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满岁,有旨令洙待阙。洙心疑郑戬谮己,因奏乞与戬俱下御史狱,辨水洛城事。且言戬交结走马承受麦知微。于是迁秩改命,而所乞竟不从。郑戬结交中官,本传都不载,此据尹洙奏状。又碧云騢载【一九】:戬结中官黄元吉而进用,一日,元吉左迁,同列戏之曰:「天休走却爷矣。」戬笑曰:「君知我更有一爷在。」恐戬亦不至此。碧云騢托名梅尧臣,然非也。元吉事当考。
  秘书丞、馆阁校勘、知谏院蔡襄为直史馆、同修起居注。是日,襄言:「保州军士闭城作乱,杀党中懦弱十余人,指为首恶,以要朝廷招安。臣与臣修、臣甫已有论列,欲令知定州王果引兵随牓入城,尽行诛戮。不闻施行。窃以天下内外之兵百有余万,苟无诛杀决行之令,必开骄慢叛乱之源。今州兵杀官吏,闭城门,从而招之,使传于四方,明朝廷有畏觽不杀之恩【二○】,官吏有触事可持之势,何惮而不为!议者若谓今日北敌妄生衅端,不可便于极边之地张皇其事,为敌人所窥,是不知制兵之权,而昧威戎之略也【二一】。夫中国为北敌所轻者,本由朝廷威令不行,今以劲兵入城诛三千叛卒,以绝天下祸乱之萌,而敌人咫尺,必将悚动,安虑其窥乎!况事机不可失,惟陛下特发睿断而行之。」
  甲辰,资政殿大学士、吏部侍郎石中立为太子少傅致仕。
  河北宣抚使富弼奏请殿中丞刘牧掌随行机密文字,从之。牧,西安人也。
  赐保州城下诸军将校特支钱。
  乙巳,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卫州防御使郭承佑为宣州观察使,罢军职。枢密使杜衍恶承佑骄恣,奏罢之。
  秦州刺史、权并代部署狄青为惠州团练使、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泾原部署。青任泾原权并代,当在六月十三日以后,朝廷不欲令青沮刘沪也。但,实录不详尔【二二】。水洛既城,刘沪又责官,泾原已别命帅,则青可复还。特书此,亦足见朝廷委曲用人之意云。
  陕西、河东宣抚使范仲淹请以泾原路参谋郭固随行,教习军阵,从之。欧阳修杜衍墓铭,云范仲淹宣抚河东、陕西,欲以兵从,衍争不可。今观仲淹辟郭固随行教习军阵,则仲淹固以兵从,是衍不果争也。按富弼奏议、韩琦家传,则衍所争乃仲淹欲益发兵尔,非为宣抚使不可以兵从也。恐欧阳或误。
  丙午,武胜节度使、同平章事、东平郡王德文为忠武节度使、兼侍中,宁江节度使、汝南郡王允让同平章事。德文等十人既封拜,又以宗室久不迁官,于是递进一等,凡迁者三百二十一人。
  戊申,陕西都转运按察使、天章阁待制程戡言:「昨遣三司盐铁副使鱼周询、宫苑使周惟德与臣同体量修水洛城。臣等昨离永兴军日,泾原部署狄青已部领军马至德顺军,仍令阁门祗候崔宣、指挥使谢能等领军马就水洛城收捉刘沪、董士廉,欲诬以违节制斩之,赖沪等不敢抗对,由是止械送司理院。初令本军监酒周颂就劾,又差平凉知县李元规代颂面授其意,不谓朝廷遣周询、惟德来,沪等生得出狱。自后臣虽奉旨带刘沪、董士廉再往兴筑【二三】,臣以蕃部疑变及虑狄青、尹洙等破坏此城,无以就功。累闻朝廷续差内殿崇班陈惟信,令臣与狄青应副兴修,今幸沪等城水洛已就,而蕃部帖然。其初,本路兵马钤辖高继元、著作郎石辂、大理寺丞李仲昌等,皆实赞狄青【二四】,以谓水洛不便。今既共事,其如一党之人自怀疑忌,兼闻既城之后,犹欲力遂前非。石辂虽已离此,继元、仲昌多阴献计画,务在间谍。今除王素知渭州,未必不为斗乱。虽水洛城不足惜,柰何扇动蕃部弃去汉土,不惟为异类报仇,兼欲将微臣稔过,臣所操心,粗能知分,虽城百水洛,固非臣邀功掠美之地,乞候王素过京师,特赐宣谕此事,庶到边不为髃小所惑。其高继元、李仲昌,仍乞早移别路一差遣,不尔,沮挠边事,必起后虞。
  宦者阎士良以供备库副使为蔡州都监,颇挟势骄倨,承前贵人多优容之。及司勋员外郎陈述古知蔡州,独不加礼,士良恚恨。会去冬雨木冰,述古言:「是所谓木稼,亦木介也。木有稼,达官怕。木介,革兵之象,其占在国家。」士良擿其语闻上。述古因发士良阴事,既劾置许州【二五】,而士良不伏,乃命监察御史刘湜再往鞫之。己酉,士良坐受所监临赃,夺二官。述古亦坐所言不实,罚铜七斤,罢。述古,尧佐子也。
  司勋郎中张可久责授保信节度副使。坐前为淮南转运使,贩私盐万余斤在部中也。监察御史包拯乞不以见获斤两定罪,特于法外重行远地编置,以警赃吏,故有是命。
  辛亥,赠太子太保、谥忠宪韩亿卒。
  壬子,右正言、秘阁校理孙甫为契丹国母生辰使,如京使夏防副之;太常少卿、直史馆刘夔为契丹生辰使,崇仪使杨宗让副之;盐铁判官、祠部员外郎、秘阁校理张绬为契丹国母正旦使,内园副使焦从约副之;开封府推官、监察御史刘湜为契丹正旦使,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李士勋副之。
  录故德顺军得胜寨主、右班殿直、合门祗候裴大雅子得象为三班奉职,得一为借职,以大雅与西贼战没也。
  甲寅,诏宗室大功以上亲之妇不许改嫁,自余夫亡而无子者,服除听还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