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次日,复语诸王臣,诸王臣对曰:“此梦主吉,盖天将以大有声名之人为吾国所获,故为之兆也。”
是月,帝率诸王臣领兵取铁岭,二十五日至其城。将围之,其外堡之兵俱投城,被截在外者殆半,四散遁走,我兵布战车云梯攻城北面,城中游击喻成名、史凤鸣、李克泰令众军连放枪王炮,齐发矢石,我兵竖梯拆城垛,摧锋突入,四面皆溃,喻成名、史凤鸣、李克泰及士卒尽杀之。帝入城,驻于兵备道衙内。
是夜,蒙古胯儿胯部宰赛、扎伦卫巴格、与巴牙里兔歹青色蚌诸台吉等约二十人,共领兵万余,星夜而来,伏于禾地内。及天明,有出城牧马者约十人,宰赛见之发矢追杀。我兵一见既出土城,知是蒙古,欲遽战,又无上命,不战而吾人已被杀,但蹑其尾而行。帝出城见曰:“何为不战,可急击之。”大王曰:“今一战,恐贻后悔。”帝曰:“此兵乃宰赛兵也,吾与宰赛之恨有五,今又先杀吾人如此,何悔之有?”诸王臣遂领兵冲杀,败其兵,追至辽河,溺死、杀者甚众,生擒宰赛,并二子色剔希儿、克石兔及巴格、色蚌并廓儿沁桑刚里寨明安贝勒子也、宰赛妹夫代刚儿塔不能,又酋长十余人,兵百五十余,尽囚于钟楼内。诸王臣俱奇之曰:“得擒宰赛,正应汗神梦也。”次日,设宴,张鼓乐,宰赛等叩见。其部下虾兀胡七日:“汗与王臣皆无恙否?时四王在侧答曰:“吾军中之仆厮有十数人破头颅者,余皆无恙,不知汝等鞍马俱保全否?”蒙古等皆赧然垂首,竟无以对。屯兵三日,论功行赏,将人畜尽散三军。先放宰赛部臣孛落机等十一人还国,寄言宰赛兵败及二子并兵百五十余被擒之事,乃班师。帝谓诸王臣曰:“今既留宰赛,其兵已尽被杀,恐所属军民生畜为他人所掠,奈何,不如将所捉百四十人放还可也。”言讫,遂令回。
八月十九日,帝率王臣领兵征夜黑,会议破敌之策,令大王二王三王四王领部下健卒西向,围布羊古城,亲率八固山厄真并营兵东向,取金台石城。议定,大兵星夜前进。夜黑哨探见之,即飞报于布羊古曰:“满洲大兵至矣。”于是夜黑国民皆惊惶,其屯寨之民,近者入城,远者避于山谷。
二十二日天明,大兵至。布羊古、布儿杭领兵出城西,立于冈上,吹螺呐喊。见满洲兵盔甲明如冰雪,旌旗剑戟如林,大兵压境,漫山遍野,前后不绝如流,威势可畏,布羊古大惊,急入城。诸王领健卒遂围其城。日方升,帝率大兵至金台石城,四面围之,遂分队破其外郭。军士整顿云梯战车已备,令金台石降,金台石不从,答曰:“吾非汉人,均男子也,吾亦有手,岂肯降汝,惟有死战而已。”遂令兵攻之。两军矢发如雨,我兵即推战车登山,拥至,拆其城,城上滚放巨药◆櫑木,我兵不退,遂拆城而入。城上兵抵杀一阵,败走,于是四面皆溃,各入其家。帝遣人执旗,令众兵勿杀城中军民,又遣人执黄盖,传谕勿杀降者,于是城中军民俱降。
金台石携妻子登其所居之台,我兵围之,招曰:“汝降则下,不然必攻之。”金台石答曰:“吾不能战,城已被克,今困于家,虽战亦不能致胜,若得吾妹所生于皇太极请来一见,得闻的言,吾即下矣。”闻者将言奏之,帝令人往西城召四王至曰:“尔舅有言,但得汝到即降,汝盍往之,彼降则已,不然令吾兵拆台。”四王领命而去。既至,金台石曰:“吾甥皇太极从来未识,焉能辨其真伪?”非英冻,答儿汉厄夫二人曰:“人之相貌汝岂不识,常人中有此奇伟者耶?汝国使者必尝告汝,岂末之闻乎?若不深信,曩者吾国曾遣汝子得儿格里之乳母往议和好,可令来认之。”金台石曰:“何用老妪为也,吾观此子颜色,未得其父留养之善言,是欲赚吾下台杀之耳。吾石城铁门已失,今困于此台,战岂能胜?然此地是吾祖居,愿死于此。”四王曰:“汝于天险之山,苦已劳民多年,筑其城郭,如是之固,尚且被克,今居于此台何为?汝意不过诱取敌人抵命已耳,不知孰肯以好人攻战,中汝计耶?乃何故曰得吾的实之言方下,岂战不能胜汝,而出的实之言欤?吾已在此,若下台,即带见父皇,杀之则死,宥之则生。昔汝等征伐六亲,屠戮欲尽者,岂肉可食而血可饮耶?吾遣人二三十次欲相和好,似乎战不能胜而欲求和,乃将吾使杀者杀、羁者羁,今汝丧身之祸已至,吾父若念此恶则戮之,若以我故而不究则生之矣。”劝慰再三,仍执前言不下。四王曰:“舅言吾来即下,故来耳。若愿降可疾下,带见父皇,否则吾去矣。”金台石曰:“尔勿去,待吾近臣阿儿塔什先去见汗,察言观色,回时吾方下。”遂令阿儿塔什来见。帝怒曰:“阿儿塔什唆调吾亲,使大明举兵四十万,非尔而谁?若念此恶,杀之宜也。但前愆何必追究?”令回招其主。于是阿儿塔什往招曰:“我主宜降。”金台石又曰:“闻吾子得儿格里被伤,犹存彼处,当召来相见,吾即下矣。”四王召得儿格里来与之见,得儿格里谓父曰:“吾等战不能胜,城已陷矣,今居此台之上,更欲何为。盍降之?若杀则死,留则生。”言之再三,竟不从。于是四王带得儿格里回,欲杀,遂缚之。得儿格里曰:“年三十六矣,死于今日,欲杀即杀,勿缚我也。”四王留得儿格里于家,以其言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