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上,致其留滞。』真宗曰:『此等皆不自省循,苟求侥幸,本以因缘际会,倘加升擢,必须有名,方塞舆议。先朝时,有一散从官李荣【一二】,在藩日曾预给使,后十余年,但隶名尚食局。尝随流辈豫选,先帝见而询之,乃知荣也,止迁队长,岁余渐擢为小校,盖国家爵位不可轻授也。』臣每看至此,辄废书叹息,何者?祖宗不吝官禄,惟以待天下之贤,苟非其人,未尝轻假名器,岂特畏天下之议而已?盖将诒谋于后世也。且藩邸之吏,预执事之勤,虽军校之微,犹不欲无名与之,况玉堂禁近,事更有大于此者乎?祖宗之朝,尤重学士【一三】,每欲命人,必审其才器之邪正,盖将求贤以自辅,非专取其文艺而已。如和厢者,固未有过恶之迹,但观其眸,疑非端士,遂不复用,则选抡之意,岂欲以小人在侧耶?今温伯奸邪反复,皆有显状,早入安石、惠卿之党,盗取荣宠,晚附蔡确,轻用王言,贪天之功,侥幸异日,非特和厢之比也。但以暂掌笺记,遂窃攀附之名,俾长禁林,奉承密旨,又非小校之类也。臣窃谓太祖虽爱和厢之才,恐非正人,乃辍翰苑之命;陛下知温伯之奸邪,而置于论思之地。太宗、真宗于合推恩之人,犹不轻授;陛下未尝出合,温伯本非宫僚,今乃无名假宠如此,臣窃为陛下惜之,陛下亦当为祖宗惜之也。况词头初下,中书舍人已尝缴纳;成命既降,给事中再具封还;朝廷皆不听从,然后御史全台、两省谏官相继论列。苟粗合于公议,岂至如此纷纭?伏望陛下上体三圣之心,下为万世之法,因温伯之辞免,收还新命,使小人之道不能寖长,以消朝廷异时之患,天下幸甚!」
  又言:「臣向者累具论列邓温伯差除不当,乞行寝罢,未奉指挥,间臣以疾病在告,不复更进章疏。近日窃闻温伯将受新命,臣虽伏枕危殆,日夕忧懑。何者?陛下即位以来,振起正道,登用贤俊,天下之情,翕然歌颂。今温伯之奸邪反复,中外所知,攘夺太皇太后社稷之功,以归蔡确,此戴天履地之所疾,况臣误被恩擢,列职谏省,岂敢容纵奸慝,以为朝廷异日之患乎?自唐以来,为翰林学士承旨者,鲜有不登宰辅,近日苏颂是也【一四】。今温伯既置此位,异日岂敢保其不至执政耶?臣大病之余,三次劳复,自度疾势,恐不得再望清光,若奸人不去朝廷,虽死,目不瞑矣。臣不能自书,谨口授臣男,具录上进,惟陛下哀而听之。」贴黄称:「臣闻温伯差除,本不出于圣意,止由吕大防留身荐引【一五】,故有是命。然大防之意,非特欲成就温伯,以自结于髃奸而已。盖昨来都司拟定任永寿等酬赏不当,台谏官屡有弹劾,大防切齿恶之,无以泄其愤怒,是以明知温伯之罪,公然提拔,意谓言者必须力争,则欲假此为名,以逐臣等。皆是宰相之阴谋,愿陛下圣明深赐省察。若谓温伯曾掌笺记,欲示恩礼,即乞朝廷优与职名,处之藩镇,则陛下所以待温伯者不为不厚,而小人无寖长之势。惟乞出自圣断,早赐施行。」
  先是,御史中丞梁焘言:「臣伏见两宫闵雨,至诚恻怛,明饬政令,以召和气。圣德应天之实,无所不至,今属台谏官分责六曹,臣等见根究诸司壅隔稽滞之弊。臣以为治之道,在先正本清源,而三省政事之本,命令之源也。其休戚所系,诚非有司之比,恐不能独无留滞阙失之事也。臣愚欲望圣慈面诏大臣,总持纲要,协辅至公,各诫属官分察滞事,如门下省委给事中,中书省委舍人,尚书省委都司,亲阅簿书,点检结绝,候了日具总目闻奏,庶几大小之政,上下修举,以副宸衷求治之意。」贴黄:「三省合进呈事至多,其间不无留滞,欲乞圣慈指挥:除事干要速及法当取旨外,并令别具条目,拟进施行,即不得与熟事滚同进入。四方申尚书省待报文字不少,法须勘当,类成留滞,欲乞圣慈指挥:将见司申请更不送逐处勘当,并疾速相度行下;即事连他司,或于文法须合取会者,勒令合干人吏暂赍文书赴都司照会,仰都司白执政,请限结绝;其见勘当未了者,立限申都司。诉讼词状准此。」癸卯,诏三省自去年十月一日至今承受到文字,门下省给事中、中书省中书舍人、尚书省左右司郎中亲阅簿书,点检结绝。(新录削去,盖不知梁焘曾有奏请。此亦救旱之一事也,今备载之。)
  诏:久愆雨泽,开寺观令士庶烧香。(此据御集。)
  诏给事中郑穆、中书舍人王岩叟、左右谏议刘安世朱光庭同举监察御史二员以闻。
  岩叟言:「臣伏睹元佑三年六月八日指挥,左右司谏、左右正言、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并用升朝官通判资序实历一年以上人。臣窃以取人之法,虽不可以不循资格,而资格太严,亦为取人之害。自立此制,求士极艰,上下之情,以为公患。今目前所用,皆是旧人,曾未有一人应诏举而用者,则立法太严,其弊已见。苟不就资格之中,稍□其制,恐非通方避碍之道。臣愚欲乞除去『实历一年』之文,但取正理通判资序人,庶于乏材之时,□广进贤之路。」
  岩叟又尝言:「臣以谓天下之事,度而知之,不如耳闻其说,耳闻其说,不如目睹其真。今四海之大,万里之远,民情之利害,不可以燍言,风俗之美恶,不可以凡举,人才之贤不肖,不可以互知。窃以陛下所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