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欲乞今后谨守祖宗故事,凡堂除皆俟有阙方差,且将见今堂除人轮环充补;其新擢用者,皆须功誉显著,然后得差。盖用人之法,要须员阙相当,不闻无阙添人,谓之擢才济用者也。如此数岁,若见阙稍多,然后量阙选才,理无不可。庶使堂除官吏不复待阙,与四选稍异,亦旌劝之义也。」(辙言不得其时,附七月末。)
  庚寅,中书侍郎刘挚乞罢政。(详具八月六日。)
  辛卯,诏:「已降指挥河东、河北、陕西、京东、京西、淮南、两浙七路提刑司,以朝廷封桩钱一半籴粮,或于沿流及要便处封桩,如有违慢,觉察施行。」(政目二十八日事。)
  壬辰,朝献景灵宫。
  环庆路经略使范纯粹奏:
  臣伏见熙、延两路与夏国所画封疆,至今未决,外议谓朝廷务在息兵,失于欲速,故狂寇要索,日益滋彰。虽圣朝怀来四夷,固为上策,若边臣不究利害,但务委随,则国体事机,不无亏失。何以言之?自二圣临御之始,夏人来朝,继而秉常讣哀,干顺自立,使者系道,往返五六,贾贩贸易,随已丰富,虽修好甚恭,盖亦为自资之计耳。在朝廷固宜开纳,容彼自新,然于处画土疆,未经决议,当徐观向背,以察奸谋。而朝廷即遣使人往加封册,欲速之意,为贼所窥。果闻侮慢使人,不即称谢【七】,构兵入寇,延、渭破残,反复不恭,宜在诛绝。后日复有所请,但可只委边臣与之要约,示以闲暇,使望望然惟恐朝廷之拒而不纳也,则轻重之权,岂不在我哉?所谓要约者,凡尺寸之地、与夫后日之可虑者,皆当条画具尽,必使异日莫得而变也。事既审决,边臣始以谢罪请盟之状闻于朝廷,然后明诏中外,贷彼既往之罪,听其乞盟之请,归吾陷贼之人,赐汝既许之地。如是,则朝廷之体岂不甚尊,而制寇之策岂不甚简欤?昨不为此计,而闻其有请,即许造朝,此又欲速之意,为贼所窥者也。使人既至朝廷,凡朝夕议论,往复酬对,宁不知皆庙堂谋臣之言乎?是顾接太重而许可太轻,此又欲速之意,为贼所窥者也。
  朝廷既许以陷寇之觽易新造之垒,人有品色多寡之异,地有形势远迩之差,约当素明,谋当素定,必皆着见于书,然后受人、割地,交相付与,则彼尚何所能为乎?今谋不素定,约不素明,彼以疲残百余人塞命而已,我乃不复较问,亟以四垒付之,则彼计固已行矣。闻四垒既付,即已平彻,而熙、延二境,始议画疆,顾不晚乎?欲速至是,其理固然。外议但见朝廷旌赏边臣,窃意朝廷谓边事已平,无足虑者。岂以其目今贡奉不爽,谓其无所事乎?彼贡奉不爽者,是复为贾贩计耳,恐不足恃也。前日事之已然者,固不可追;今日之可为者,若审计而徐图之,尚未晚也。如闻夏贼于塞门、金城之地,重有要求,又声言与西邻为合从之谋,将以重我。外议恐朝廷不以为重,而轻弃之。信如是,则欲速亦已甚矣!夫朝廷所以谓金城【八】、塞门为不可弃者,非以两孤垒之为利也,谓其形势险阻,足以藩篱边徼,土田沃壤,足以赡给边兵也。利害所系,他垒莫比,故独不在给赐之限。今画疆之议,乃欲安目前之小休,弃形势之要地,舍数千户已耕之土地【九】,断数百里斥堠之要冲,屏蔽无余,出门遇敌,道路梗□,运饷艰虞,孤垒仅存,我将安用?譬犹欲保一身,而损去四体,是大不可也。然则前日诏旨所不予之地,徒虚名耳。且彼之所求,我必与之,臣不知真足以厌其所欲而不为他日之患乎?失要害之地,济无厌之求,亏国体势,堕贼计谋,养虎开端,不可不慎。
  臣伏思边隅设警,迨今十有余年,不为不久矣。朝廷不惜十年之费,不惮十年之劳,而务为坚守者,何哉?为形势人民惜也。今日之议,信如所传,是能久而不能近也。前日诸路大举,虽覆巢之计,尚能为之,今安以待敌,而屑就如此,是能大而不能小也。能久而不能近,能大而不能小,弃前功于垂成,开后艰于不测,臣窃为朝廷惜之。臣愿朝廷舍其浅近,计于久长,其所取予,并以元颁诏书从事。如其偃蹇,置而不问,但诫饬边吏,严备如昔。希功造事则固所不可,护边待敌则宜无甚难。以区区内乱之小羌,尚能与中国久抗乎?期以岁年,决可竟事,在朝廷不惑而已。臣闻自陕以西,议者靡不知此,而莫有为朝廷言者,是亦以出位为戒耳。虽朝廷前此议论边事,专委鄜延,他路边臣无得干预,而臣任忝帅寄,职在论思,今以所得觽人之论,妄进狂说,则亦未为出位也。伏惟圣心采择,不胜大幸!(纯粹以五年七月二十九日奏此,当考报答如何。)
  注  释
  【一】御集五年七月二日事「二」原作「五」,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请自元佑三年五月以后根括违法典买蕃部土地人与免罪「买」原作「卖」,据宋会要兵四之一四、二二之一三改。
  【三】配邻州本城案:宋史卷一九九刑法志、文献通考卷一六七刑考皆无「本城」二字,疑是。
  【四】请本寺主簿兼检法「寺」原作「司」,据阁本及宋史卷一六五职官志司农寺条改。
  【五】温伯明见太皇太后保佑之功「太后」二字原脱,据本书卷四四三元佑五年六月辛丑条补。
  【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