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修尚书省,命龙图阁学士陈尧咨总其事。
  戊午,以三司度支副使、工部郎中寇瑊为右谏议大夫、集贤院学士、知益州。时上封事者言,赵稹不晓民情,好自尊大,与觽不协,故代之。降稹知同州。
  上御龙图阁,召近臣观圣制文论、歌诗,上曰:「朕听览之暇,以翰墨自娱,虽不足垂范,亦平生游心于此。」丁谓等言:「圣制广大,宜有宣布,请镂板以传不朽。」许之,遂宴于资政殿。
  庚申,内出圣制七百二十二卷示辅臣。
  壬戌,宰臣等言:「圣制已约分部帙,【二二】,望令雕板摹印,颁赐馆阁,及道释经藏名山胜境。仍命内臣规度禁中严凈之所,别创殿阁缄藏。」诏可。寻于龙图阁后修筑,命入内都知张景宗、副都知邓守恩管勾,是为天章阁。
  又言:「陛下临御以来,功业隆盛。望令中书、枢密院取时政记中盛美之事,别为圣政录。」从之,仍令枢密副使钱惟演、参知政事王曾编次,丁谓等参详。
  甲子,宰臣李迪等上删定一司一务编敕三十卷。
  左巡使、殿中侍御史王耿言:「自今台官因谴累降差充知州仍旧外,其充通判及监当官,请比品授以他官。」从之。
  乙丑,对辅臣于承明殿,上曰:「朕迩来寝膳颇渐康复,然军国之事,未免劳心。今太子年德渐成,皇后素贤明,临事平允,深可付托。欲令太子政于外,皇后居中详处,卿等可议之。」辅臣进曰:「臣等所奉德音,实邦家之大庆,况太子升储以来,德望日隆,皇后辅翼岁久,中外遵教,海内瞻企,人无闲言。然太子既监总朝政,望令中书、枢密院大臣各兼东宫职任,庶日奉谋议,便于翼赞。」上许之,于是退议其等列,传旨命学士草制,诏可。
  自寇准贬斥,丁谓浸擅权,至除吏不以闻。李迪愤懑,尝慨然语同列曰:「迪起布衣,十余年位宰相,有以报国,死且不恨,安能附权臣为自安计乎!」及议兼职时,迪已带少傅,欲得中书侍郎、尚书,谓执不可,遂草熟状,谓加门下侍郎、兼少师,迪加中书侍郎、兼左丞,曹利用加检校太师,冯拯加检校太尉,并兼少保;任中正加右丞,钱惟演加兵部侍郎,王曾加户部侍郎【二三】,并兼宾客;玉清昭应宫副使、工部尚书林特,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张士逊,先兼太子宾客,并改詹事;翰林学士、户部员外郎晏殊先兼舍人,改左庶子;余官悉如故。
  故事,两省侍郎无兼左右丞者,而迪旧人亦当迁尚书,谓专意抑迪,迪不能堪【二四】,变色而起。丙寅,晨朝待漏,谓又欲以特为枢密副使,仍领宾客。迪曰:「特去岁迁右丞,今年改尚书,入东宫,皆非公选,物议未息,况已奏除詹事,何可改也。」因诟谓,引手板欲击谓,谓走得免。同列极意和解,不听,遂入对于长春殿【二五】。内臣自禁中奉制书置榻前,上曰:「此卿等兼东宫官制书也。」迪进曰:「臣请不受此命。」因斥谓奸邪弄权,中外无不畏惧,臣愿与谓同下宪司置对。且言:「昨林特子在任,非理决罚人致死,其家诣阙诉冤,寝而不理。盖谓所党庇,人不敢言。」又曰:「寇准无罪罢斥,朱能事不当显戮,东宫官不当增置。又钱惟演亦谓之姻家。臣愿与谓、惟演俱罢政柄,望陛下别择贤才为辅弼。」又曰:「曹利用、冯拯亦相朋党。」利用进曰:「以片文只字遭逢圣世,臣不如迪。奋空拳,捐躯命,入不测之敌,迪不如臣也。」上顾谓曰:「中书有不当事耶?」谓曰:「愿以询臣同列。」乃问任中正、王曾,皆曰:「中书供职外,亦无旷阙事。」顷之,谓、迪等先退,独留枢密使副议之。上怒甚,初欲付御史台,利用、拯曰:「大臣下狱,不惟深骇物听,况丁谓本无纷竞之意,而与李迪置对,亦未合事宜。」上曰:「曲直未分,安得不辨!」既而意稍解,乃曰:「朕当即有处分。」惟演进曰:「臣与谓姻亲,忽加排斥,愿退就班列。」上慰谕久之,乃命学士刘筠草制,各降秩一级,罢相,谓知河南府,迪知郓州。制书犹未出,丁卯,迪请对于承明殿,又请见太子于内东门,其所言盖不传。而谓阴图复入,惟演亦恐谓出则己失援,白上欲留之,并请留迪,因言:「契丹使将至,宰相绝班,冯拯旧臣,过中书甚便。若别用人,则恐生事。」上可之。(迪对承明,不知言何事,而实录、正史皆不载,今特表而出之。)
  戊辰,命谓以户部尚书【二六】、迪以户部侍郎归班。事颇迫遽,其制词,舍人院所草也。筠所草制,讫不行。(百官表,谓以户书知河南,迪以户侍知郓州,皆系戊辰日。)是日,惟演及中正、曾等并如初议迁秩,领东宫官【二七】,而太子议政诏书及拯、利用等制皆格。
  己巳,谓入对于承明殿,上诘所争状【二八】,谓曰:「非臣敢争,乃迪忿詈臣尔。臣不当与之俱罢,愿复留。」遂赐坐,左右欲设墩,谓顾曰:「有旨复平章事。」乃更以杌子进。于是入内都知张景宗、副都知邓守恩传诏送谓赴中书,令依旧视事。仍诏迪出知郓州,放朝辞,实时赴任。时已命学士刘筠草制,以拯为相,领玉清昭应宫使、昭文馆大学士,制入而未出也。谓既复相,其制亦卒不行。谓始传诏召刘筠草复相制,筠不奉诏,乃更召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