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尝出陕右地图,自指山川堡塞,以示辅臣,令移民简费。又以泾原最要害,屯兵且觽【二五】,命增置钤辖、都监,以备奔轶。此实真宗之远图也。
  然拓拔之境,自灵武陷没,银、绥割弃以来,假朝廷威灵,聚中原禄赐,略有河外,服属小蕃,德明、元昊久相继袭,货易华戎,捃剥财利,拓地千余里,积货数十年,较之继迁,势已相万。其于朝廷,待以羁縻,置而不问。刍豢过饱,猖獗遽彰,议者莫不欲大行诛讨。然而兵者凶器,战者危事,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自昔兵家皆欲先胜而后战,即举无遗策。以继迁穷蹙,比元昊富厚,事势可知也;以先朝累胜之军,较当今关东之兵,勇怯可知也;以兴国习战之师,方缘边未试之将,工拙可知也;继迁逃伏平夏,元昊窟穴河外【二六】,地势可知也。若分兵深入,则军行三十里,自赍粮糗,不能支久,须载刍粟,难于援送。师行贼境,利于速战,傥进则贼避其锋,退则敌蹑其后,昼设奇伏,夜烧营栅,师老粮匮,深可虞也。若穷其巢穴,须渡大河,既无长舟巨舰,则须浮囊挽绠,贼列寨河上,以逸待劳,我师半渡,左右夹击,未知何谋可以捍御?臣以为不较主客之利,不计攻守之便,议追讨者,是为无策。
  若缮治壁垒【二七】,修利器械,约束将佐,控扼险阻,但趣过于岁月,不预计于胜负,是今之常制也。所虑体分势异,觽力不齐,旷日持久,军食难继,事不先定,必有后忧。若诘以威令,格以干羽,胜决帷幄,师行枕席,必有成算,系于前筹,此非臣之所及也。谨上十策:一,教习强弩以为奇兵;二,羁縻属羌以为藩篱;三,诏唃畼啰父子并力破贼;四,度地形险易远近、寨栅多少、军士勇怯,而增减屯兵;五,诏诸路互相应援【二八】;六,募土人为兵,号神虎保捷,州各一二千人,以代东兵;七,增置弓手、壮丁、猎户,以备城守;八,并边小寨,毋积刍粮,贼攻急则弃小寨,入保大寨,以全兵力;九,关中民坐累若过误者【二九】,许入粟赎罪,铜一斤为粟五,以赡边计;十,损并边冗兵、冗官【三○】及减骑军,以纾馈运。
  当时颇采用之。竦正传云竦在泾州,庞籍就竦计事,竦因此上奏。与实录不同,今从实录。
  丁丑,益州言火焚民庐舍三千余区。时火起南市,知州张逸心疑有变,与转运使明镐夜领觽往,而实不救火,故所焚甚觽。
  壬午,诏削赵元昊官爵,除属籍,揭牓于边。募人擒元昊,若斩首献,即以为定难节度使。元昊界蕃汉职员【三一】能帅族归顺者,等第推恩。初,保忠但赐国姓,而诏言除属籍,误也。吕氏家塾记云:赵元昊反,有诏削夺在身官爵,募能生擒元昊若斩首者,即以为节度使,仍赐钱万万。许公时在大名,闻之惊曰:「谋之误矣。」立削奏曰:「前代方镇叛命,如此诘誓,则有之矣,非所以御外国也。万一反有不逊之言,得无损国体乎!」朝廷方改之,已闻有指斥之词矣。宝元元年十二月,元昊反书闻,即绝缘边互市。今诏但削夺官爵,设赏格耳。本传并言绝互市,盖误也。
  甲申,右正言、知制诰郑戬权发遣开封府事,胥偃在病告也。
  徙监泰州酒税、秘书丞余靖知英州,崇信掌书记,监郢州酒税尹洙为太子中允、知长水县【三二】,干德县令欧阳修为镇南掌书记、权武成军判官。
  乙酉,博州团练使、开封刘谦为环庆副部署、兼知邠州。谦不知书,然区处斗讼,曲直皆当其理。前此为守者,多强市民物,以饰□传,谦独无所扰,邠人颇爱之。
  莫州刺史任福为岚、石、隰州都巡检使,既辞,奏曰:「河东,蕃戎往来之径,地介大河,斥候簄阔,愿严守备,以戒不虞。」帝善之。福,开封人也。
  罢街道司,令东西八作司领之。
  丙戌,诏河东安抚司移文谕契丹,以元昊反,已夺官除籍及缘边益兵之意。
  戊子,知辰州、内殿崇班、合门祗候张昭懿为内殿承制,以招辑狤獠三千余人内附也。
  置威州兵马监押一。
  注  释
  【一】张□原作张「升」,据阁本及宋史卷三一八校勘记【一】改。
  【二】请与同列日献前代名臣规谏一事「名」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编年录卷四改。
  【三】按伸己迁合使「己」下原衍「巳」字,据文删。
  【四】册为南面之君「册」字原阙,据治迹统类卷七康定元昊扰边、编年纲目卷一○、宋史卷四八五夏国传补。按□广成西夏书事卷一三载元昊表亦有「册」字。
  【五】河北原作「湖北」。按宋无「湖北路」;且下文出「荆湖」,此处作「湖北」,于下文为重见。兹据宋会要职官五八之七改。
  【六】江南原作「河南」,据同上书改。
  【七】俗谓之墩者「谓之」原作「之为」,据阁本、活字本及宋史卷二九五谢绛传改正。
  【八】往往盗决堰墩「墩」原作「故」,据上引宋史及欧阳文忠公文集卷二六尚书兵部员外郎知制诰谢公墓志铭改。
  【九】命天章阁侍讲贾昌朝王宗道编排资善堂书籍「命」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本卷四月戊辰编文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