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交刑狱,特派王大臣严按治罪,俾倭人无消息之可通、无奥援之可恃,则彼之气自夺而我之气益奋。一面诏饬刘坤一、王文韶、宋庆、依克唐阿、裕碌、李秉衡、唐景崧、刘永福等严整师旅,速将所失地方克期收复;一面通饬沿海沿江督、抚、提、镇将防务而实严备以遏寇氛,胜则予以不次之赏、不胜则予以不测之罚。其各省民团、义旅准其一律助战,共建奇勋;当必有豪杰之士应时而出。计以赔款百兆,足敷军粮、船械、赏犒一切之用,固无待于他求。师直为壮,胜算先操;臣以为断不至如目前之泄沓也。若谓兵凶战危,天津、辽阳等处皆与畿疆切近,我皇上至性仁孝,深恐有惊慈体;拟请饬下王大臣集议,恭奉皇太后西巡,避地山右或驻跸长安,俾各路统兵大员得以大张挞伐,李鸿章、倭奴亦无所挟恫喝于其间。夫「谦受益、满招损」,此「虞书」之兵法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此「论语」之兵法也;「谨慎寄事」,此汉诸葛之兵法也。自古战事不在于外势之强弱,而判于一心之敬肆;但使我上下、中外共常存忧勤惕励之心,自可收扫荡廓清之效。国威一振,众志成城。彼曲我直、彼骄我奋,败者可胜,失者可复。数月以后,事局必变。待倭人变计求和,则操纵在我,不至有伤元气而损国体;庶军务早平,宗社安如盘石矣。

  臣愚戆无识,披沥直陈,曷胜悚栗屏营之至!是否有当?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四日。

  大学士李鸿章来电(四月二十一日到)

  钦奉二十日电旨,饬筹商台湾办法。查条约既经批准互换,断无违约不交之理。因与科士达密筹,姑先与伊藤委婉电问。电文云:『贵大臣十七来电,业经转电中国政府。奉昨日电旨内开:「现在台湾兵民交愤,必不甘服听命。该署抚唐景崧系守台之官,现为台民迫留,危在旦夕,实无权与之交割;究竟有何办法?如何补救?着妥筹覆奏。钦此」。本大臣以贵大臣屡因两国所有为难各事,和衷与本大臣商办;况现在两国重缔和好,其交涉为难之处,应照友谊议结。察看台湾现在情形,两国全权大臣急宜会议此事办法。查贵大臣业经认明,所有弃让奉天南边之事,应行会议办理。本大臣之意,以为以上两事,务须同事议结。现因台地情形改变,与前不同;中国国家万不得已,着本大臣与贵大臣商酌办法。谅贵大臣必以为然,并令日本大员桦山提督暂缓起程为要』等语。此即前电另行筹商之意。彼即允再会议,亦必不肯放松;彼既弃辽,岂甘弃台!姑先商缓,看其复电云何。仍求朝廷熟思审处,设法开导唐署抚,勿任固执,另起波澜;致以一隅误大局,是为至幸。请代奏!鸿。马申。

  出使大臣龚照瑗来电(四月二十一日到)

  哈外部告庆常云:倭事尚未稳妥,议院将诘问助华原委。若界务、商务不定,政府必受责;他事艰为出力。庆常云:已将此事电陈总署,请饬施使减让。哈云:云南领事及盐矿已属施使酌量通融,余事请照准等语。庆常探闻法与他国密议台事,暂不使华与闻生枝节。瑗。号。

  美使田贝来电(四月二十一日到)

  公历五月十三日上午十点钟,日本政府自东京电致驻扎北京美公使云:『本日日本政府请烦美公使将以下情节转达中国政府:日本朝廷业已简派水师提督子爵喀巴压那苏肯奴埃作为台湾、澎湖等岛巡抚,并授以钦差大臣之职,准其按照马关所立条约之第五款末节办理一切事宜。该抚约于二礼拜之内赴任,抵任时即行办理特委事件。日本政府即希中国政府立派钦差大臣一员或数员,前会该抚。至中国所派钦差之姓名、官阶,亦望即行照会日本政府』云云。

  署南洋大臣张之洞来电(四月二十二日到)

  『全台绅民敬电禀者:台湾属倭,万姓不服。迭请唐抚院代奏台民下情而事难挽回,如赤子之失父母,悲惨曷极!伏查台湾已为朝廷弃地,百姓无依;惟有死守据为岛国,遥戴皇灵,为南洋屏蔽。惟须有人统率,众议坚留唐抚暂仍理台事,并留刘镇永福镇守台南。一面恳请各国查明「割地绅民不服」公法,从公剖断台湾应作何处置,再送唐抚入京、刘镇回任。台民此举,无非恋戴皇清,图固守以待转机。情形万紧,伏乞代奏!全台绅民同泣叩』。

  署台湾巡抚唐景崧来电(四月二十二日到)

  密。台民知法不可恃,愿死守危区,为南洋屏蔽。坚留景崧与刘永福;经反复开导、再三力拒,无如众议甚坚,臣等虽欲求死而不得。至台能守与否,亦惟尽人力以待转机。此乃台民不服属倭,权能自主;其拒倭,与中国无涉。恳旨饬下总署商倭外部,彼员从缓来台,则台与倭尚可从容与议;若即以武相临,不过兵连祸结,彼断难驯。以上各节,是否有当?伏乞皇上训示。请代奏!景崧肃。养。

  出使大臣许景澄来电(四月二十二日到)

  罗拔称:『俄国不及顾台,亦不能再向日本说话;德国已由领事告:台民不能保护,实无他策』。再述交地棘手情形;据云:『似宜先撤防兵,次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