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违。可自今月二十三日后,减常膳,不坐前殿,及将来五月一日,罢文德殿视朝。朕上奉东朝,深愧常珍之日缺;下临庶尹,犹冀嘉言之上闻。苟利于人,其无不可。」苏辙之词也。(王岩叟墓志:岩叟亦尝建言,且云日当食朔。盖六年事也。)
  提点梓州路刑狱李杰为金部郎中。昭宣使、惠州刺史、入内押班冯宗道【一九】为遥郡团练使,西京左藏库使、嘉州刺史、入内押班梁惟简为文思使。
  太师致仕文彦博言:「蒙恩以臣致仕,依条与五人恩泽外,曾孙常乞特授一近下名目外,余乞罢。」诏常特与假承务郎外【二○】,不许。(并三月二十四日。)
  戊午,诏:「开封府赏钱,除各支赃罚不系省头子钱外,遇阙,据申尚书省,于在京抵当,并熟药所息之内及吏禄剩数钱内支给。」(新无。)
  辛酉,保宁军节度使、知大名府冯京改授彰德军节度使,再任知大名府。
  以西南龙番进奉人安化大将军龙以利为安远大将军,保顺郎将龙延舜等为安化郎将,奉化郎将龙以委等为武宁将军,龙延间等为保顺郎将。
  壬戌,吏部言:「大理寺并太学正、录等官,及编修敕令式之类,应不用举主转官者,乞差承务郎以上。」诏除秘书省正字、太学博士、大理寺官外【二一】,从之。
  是月,令保安军牒报宥州质孤、胜如建置年月。宥州牒兰州,所管至第三寨取直。令保安军牒:兰州地界请计会熙州。(此并系政目四月末事,当考。)
  御史中丞梁焘言:「臣闻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不闻怀私挟邪,窃禄偷安,以固位而不去者也。谨按宰臣吕大防暗谬偏滞,庸懦忮忌,幸同列之私,忘事君之志,无经国之远虑,乏济物之通才,骤蒙拔擢之恩,上误仰成之意,搢绅君子、闾里小人指议鄙笑,以为口实。陛下喜安静而为动摇,陛下喜公正而为私曲,陛下喜谨重而为轻妄,陛下喜廉俭而为贪侈,党护奸邪,崇长峭刻,行己无平直之操,事上无纯一之德,夫相者,助也,所以助成君德。陛下修德清明之如此,大防诡随患失之如彼,将何以居相助之地?其不胜任也明矣。且沴气为旱,政理不平,所当恐惧修省,上助寅畏,乃敢归之阴阳之数,备礼连章,再请而止。不独轻易主威,又复简忽天戒,此尤当明其罪而去之者也。伏望圣明以宗社为计,以天下为念,伏乞罢免大防相位,以慰中外之望。」
  又言:
  臣伏见陛下眷遇大臣,极其恩礼,不忍闻其过恶,辄夺其位,使伤其进退之名。所以委曲覆容,真有天地之赐,为大臣者,何以副陛下之深仁乎?
  祖宗之时,宰相率二三年以礼去;今之宰相率二三年以罪去。礼去者顾义重,虽有功而必去;罪去者顾利重,非有罪则不去。以礼去者可以复用,以罪去者不可以又来。盖祖宗之大臣,皆以名节自重,一举动必存大体,必副人望,不敢专宠禄以自爱,不敢挟权势以自强,日思以得罪为忧,以妨贤为惧,故率三二年自引避位。朝廷褒答,自有恩数,其优者为使相,其次犹须超进数官,为大学士。其去位也,名益重,望益高,眷益厚,一旦复用,则中外之民莫不以为宜,皆为朝廷喜,此所以重朝廷也。其间亦时有贪鄙之人,当去而不去,以固位恋禄,清议已不容,以之招致人言,暴着过恶,从而罢遣之,殆不过一谏官、一御史论之,则已不能安矣。如台、谏合攻连击者甚少,一有之,则终身不得复用。故以礼去者多,以罪去者少。大臣既法,小臣从而廉,士大夫化之,皆磨砺振洁,以节操相高,风俗纯美,由此道也。
  比年以来,大臣皆以窃禄偷安为计,寖以成风,虽有大过,犹巧自掩盖,恐其失位。一二人言之,不知引去;台、谏官共言之,又不肯去;至于纷纷不已,上不能止其言,竟出其章疏,然后请退,圣恩因而听之。公议为之鄙薄,私交为之叹惜,丧其节守,败其名誉,冒其过咎,终以簄绝。朝廷虽以乏人而欲用之,疑其奸心之不测,畏其清议之不容,卒不敢用;既以其罪不可复用,其以次者,安得人才觽多而为用乎?朝廷将无人而用矣,此不可不畏也。
  祖宗之时,辅相之才非不多也,然而进者必以其贤,退者必以其礼,去而复来,所以用之有得也。今辅相之才亦非不多也,然而进之不必以其贤,退之必以其罪,去而不可来,所以用之不足也。臣近尝建言,乞陛下许吕大防以自请罢去相位者,正为其如此。若蒙陛下许吕大防令以礼去,不唯大防且掩覆其罪状,不为言臣之所指擿,不为公议之所不容,使之养望于外,他日用之,人必无敢议者。设有议者,其迹以无罪而去,陛下主张之,无累知人之明矣。于是大防真有天地之赐,足称陛下眷礼之本意也。非独以安大防也,又以示后来之人,皆思以礼去位,而渐以名节自重,如祖宗之大臣也,朝廷由是尊矣。伏望圣慈以安危为计,以治乱为念,以养大臣之誉望为意,以励搢绅之廉隅为术,保完大防今日之去,存全大防他日之用,敬谢旱烈之谴,销压愁怨之气,上承天道,下顺民心,中不失君臣之恩,一举而三善得,岂不美欤?伏惟圣人采纳,天下幸甚!(梁焘劾吕大防两章,不得其月日,因焘称「沴气为旱」,又称「敬谢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