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都转运使、刑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张奎知永兴军。
  戊戌,翰林学士苏绅为修建北京副使。
  陕西、河东、京西制置解盐使范宗杰兼权陕西转运司事。
  己亥,三司减省所言:「郊祀所赐,自中宫以下减半,则公卿近臣当以次减。旧赐银绢四千三千者损一千,一千损三百,三百损百二十,皆着为式。」
  是月,侍御史鱼周询劾奏判河阳、护国节度使、右仆射兼侍中张耆典藩无状,乞令就京师私第养病。诏择人代还。右正言田况请罢耆将相之任,使以散官就第,不许。寻徙耆判陈州,又判寿州。周询以丙申日奏,况以丁酉日奏,实录并无之,今据朔历追书。徙判陈州乃七月丁亥,徙寿州又在闰九月甲申,今并书。
  秋七月壬寅朔,知谏院张方平言:「朝廷政令之所出在中书。若枢密院,则古无有也,盖起于后唐权宜之制,而事柄遂与中书均,分军民为二体,别文武为两途。为政多门,自古所患【六】。今朝纲内弛,边事日生,西、北二敌,交有凭陵中夏之志,二府之中,岂尽材猷之士。臣向尝面论之,而陛下谕臣:『今倚以为用者犹不任职,若更选用,诚乏可使之人。』臣请于外择人,陛下又以为:『疆事未宁,边臣无功,岂当遽召而用之。』审如圣意,则所用者不过燕安朝路【七】,容身养望者耳。若然,劳臣益解体,武士益离心矣。陛下试思臣前议,断自渊衷,特废枢密院,或重于改为,则请并本院职事于中书;其见任枢密使副不才者罢之,诸房吏史且皆如旧,亦足以一政事之本,通赏罚之权,省□滥之费,塞侥幸之望。改而张之不伤体,裁而制之不动觽。陛下幸与一二宗臣旧老,深图此议而必行之。」不报。方平奏入不报据会要。
  乙巳,以御前忠佐马军都军头田朏为西京作坊使、并代州都监,东头供奉官郝质为内殿崇班、忻代都巡检使,并领兵屯崞县以控扼二敌。
  初,河东宣抚使杜衍、知并州明镐并言:「忻代为敌骑走集之地,且荐朏、质等材勇可任,请分精锐土兵数千授此两人,使屯险要,万一有警,必能保其成功【八】。若各处一郡,上为庸将所制,不复能施摧坚陷阵之力。」故特命之。质先与朏将所部兵护军须物馈麟州【九】,至青眉浪,会贼数千骑钞掠,先驱力战,斩首数百级,获马数百匹,器甲以万计。又与朏行边,至柏子寨西,遇贼方堑道以阻官军,质急麾觽击之,转战至寒岭下,日晡而贼北,斩首百余级,遂修复宁远等诸寨以抗贼冲。此据郝质传附见,田朏,不详何许人。
  丙午,枢密副使、给事中任布罢为工部侍郎【一○】、知河阳。布任枢密,纯约自守无所补,然数与宰相吕夷简忤,夷简恶之。布长子逊素狂愚,夷简知之,乃怵使言事,许以谏官。逊即上书历诋执政大臣,且斥布不才。布见其书,匿之。夷简又趣逊以书上,逊复上书罪匿者。上问知匿书者乃布也【一一】,布谢:「臣子少有心疾,其言悖谬,惧辱朝廷,故不敢宣布。」侍御史鱼周询因劾奏布不才之甚,其子具知。布遂罢去,逊尚留京师,望谏官,夷简寻以它事黜之。议者谓周询引逊语逐其父,为不知体云【一二】。夷简怵逊使上书,此据日记。
  丁未,诏自今阵亡军校无子孙者,赐其家钱,指挥使七万,副指挥使六万,军使、都头、副兵马使、副都头五万。
  癸丑,彰信军节度使李迪为太子太傅致仕。
  甲寅,赐南北作坊、弓弩院造军器工匠缗钱。
  戊午,右仆射、兼门下侍郎、平章事吕夷简判枢密院,户部侍郎【一三】、平章事章得象兼枢密使,枢密使晏殊同平章事。初,富弼建议宰相兼枢密使,上曰:「军国之务,当悉归中书,枢密非古官。」然未欲遽废,故止令中书同议枢密院事。及张方平请废枢密院,上乃追用弼议,特降制命夷简判院事,而得象兼使,殊加同平章事,为使如故。
  壬戌,诏晏殊班张耆之上。
  广东转运司言【一四】,占城国护送军贼鄂邻并所虏军士百姓至广州,且言邻前后所杀罗文等六十二人皆啖之。诏枭邻等七人于广州,被害之家各给复二年。
  初,富弼、张茂实以结婚及增岁币二事往报契丹,惟所择。弼等至没打河,刘六符馆之,谓弼曰:「北朝皇帝坚欲割地,如何?」弼曰:「北朝若欲割地,此必志在败盟,假此为名,南朝决不从,有横戈相待耳。」六符曰:「若南朝坚执,则事安得济?」弼曰:「北朝无故求割地,南朝不即发兵拒却,而遣使好辞更议嫁女、益岁币,犹不从,此岂南朝坚执乎?」
  及见国主,弼曰:「两朝人主,父子继好,垂四十年,一旦忽求割地,何也?」国主曰:「南朝违约,塞雁门,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此何意也?髃臣竞请举兵,而寡人以谓不若遣使求关南故地,求而不得,举兵未晚也。」弼曰:「北朝忘章圣皇帝之大德乎?澶渊之役,若从诸将之言,北兵无得脱者。且北朝与中国通好,则人主专其利而臣下无所获,若用兵,则利归臣下而人主任其祸。故北朝诸臣争劝用兵者,皆为其身谋,非国计也。」国主惊曰:「何谓也?」弼曰:「晋高祖欺天叛君,而求助于北,末帝昏乱,神人弃之。是时,中国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