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欠,不过万数千缗耳,若以私亲之故,出捐金帛,以济其急,下足以存骨肉之恩,上足以全祖宗之法,天下传诵,无复间言。公法既全,国势增重,其于太妃盛德,亦非小补也。臣不胜区区守法爱君之心,欲乞追还前命,使天下明知朝廷不以私爱害公议。干冒鈇钺,俯伏待罪。」贴黄称:「契勘人户承买场务,如有拖欠官钱,已拘收抵当在官,其所收子利,自合纳官;兼拘收抵当,亦合依条出卖。今所降指挥,有此违碍。」(其从违当考。五年二月四日,侯偁借补借职,皇太妃舅也。)
  诏在京院坊监牧马草地,近系太仆寺拘收者,听民间仍旧承佃,从太师文彦博请也。
  枢密院言,荆湖南路安抚钤辖谢麟措置蛮事有劳。诏降敕书奖谕,仍赐金帛。
  癸亥,宿州乡贡进士张初平生母刘氏为宗室克惧婢,初平愿纳雇直归其母,而克惧弗许。御史台请从初平,以敦风教,从之。
  甲子,权京东路转运副使胡宗回为吏部郎中,广南西路转运使高铸为户部郎中。
  承议郎、新陕西路转运判官张景先为京东路转运判官。中书舍人曾肇言:「先准吏房送到词头,景先自河北转运判官移陕西路。臣素不知其人,但见朝廷昨移景先于河北,令同都水使者王孝先提举修河,遂取景先前后言河事文字看详,尽见反复依违观望事实,寻具札子纳中书省,乞行降黜,未敢撰词。今又准吏房送到词头,改差景先京东路转运判官。臣窃以谓陕西、京东虽路分不同,转运判官事任则一,岂有不可于彼而可于此者?朝廷以四方万里,视听所不能周,故置监司,寄之耳目,必得忠信醇正有守之人,然后可以付托。如景先已试迹状甚明,恐不足以当一路寄任。伏望圣慈详察景先所为,寝罢新命,重行降黜,庶使诸路监司闻风畏惧,在于朝政不为无补。臣待罪从官,职当书命,有所不知,不敢妄发。既见景先所为如此,而包羞苟且,急于顺命,上误朝廷赏罚,下失微臣官守,区区私义,实所未安。故不违再三冒□天听,傥臣言有可取,乞赐施行;如涉欺诬,亦甘窜谪。其论列景先札子,今写录缴连在前所有送到词头,未敢修撰。」后二十日,诏景先知同州。(五月十八日,景先知同州,今并书。)
  吏部郎中章楶权发遣陕西路转运使,都官员外郎周秩权发遣京东东路提点刑狱。
  校书郎、集贤校理李德刍为都官员外郎。右司谏□安诗言德刍往任宗正司,凭借王安石气焰,后为王珪耳目。又殿中侍御史翟思言娶妇论财,乃诏德刍依旧校书郎。(依旧校书在五月八日,今并书。)
  知大宗正丞事黄裳为校书郎。
  密州莒县涛洛巡检下土军孙福等杀所部官李宁,提点刑狱石赓奏:「宁性暴,决责髃卒,致怀怨望,请从配法。」诏降赓知台州,以三省言赓求贷奸盗为失职故也。
  丙寅,诏密州至圣文宣王庙置教授一员,以五经出身尹复奏充,用转运司及太师文彦博荐也。
  诏阶州沿边关寨三丁已上之家,正身系保甲者,与免冬教,从经略安抚司言也。
  开封府言:「本府流以下公事,内有刑名疑虑,情法不称,并依久例及一司敕令奏断。近修到户部开封府敕,并断定罪名报刑部。寻申明乞依旧法令,准敕御史台看详,内有所犯委是情重,乞特行刺配之人,不得直乞降付本府断遣,依大理寺右治狱条,降付尚书省施行。若便改已行之法,虑囚禁壅滞,请将新条止入户部一司敕,其本府奏断公事,悉依旧法。」从之。
  丁卯,诏:「开封府申奏公案,除刑名疑虑及未约定刑名者,并降付大理寺外,其已约定刑名案,只刑部拟例定断,仍令本府状内贴说乞降付去处。户部公案准此。」以尚书省言,自官制行,并由大理寺奏请,类皆迂枉故也。
  右正言刘安世言:「臣近以自春涉夏,旱暵为虐,地震星殒,巨异仍出,辄奏狂瞽之论,粗陈消复之理。方陛下祗畏天戒,侧身修行,日俟明诏采用一二,今既浃旬,未睹施行,惓惓之心,不能自已,再□天听,幸垂省察。臣尝考礼记春秋月令,以谓无聚大觽,无置城郭,掩骼埋胔,毋起土工。有以见圣人奉顺阴阳,取法天下,力役之事,不夺农时,行道之殣,亦顺生气,是以风雨时若,灾害不生,天人和同,上下交泰。其或赋政违道,役使过中,人力疲劳,善气摇动,则国有水旱之变,民罹疾疫之灾。此继天奉元之君,所以夙夜恭敬而不敢忽也。春秋庄公三十一年冬,不雨。五行传以谓是岁一年三筑台。僖公二十一年夏,大旱。五行传以谓作南门,劳民兴役。灾祥之应,各以类至,着于方策,皆可稽考。臣伏见京师修城开壕,功费重大,兵夫之觽已至数千,徒庸之计几八百万,穿撅坟墓,乖掩骼之仁,违逆天时,犯无戎之戒【二一】,人困于役,国伤于财,然则嘉气之久不效,未必不由于此也。臣闻天下有道,守在四夷。今帝王之都而为守敌之具,则外之屏翰,将安用之?必谓州郡为不足恃,则平陆之一城,恐非用武之地。况国家利源,比之前日,去其大半【二二】,用度渐窘,正务裁节。陛下躬行法度,为天下先,而乃以不赀之费,弃于无用之所,可不惜哉!或谓先朝已尝兴作,欲终其事,则乞罢雇人,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