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四月后来,三次论奏胡宗愈操行污下,毁灭廉耻,贪得患失,背公徇私,诚不足以辅佐人主,参预国论,欲乞出自圣断,特行罢免。今已两月,未蒙指挥。臣风闻宗愈任御史中丞日,税周氏之第以居,每月僦钱十八千,自去年七月二十一日后至今年二月终,止偿两月之直。其业主三班奉职周知哲累次令人乞请余缗,而宗愈每加辱骂,鎫不支给,遂于二月一日经官申诉,乞差人追索及发遣起离。开封官吏畏避权势,不为依公施行,而遽寝其事,中外传播,实骇耳目。臣闻中丞之任,纪纲所系,检察非违,纠正百辟,官之雄峻,莫与为比。宗愈既长宪台,不能正身以率下,而恃权贪利,罔顾义理,僦人之居,不给其直,行己无耻,辱国已甚。况宗愈更践华要,月俸至优,近尝奉使大辽,又经押赐亲王礼物,所获甚厚,加之乡里有高赀之名,非不足于财,乃敢挟风宪之威,肆贪鄙之行,辇毂之下,暴横自若,将以表率在位,风化四方,此而可赦,国法废矣。伏望陛下特降睿旨,以周知哲所陈文状付所司推究,明正典刑。其开封府官吏挟情违法之罪,亦乞特赐指挥施行。」
  朝奉大夫、权开封府推官林邵提点河北西路刑狱。朝奉郎、江南西路转运判官田子谅为开封府推官。
  秋七月
  丙午,卫尉少卿、直龙图阁文及为光禄少卿【五】。(案文及即彦博子及甫。宝真斋法书赞载及甫盛暑帖,署名止称及,为避宣仁后父讳,今仍旧。)皇城使、知邠州张若讷为环庆路钤辖、知环州。
  诏:「今后监司及带职人因罪追降官资、差遣或落职,并特旨责降人,鎫检举申都省。其不应取旨之人,若与应检举人同犯责降者依此。」
  殿前都指挥使、武信军节度使燕达卒。(旧录燕达传:「元丰八年,神宗寝疾益甚,会蔡确母入禁中,皇后使谕确外托主兵官燕达等辅立皇太子。逮神考升遐,宿卫于内东门。百官朝晡临,繇垂拱殿入,皇族亲王繇内东门入。达谓人曰:『天子新即位,我坐甲于此,以备非常,万一有奸人随皇族而入,则事起不测,又岂能人人辨之?』将入上奏,人或止之曰:『皇族之事非所当言,言之恐被罪。』达曰:『我蒙先帝大恩,拔擢常在众先,言之苟当,虽死何憾。』遂奏上,因大嘉叹之。」新录辨曰:「蔡确诬谤事,朝廷已具正其罪。托燕达辅立皇太子事,合删去,移注立皇太子时。」)
  丁未,诏有司检会元丰八年定皇太妃出入仪注以进。
  戊申,皇叔荆王頵卒,年三十三。上为辍朝成服,再幸其第,赐钱三百万,赠太师、尚书令、荆徐二州牧,追封魏王,谥端献。(王暴得疾,左右不以闻,太皇太后不及问。及卒,口鼻流血,又或止之,亦不果临奠。此旧录所载,新录削去。旧录载:「方国危疑,頵独为宗社计。」此诬罔固不当存,如太皇太后不及问疾、临丧,岂可没其实也?须参考别修。旧录云:「当神宗疾,徐王颢有觊幸意,每侍疾,数褰幕直入,頵屡挽止之。遇蔡确,数以言促确曰:『延安郡王,太子也,不立何待?』确犹豫未决,頵曰【六】:『晚则他人是有。』神宗疾甚,颢欲留宿禁中,頵奏得弗宿。太子立,頵内助居多。逮元佑初,始赐第咸宜坊曰亲贤宅居之,仍赐国子监书。诸子自胜衣以上,趋拜应对甚谨,上皆命进官【七】。自太皇太后听政,頵非大朝会未尝进见。间遣使宣召,頵曰:『未复辟,不敢往。』暴得疾,左右不以闻,太皇太后不及问;至薨,口鼻皆流血,又或止之,亦不果临奠。方国危疑,皇嗣未立,頵能不负神考,奋不顾身,为宗社计,虽古之所谓临大节而不可夺者,何以加诸?」新录辨曰:「此正蔡确等傅会一时之说,谤诬宣仁圣德者。实录元丰八年三月上即位事,辨之详矣,此一节合删去。」蔡惇直笔:「宣仁谕范纯仁等:『一儿一女死,皆不得见。』」事在元丰八年,此可参考。六日,朱、梁追官。)
  己酉,故大理寺丞王安国特追授宣德郎,仍复秘阁校理。
  定州观察使、赠开府仪同三司、追封尹国公、谥恭孝克柔卒。
  庚戌,诏以荆王丧,罢大宴。
  贬榷易副使兼翰林医官副使熊日严而下六人,坐医治荆王不效。入内东头供奉官朱遘、梁和各追两官,坐荆王疾奏闻不以时,致太皇太后临问不及故也。
  日至酉初一刻,赤如籆。
  辛亥,赐阿里骨诏曰:「省所差人进奉及乞今后依旧差般擦上京进奉事,具悉。惟尔祖先,世笃忠孝,本与夏贼日寻干戈,亦惟恃我朝廷爵秩之隆,用能保尔子孙、黎民之众。肆朕命尔嗣长乃师,而自承袭以来,强酋外擅,尔弗能禁,恣其所为,遂据洮城,以犯王略,阴连夏贼,约日盗边。朕愍属羌之无辜,出偏师而问罪,元恶俘获,余党散亡,山后底平,河南绥服。朕惟率豪酋而捍疆埸,乃尔世功;叛君父而从仇雠,岂其本意?庶能改过,未忍加兵。今除已招纳依旧许般擦往来买卖及上京进奉,尔宜约束种类,共保边陲,期宠禄于有终,知大恩之难再,勿使来款复为虚言。卿所进真珠、生金、犀鎫各回赐钱银彩外,今特赐卿对衣、腰带、银器、衣着等,具如别录,至可领也。」
  癸丑,辽主遣使长宁军节度使萧孝恭,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