由,因街内众童子嬉戏,公捐多少钱,买些少物件,在孤枰脚致祭童子孤魂。连祭二年。一年不祭,遍街路下午时鬼声啼哭,悉属童子之声。阴风阵阵,哭声不绝。街内童子,多不平安。公议涂大士一身,延僧道士五人诵经忏一天,超度童子孤魂,遂为定例。曰「童子普」。

  八月十五日,曰「中秋节」。街衢家家以圆饼祀福德神,庄社农家以糯米挨末为粿,曰「朮米薯」。以此祀福德神。是夜曰「中秋夜」。家家烧金、放炮,亦有演戏酬神,仿古秋报也。

  九月九日,曰「重阳节」。童子多以纸涂风筝。有两扇,象天地之义;有八角,象八卦之形。各样争奇不同。另有以藤皮削薄,挂于风筝之内,送入云霄。此藤皮扇风能鸣,曰「向弓」。亦有夜间用灯结于筝在线,朗若星辰。

  十月十五日,三界公寿诞。街庄各家,虔备牲醴、菜料,以朮米为红丸、红龟等件品物,在厅前置香案棹上,礼拜、烧金、放炮,亦有演戏恭祝寿诞者。每岁皆然。

  十一月,庄社农家收冬明白,杀鸡为黍,演戏酬神,曰「作冬尾戏」。又曰「谢平安」。凶年无演戏,仅办牲醴而已。冬至节,各家以米为丸,祀祖先,并祀神祇。门窗户扇,各粘一丸。世习相传,其义未详。

  十二月二十四日,送神。家备牲醴祀神,烧金纸,另以一张印舆马在纸上,曰「云马」。同金纸烧化。家家各扫凈屋宇尘埃,谓岁将更新也。亲朋戚友,备甜粿、红柑、鸡鸭等物相赠。农家以土产之物相馈。俗曰「送年」。

  除夕,家家用红纸书门联,贴于门首。备牲醴祀祖先、神祇,烧金纸,放炮,取爆竹除岁桃符之义。用发粿一个,白米饭一碗,上插红春花一蕊,置于神棹上,以红柑排于两旁。是夕事神、祭祖毕,备酒席在厅堂中,棹下用烘炉一个,置火炭于炉中,用铜钱一串,围于炉外,举家老幼同饮,曰「围炉」。取团圆之义。尊长以围炉铜钱分赐子孙,曰「压年」。

   居处

  贫富不同。富者广厦雕梁栋,以杉为楹、为桷。贫者居室竹楹、茅舍。总之,茅舍多于广厦也。茅舍以茅草盖屋,竹楹以■〈艹〈束刂〉〉竹为楹,村社许多。

   衣服

  士农工商各有别。士子家头戴小帽,以乌贡缎为之,形似碗,名曰碗帽。农工商家多以乌布、浅布包头,曰头布。冬衣布,夏衣葛。士衣长覆足,农工商皆衣短衣。等级分明,不敢混杂。至于各色绸缎,富贵家多为衣服,商家亦有之,农家少睹。以红线辫发,农商家皆然。惟士者不尔。

   饮食

  每日三餐,贫富不同。富家多食鱼肉,调五味。贫家每食蔬菜。富家食白米饭。贫家食粥,多调地瓜,且多食盐瓜、酱笋等物。村庄大抵如是。若遇演戏酬神之时,买鱼肉为牲醴。先祀神,后留亲朋在家款合。备酒饭相待,陈设丰盛。

   士习

  士尚气节,厌浮华,举止端庄,不耻下问,是为儒家。堪称士林。

   农事

  田园并耕,有早晚二冬。收成明白,或作苦力,或作佣工,或贩货以资家费,日日勤劳,不敢稍暇。

   商贾

  打猫街采货物,贩自嘉义城,并新港、北港、朴仔脚等处而来。惟粗纸、金白古(?)等物,由竹头崎、梅仔坑等处而来。双溪口街亦然。

   女红

  妇女多在女室内理中馈,勤刺绣,不出户庭。蚕桑未兴,纺织无闻。农家妇女,刺绣之余,或有时暂出园中锄草拔土豆,每日可得五、六十文。富贵家妇女不然。

   杂俗

  俗尚迎神演戏,街衢庄社皆然。一年数次,开费金不少。习惯自然。或开二、三十元,或开七、八十元,实无定例。惟视庄之大小与年之凶丰耳。

  男女多食槟榔。凡有客来往,先以槟榔为先,次以茶。或说槟榔能除瘴气,故以多食此物。闾里所有雀角之争、诟谇之怨,大则罚戏,小则罚槟榔、香饼,分诸邻右,俾知孰是、孰非,以解两造之怨。

  俗尚巫家,动辄深信巫言。每年八月十五日,令其设台禳灾解厄,进钱补运,敕符作法,鼓角喧天,手舞足蹈,约费白金十余元。俗曰「过关度限」。邪说惑人,村民多为所迷。又有非僧、非道,以红布包头,曰「红头司」。其术与巫同。

   兵事

  乾隆五十一年十一月间,彰化县匪魁林爽文、庄大田等,结联天地会,招集各处匪徒,在彰化戕官劫县,震动地方。沿至打猫堡,欲攻打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