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九月十六日罢中丞,除龙直、提观、侍讲。政目:「三年九月十六日,孙觉龙直、提观、侍讲;此月二十八日,孙觉除龙直、醴泉,放见谢。」)
  诏开封府妨碍公事体小者,送户部聚勘,以刑部言大理寺右治狱废故也。
  诏寺监属官、库务官,若职事有合赴左右司郎官厅商议者,明具合议事,报左右司呈禀执政,得笔,方许赴。
  龙图阁直学士、大中大夫、知郑州王克臣卒。
  甲午,诏州县当水陆之冲者,监司、守令非假日并禁谒,着为法。
  乙未,监察御史王彭年言,吏人以劳责减年出职入流太滥,增添请受费用太□,乞付有司立法。诏吏部、户部相度以闻。
  考功员外郎孙路言:「龛谷寨新踏寨基未便,事理有三:其一、地形侧峻,南带高阜,戎马可以下临;二、土桩干燥夹砂,不可加板筑;三、寨基内新开四井,止是质孤河内渗水,别无泉源,缓急必见阙用。」诏刘舜卿相度具利害以闻。如于边情事力未便可修移增筑,即将质孤、胜如两堡量遣人守据,以示中国边地,无使贼人异日以无人守戍,指为不系汉地。
  诏石州葭芦、□堡二寨弓箭手所贷钱斛,限三年为六料,随二税送纳。从同管勾河东沿边安抚司公事郭宗颜请也。
  诏:「成都府路见管盐井一百六十余井,立为定额,不问大井及卓筒,并不禁止。若遇盐泉枯竭,许于元井侧近开卓取水,以补元额井数,依条差官榷定认纳课额【一○】。其枯竭元井,却行栈闭,仍不得创于他处及额外增添开卓。」先是,御史吕陶论列陵井监、嘉州等处盐井利害,下转运司相度,故有是诏。
  丁酉,朝奉郎,直龙图阁范育为光禄卿。
  诏故端明殿学士范镇本家不曾陈乞前致仕恩例,遗表外特与恩泽一名。
  诏春秋铨试合格人,上等不得过一人,无则阙之;中等每百人不得过五人。以监察御史王彭年言,每岁承务郎、小使臣及选人并等第推恩,至有赐出身,其次循资减年,或占射差遣,或不拘名次注官,推恩太优故也。
  诏京东路捕盗赏钱,五分支提刑司场务钱,余令转运司应副,诸路准此。
  诏太师文彦博男保雍丁母忧,每遇入朝,许令孙男扶掖。
  戊戌,今后臣僚用冠帔改换医人服色者,不得换紫。
  荆湖北路都钤辖、转运司言:「蛮贼寇澧州义□铺,故抛下文字,意望招安,给赐真命券历。若堕其奸计,恐远近蛮人观望。欲召正副都头覃文懿等并都誓主彭仕诚严行约束,如更透漏蛮人入省地作过,责认勒住半年或一年请受,所贵边境安帖,不致生事。」从之。
  诏温溪心妻辖索诺木布摩特封县君,月给绢、茶各有差,从权发遣熙河兰会路经略司公事刘舜卿请也。
  范百禄、赵君锡等既面奏河不可回,乞罢修河司,旬日不报,于是又奏疏曰:臣等闻治水之道无他,惟在顺其就下之性而已。禹行其所无事,是以能成万世之功。或反禹之所为,此鲧之所以致败也。
  窃谓本朝河决必塞,已塞复决,未尝复回于故道也。今河行大岯之西,至于大陆,分注木门,由阎官道会独流口入界河,东归于海,合禹之迹,前人所欲为而不可得者也。元丰以前,未有回河之论。八年之后,乃有一王孝先、俞瑾辈敢妄议回河,孝先身为水官,无容不知有此。臣既按视究见利害,而大臣廷议,踰月未决,臣窃惑之。伏惟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仁心侔天地,利泽施四海,周旋曲尽,无一阙政。每闻一处灾伤、盗贼,恻怛不忍,动于天颜,是以五年之闲,中外蒙德,欢忻鼓舞,不可胜纪。若今来万一议论试辄为之,则非徒河不可回,回之必有大害。臣恐数路半天下之生灵,财困力敝,国家诸路常平司封桩钱物,立见耗竭,民闲诛求既广,嗟怨者多,和气一伤,水旱亦至。当是之时,流亡盗贼无所不有,而公私匮竭,责将安归?臣实寒心,不知议者何以不决。
  昔周灵王时,谷、洛二水斗,将毁王宫,王欲壅之,太子晋力谏以为不可,懃惓反复,几二千言,大抵止以共、鲧为戒,禹、四岳为法,而曰:「天所崇之子孙,或在□□犬亩,由欲乱民也;□□犬亩之人,或在社稷,由欲靖民也。」其靖乱之暛,逆顺之理,炳如日月,昭示万世。追原太子晋尊爱君父之心,谓自后稷以来,迄文、武、成、康而仅克安民,由厉王而下基祸十五世,惟民不静,以为王业之忧,直以壅塞谷、洛乃周家福祚兴废短长之所系。古人尊爱君父之心,切至如此!
  臣按谷、洛二水纔及黄河百分之一,谷、洛犹不可壅,以其系周家之废兴,况黄河百川之伯,四渎之最尊者乎?今人欲壅之,非见侮,则是愚且狂矣。诗云:「今此下民,或敢侮予。」孟子云:「能治其国家者,谁敢侮之?」今国家无事,一妄人议论直敢以数百千里之外,朝廷所不见,自古所难成之事,致害天下。伯鲧之诛,止因称遂共工之过,壅防百川,稽舜之政治,殛二凶而咸服。盖以为高高下下,乃天地之性,若高者强之使下,下者强之使高,则是逆天地之性。逆天地之性,则必害天地之生民,蠹天下之生物。自古以来,未有如此而能成功立事,兴利除害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