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求左右之容,侥荣滥赏,假援中闱,实玷朝直。昔唐之□封,终污国史。洎景佑初元,陛下勤政,首革时弊,澄清仕途,天下之人,抃足称快。近岁以来,此路复起,未知以何事迹达于聪明,妨公起谤,无甚于此。中人、佞人【一一】,得以希意,阴结所知,率由斯道。故有位臣僚,引荐亲戚,干冒宠荣,惟务奔趋,不顾廉耻,岂非风化使然?伏望特发宸衷,止绝内降,如有合自中出之事,令两府及诸司依公执奏,勿使阿谀上累圣明,仍乞别降手诏,戒告中外。」沔五奏并据沔家集并毕仲游神道碑。
  沔五奏皆与大臣忤,又荐【一二】田况、欧阳修、张方平、曾公亮、蔡襄、王素可任谏官自代。此据毕仲游神道碑。
  甲子,沔罢左正言,为工部员外郎、提点两浙路刑狱。
  出内藏库缗钱一百万,助三司给陕西军费。仍令转运司听商人于缘边及内地入见钱,给以香药、象牙、盐茶,或与恩泽。
  乙丑,赠皇长子为太傅【一三】,封曪王,赐名昉,谥怀靖,与豫王同葬于永安。
  丁卯,罢陕西经略安抚缘边招讨都监。
  庚午,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叶清臣知江宁府,权知开封府、天章阁待制□遵路知宣州。陕西都转运使、龙图阁直学士姚仲孙权三司使,知制诰贾昌朝为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清臣与遵路雅相厚,而宋庠、郑戬皆同年进士也,四人并据要地,锐于作事,宰相以为朋党,请俱出之。
  辛未,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宋庠守本官,知扬州;枢密副使、右谏议大夫郑戬加资政殿学士,知杭州。先是,吕夷简当国,同列不敢预事,唯诺书纸尾而已,独庠数与争论,夷简不悦。上顾庠颇厚,夷简忌之,巧为所以倾庠未得。及范仲淹擅通书元昊,又焚其报,夷简从容谓庠曰:「人臣无外交,希文何敢如此?」庠以夷简诚深罪仲淹也,他日于上前议其事,庠遽请斩仲淹,枢密副使杜衍力言其不可,庠谓夷简必助己,而夷简终无一言。上问夷简,夷简徐曰:「杜衍之言是也,止可薄责而已。」上从之,庠遂仓皇失措,论者喧然,皆咎庠,然不知实为夷简所卖也。于是,用朋党事与戬俱罢。时西兵数耱,上忧之,欲遣辅臣,戬请行,不许。庠、戬同罢,戬独加职,此必有说,当考。
  翰林学士、兵部郎中、知制诰王举正为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举正厚重寡言。前一夕,吏有报者,举正方燕居斋舍,徐谓吏曰:「传者必妄【一四】,不然,安得漏禁中语?」既入谢,上曰:「卿恬于进取,未尝干朝廷以私,故不次用卿。」
  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知益州任中师、龙图直学士给事中知河南府任布并为枢密副使。先是,布数上书论事,帝欲用之,吕夷简荐中师才不在布下,遂俱擢任。或曰:「中师前罢广州,尝纳赂于夷简。」于是,枢密副使阙,上谓夷简曰【一五】:「用谏议大夫任姓者。」盖指布也。夷简遽进中师名,上徐曰:「今在西川。」夷简因言中师可用,乃并用两人。此据日记。
  右谏议大夫、集贤院学士杨日严为枢密直学士,知益州。时三司急财用,有诏析户版为十等第赋役,民以岁租占佃官田庐者【一六】,高其估,募输钱就市为己业,人苦其扰。又陕西奏收市益、梓路溪洞马,而不知其实无马也。日严皆奏罢之。日严此事,恐自有时日,则此处当削去。
  诏陕西经略安抚招讨使、判永兴军【一七】夏竦屯鄜州,同陕西经略安抚招讨使、知永兴军陈执中屯泾州。时两人议边事不合,故分任之。
  壬申,徙知耀州、龙图阁直学士范仲淹知庆州,兼管勾环庆路部署司事。
  初,元昊反,阴诱属羌为助,环庆酋长六百余人约与贼为乡导,后虽首露,犹怀去就。仲淹至部,即奏行边,以诏书犒赏诸羌,阅其人马,立条约:「雠已和断,辄私报之及伤人者,罚羊百、马二,已杀者斩。负债争讼,听告官为理,辄质缚平人者,罚羊五十、马一。贼马入界,追集不起,随本族每户罚羊二,质其首领。贼大入,老幼入保本寨,官为给食,即不入寨,本家罚羊二,全族不至者,质其首领。」诸羌受命悦服,自是始为汉用。
  知庆州、天章待制张奎为陕西都转运使。
  癸酉,内六班散都头都知郭兴等试武艺于崇政殿,擢兴为左藏库副使,并优迁之。
  甲戌,虞部员外郎、监百里镇酒务郭志高复为六宅使、泾原路都监。寻以亲丧复为虞部员外郎。
  太常丞、直集贤院、签书陕西经略安抚判官田况上兵策十四事:
  一曰:昊贼弄兵,侵噬西蕃,开拓封境,僭叛之迹,固非朝夕,始于汉界缘边山险之地三百余处,修筑堡寨,欲以收集老幼,并驱壮健,为入寇之谋。初贡嫚书,亦未敢扰边,范雍在延州,屡使王文思辈先肆侵掠,规贪小利,贼遂激怒其觽,执以为辞,王师伐叛吊民之体,自此失之。刘谦、高继嵩等破庞青诸族,任福袭白豹城,皆指为有功者也,无不杀戮老弱以为首级,彼民皆诉冤于贼,以求复雠,此皆吾民受制远方,而又使无辜被戮,毒贯人灵,上下文移皆谓之打掳,吁可媿也。或谓国家久不能用兵,将卒未练,欲使趋功骛利,习于战斗尔。然贼界诸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