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条陈时务起见,不敢壅于上闻。谨将原呈恭呈御览,伏祈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十二日,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学士臣宗室麟书、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翰林院掌院学士臣徐桐(入闱)。

  编修杨天霖呈文

  编修杨天霖呈文

  具呈翰林院编修杨天霖,为安危利害,显而易明;再尽愚忱,恳祈代奏事。

  窃职前因和约不便,请皇上探之公论、断自圣心;又以所列各条皇上必不肯许、和议必不能成,请力筹战守,急去病根。数日以来,不闻皇上发雷霆之怒、施斧钺之威者,此必有人摇惑于中、牵制于内也。职窃谓今日之事,许与不许,两言而决耳;然而安危系焉,利害分焉。凡言不可许者,非不知战守之难;究之非难于战守,以用非其人耳。若改弦易辙,必不至此。此虽不敢谓谋国之忠,然为皇上保全者土地、爱惜者钱财,疆场之外,始虽有锋镝之危;庙堂之上,终必获盘石之安:此固显而易明者也。凡言可许者,必以为中国如何虚弱,夷人如何盛强!既有成约,必不可背;虽有亡失,无可奈何!不许,则危在目前;许之,则安然无事。此虽不自谓卖国之臣,然举祖宗之土地弃之而不恤、竭国家之钱财掷之而不顾,谬谓从此以后可高枕而无忧;不知所伤实多,将一厥不复振:此又显而易明者也。且凡事当权其利害:两利相权,则从其重;两害相权,则从其轻。自用兵以来,地土固不能无失、钱财固不能无耗,然而为期将近一年。以一年之用兵与今日之议和较,虽有所失,孰与失奉天、台湾之广;虽有所耗,孰与耗二万万之多!今不议战而议和,指日便须割奉天、弃台湾,一年之内又须交一万万;若战,则台湾无恙也,奉天虽有失,尚可克复也;以一万万为一年兵费,尚有赢余也。此其利害孰轻孰重、何去何从?我皇上必能明辨也。

  职闻此次和约,倭人初议本不如此之甚;今所列各条,与初议大不相符。中外传言,皆李鸿章父子怂恿倭人变本加厉耳。又闻其国饷源枯竭,已成弩末;人民愁怨,且将瓦解。若再相持数月,必有自毙之势。今议者不能实心任事,以副皇上之智勇;而反摇惑牵制,若惟恐倭人之欲不遂、李鸿章父子之谋不成:岂真不知安危利害哉!良由丧心病狂,故甘为此悖逆之事耳。夫国运之盛衰,视乎人心之向背。今闻台湾以有割弃之议,百姓巷哭罢市,以死自誓,不愿属倭;而各省士子纷纷联名具呈申诉者,不计其数。人心如此固结,而乃以中国之大使见侮于倭人、以皇上之权反受制于李鸿章父子,则皆诸臣庸懦奸邪之罪也。愿皇上沈几独断,勿为邪议所夺。内而严谕诸臣各矢天良,力图振作;外而飞饬统兵大臣激厉将士,共奏肤功:协力同心,以挫贼氛而固疆宇。天下幸甚!

  谨将愚忱,再恳代奏!为此谨呈。

  署台湾巡抚唐景崧来电(四月十二日到)

  密。总署蒸电及十一电旨均敬奉,台民感戴万分。龚使所谓钧署与法公使先立一约,不知办否?祈示;以备法员到台询及此事,便有商办。景崧肃。文。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三。

  陕西巡抚鹿传霖奏和款狂悖太甚万不可从折(四月十四日到)

  头品顶戴陕西巡抚臣鹿传霖跪奏:为惊闻和款狂悖太甚,万不可从;泣恳圣心早断,以挽危局事。

  窃以倭人要挟各条,任意欺侮。彼据旅顺、威海,驻兵要口,而令我缴鎗械、撤兵及铁路,彼又代我管制造军火局;是我之兵柄全付于倭矣。赔款至二万万,六年付清、加息五厘,竭我正供饱其欲壑,中国度支何从出、官民何以养?且听其各省通商、随地工作造货;是我之财力全归于倭矣。兵财两亡,何以自存!倭人内地恣意横行,所至之处断难相安,湖南尤甚;稍有抵牾,借口称兵,藩篱尽撤,何以御之!况国家经费有常,此二万万之巨款即极力搜罗、百计节省,亦非十年不办;与其轻弃于倭奴,何若用作兵费歼此逆夷哉!我朝深仁厚泽,所恃以不恐者,在人心固结耳。若以台湾与敌,则台民之心失;何不通商口岸均许倭奴前往工作,则天下之民心俱失。从此亿兆寒心、万方瓦解,所关非浅鲜也。夫朝廷所以议和者,盖以倭氛肆逆、逼近神京,思欲暂安目前、徐图自强,姑忍而为此降心之计。殊不知倭奴狡诈贪很,窥我隐微,遂要挟以决不能从之事。此而可从,则是我清二百余年巩固之金汤拱手而授之倭奴,欲求暂安且不可得;真堪痛哭流涕者也!

  往者庚申之变,其时发、捻俶扰几遍天下,而显皇帝暂幸热河;各国和局既定,犹且金汤无恙,复还故都。今之天下,经皇太后宵旰勤求,削平大难,与民休息;既以毅皇帝及我皇上秉承慈训,四海乂安。以视庚申危局,霄壤悬殊。虽倭人犯顺以来,我军屡次失利,然各省完善,元气并未大伤;而该国则兵力已殚,饷源更绌。特以神京逼近海口,我之战舰一时尽没,宫廷不免震惊耳。臣愚以为庚申之岁遍地皆贼,泰西三大国偪处京师,国势岌岌,百倍今日;然当日议和,不过至通商而止。今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