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镐、直学士陈彭年、待制张知白孙奭查道洎编修君臣事迹官监察御史陈从易、大理寺丞秘阁校理刘筠对于崇政殿,命坐,上顾敏中等曰:「从易等屡进文字,皆有可观。」因命笔砚,令即席赋瑞雪歌、祀汾阴诗。上命题,彭年笔授。既进,上览之,曰:「筠辞采颇赡。」并赐绯鱼。又谓敏中曰:「今学者易得书籍。」敏中曰:「国初惟张昭家有三史。太祖克定四方,太宗崇尚儒学,继以陛下稽古好文,今三史、三国志、晋书皆镂板,士大夫不劳力而家有旧典,此实千龄之盛也。」
  诏将来出西京,经丽景、金耀平头门,改乘小辇,其金玉辂大辇并由城外。初,有司言至京西具銮驾仪仗,皇帝乘大辇,而城门卑庳不能容,望高广之。上虑劳人,故有是诏。
  李允则言:「顷年契丹加兵女真。女真觽才万人,所居有灰城,以水沃之,凝为坚冰,不可上,距城三百里,焚其积聚,设伏于山林间以待之。契丹既不能攻城,野无所取,遂引骑去,大为山林之兵掩袭杀戮。今契丹趋辽阳伐高丽,且涉女真之境,女真虽小,契丹必不能胜也。」仍画图以献,又言:「契丹以西楼为上京,辽阳为东京,在中京正东稍南。其习俗既葬毕守坟,或云国主欲守其母坟,声言伐高丽驻辽阳城也。」上谓王旦等曰:「契丹伐高丽,万一高丽穷蹙,或归于我,或来乞师,何以处之?」旦曰:「当顾其大者。契丹方固盟好,高丽贡奉累数岁不一至。」上曰:「然。可谕登州侍其旭,如高丽有使来乞师,即语以累年贡奉不入,不敢以达于朝廷;如有归投者,第存抚之,不须以闻。」
  初,高丽王诵卒,其弟询权领国事,尝筑六城于境上,曰兴州【二三】,曰铁州,曰通州,曰龙州,曰龟州,曰郭州。契丹以为贰于己,遣使求六城,询不许。契丹遂举兵奄至城下,焚荡宫室,剽劫居人,询徙居升罗州以避之。兵退,乃遣使请和。契丹坚以六城为辞,询即调兵守六城。及是,契丹又大举来伐,询与女真合兵拒之,契丹大败,帐族卒乘罕有还者,官属战没大半。乃令幽蓟选尝干仕进及稍知书者以补其乏,归取介胄万副,隆庆以疑间不给,拔寨遁归。高丽又于鸭绿江东筑城,与来远城相望,跨江为桥,潜兵以固六城。(据会要,高丽王询大中祥符七年十二月所上表,称庚戌年,蕃兵奄至城下,询徙居升罗州,调兵守六城。又云大中祥符三年,契丹大举来伐。按大中祥符三年,即庚戌年也,不知询表何以如此差误,今从国史高丽传。或契丹是岁两伐高丽,初胜后败邪,当考。)
  乙未,甘州回鹘可汗夜落纥遣左温宰相、何居录越枢密使、翟符守荣来贡。
  戊戌,上作诗,赐京西转运副使王随父母。随因对,自陈父年八十余,母年七十余,居河南,今在巡内。上嘉其耆耋善训,故旌美焉。又赐粟帛羊酒,令随过家为寿。时人荣之。
  庚子,陕州言宝鼎县黄河清,遣官致祭,髃臣称贺。
  壬寅,契丹遣使左武卫上将军耶律登政、副使秘书少监马翼来贺承天节。
  十二月乙巳朔,陈尧叟自汾阴来朝,宴于长春殿。故事,内殿曲宴,三司使不预,时丁谓计度粮草还,特召预焉。
  雄州言契丹败耱之状,上曰:「战,危事,盖不得已,非可好也。」
  丙午,宝鼎县黄河再清,经度制置副使李宗谔以闻。上作诗,近臣毕贺。
  庚戌,召辅臣于长春殿观新制天书行殿供物。
  壬子,大宴含光殿。军校营在新城外者,并令终宴。至夕,遣内侍持钥往诸门,埙尽出,阖扉入钥,遂为定制。
  癸丑,诏天下贫民及渔采者过津渡勿算。
  旧制,皇帝谒庙,入自正门,至庭,百官皆回班东向。上以为方尊事祖宗,当自贬屈。甲寅,诏自今谒庙由东偏门入,至庭,不得令百官回班。
  乙卯,告太庙。奉天书,如东封之制。
  丙辰,以资政殿大学士向敏中权东京留守;三司使丁谓为行在三司使【二四】,盐铁副使林特副之。
  丁巳,翰林学士李宗谔等上新修诸道图经千五百六十六卷,诏銟之。宗谔而下,赐器帛有差。
  庚申,命步军都虞候袁贵赴河中府,钤辖驾前先至兵马。其至陕州者,令部署田敏主之【二五】。
  辛酉,谒玉清昭应宫。
  先是,有使至自沙门岛,言流人多殍死,请量给口粮。马知节曰:「流人无廪食之理。」丙寅,诏特给焉。
  知秦州李浚,言黑谷颇有闲田,今召得寨户三百余户,户三丁,计九百余人,驻小洛门诸寨防边。
  初,胡旦编两汉事为春秋,言于太宗,愿给借馆吏缮写,太宗语侍臣曰:「吕不韦春秋,皆门下名贤所作,尚悬千金咸阳市,曰:『有能增损一字者与之。』如闻旦所譔,止用其家书,褒贬出于胸臆,岂得容易流传耶?埙其功毕,且令史馆参校以闻。」旦惧,遂止。于是,旦通判襄州,书成,凡百卷。知州谢泌又为言,乃诏官给笔札,录本进,天圣二年始上之。
  丁卯,签署枢密院事马知节为行宫都部署,昭宣使、长州防御使刘承珪管勾皇城大内公事。
  上以汾阴展礼有期,诏太官进蔬食。宰相、百官三上表请御常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