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太后谕拯等曰:「谓身为宰相,乃与允恭交通。」因出谓尝托允恭令后苑匠所造金酒器示之,又出允恭尝干谓求管勾皇城司及三司衙司状【三三】,因曰:「谓前附允恭奏事,皆言已与卿等议定,故皆可其奏,近方识其矫诬。且营奉先帝陵寝,所宜尽心,而擅有迁易,几误大事。」拯等奏曰:「自先帝登遐,政事皆谓与允恭同议,称得旨禁中,臣等莫辨虚实。赖圣神察其奸,此宗社之福也。」太后怒甚,欲诛谓,拯进曰:「谓固有罪,然帝新即位,亟诛大臣,骇天下耳目。且谓岂有逆谋哉?第失奏山陵事耳。」太后少解,令拯等即殿隅议降黜之命。任中正言:「谓被先帝顾托,虽有罪,请如律议功。」曾曰:「谓以不忠,得罪宗庙,尚何议耶?」乃责谓为太子少保,分司西京。故事,宰相罢免皆降制,时亟欲行,止召当直舍人草词,仍牓朝堂,布谕天下。谓所坐但私庇允恭,不忍破其妄作,未必真有祸心也。然天资险狡,多阴谋,得政岁久,要不可测,虽曾以计倾之,而公论不以为过也。(魏泰云:吕许公权知开封,鞫雷允恭狱,凡行移推劾文字及追取证佐之人,一切止罪允恭,略无及谓之语。狱具,欲上闻【三四】,谓信以无疑,遂令许公对。公至上前,方暴其绝地之事。按劾狱就巩县,内侍罗崇勋实主之,许公但与鲁宗道覆视皇堂,无与狱事也,魏泰所闻误矣。以计倾谓乃王沂公,然于狱事亦无与。龙川别志所载,盖得其实。泰又云沂公独入札子,乞于山陵已前一切内降文字,中外并不得施行。又云今后凡两府行文字,中书须宰相、参政,密院须枢密使副签书闻【三五】,方许中外承受,两宫可其奏。谓闻之,愕然自失,由是深惮沂公。此事俱不见于国史、实录,以理势度之,谓方与允恭交结,沂公虽有此奏,亦未必从。谓愕然自失,当是沂公独对,发其擅易皇堂事耳,今并不取。丁谓附传及正传并云:遗制军国事兼取皇太后处分,谓乃增『权』字,及太后称制【三六】,又议月进钱充宫掖之用,由是太后深恶之。因允恭擅易皇堂,遂并录谓前后欺罔事窜之。按王曾言行录,谓乃欲去「权」字者,传误矣。僧文莹湘山录载仁庙纂临,方十二岁,未能待旦,起已日高,太后遣中人传旨中书,为官家年少起晚,恐稽留百官班次,每日只来这里体会。丁晋公在告,冯相覆奏曰:「乞候丁谓出与商议。」及丁参告,太后又传旨。晋公口奏曰:「臣等止闻皇帝传宝受遗【三七】,若移大政于他处,则理势不顺,难以承禀。」晋公由此忤太后意。复面责同列曰:「此事诸君即当申覆,何须某出。」足见顾藉甚厚也。晋公更衣,冯谓鲁参曰:「渠必独作周公,令吾辈为莽、卓,乃真宰相存心也。」丁谓忤太后旨,此当得其实。然谓初议独欲皇帝朔望见髃臣,大事则太后与帝召对辅臣决之,今乃不欲太后独受髃臣朝,似与前相反,或奸邪亦往往坚持小正以售其大不正。又意谓太后未必罪己,故敢如此也。但文莹所载,尚多抵牾,且丁谓未败时,鲁宗道安得遽参政?今略删取,并月进钱书之。)
  甲子,宰臣冯拯为山陵使。
  乙丑,两浙转运司言苏、秀二州湖田生圣米,颇济饥民。
  丙寅,参知政事任中正罢为太子宾客,知郓州,坐营救丁谓故也。中正弟中行、中师并坐降绌。
  注  释
  【一】诸司共取一人「共」,阁本作「各」,疑是。
  【二】曾本传无之丁谓传乃云谓欲去权字「无之,丁谓传」五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二七庄献垂帘补。
  【三】将执奏「将」原作「特」,据同上书改。
  【四】皇帝在左太后坐右宋本、宋撮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二七庄献垂帘、宋史全文卷六、编年纲目卷八均作「太后坐左,皇帝坐右」。
  【五】自中书令至谏议大夫平章事「议」字原阙,据长编纪事本末卷二三丁谓事迹、编年纲目卷八补。
  【六】吕文靖作三事日「作三事日」,上引长编纪事本末作「作舍人」。
  【七】遂至沈剧「沈剧」原作「沈顿」,据上引长编纪事本末改。
  【八】然争议亦何至震惊沈剧乎「然」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上引长编纪事本末补。
  【九】冒炎瘴「炎」原作「灾」,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上引长编纪事本末、治迹统类卷五丁寇南迁之祸、编年录卷三改。
  【一○】东之宋本、宋撮要本及上引长编纪事本末作「柬之」。
  【一一】使富人输三之一「三之一」,宋史卷三○四范讽传、续通鉴卷三五作「三之二」。
  【一二】华严川原作「华严州」,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二三丁谓事迹改。
  【一三】面戒诸子曰「面」原作「而」,据各本及上引长编纪事本末改。
  【一四】一日冒雪出郊「一日」原作「一旦」,据宋撮要本及宋史全文卷六、宋史卷二九八李及传、续通鉴卷三五改。
  【一五】读诔于会葬之际也「读诔」,宋本作「请谥」。
  【一六】成资阙后率以为常「率」原作「卒」,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治迹统类卷二九官制沿革改。
  【一七】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