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范纯仁亦必与议,但无所考据耳。)太皇太后从之,仍与大防、纯仁并命,又诏公着入都堂议事,勿限时出省,常行文字免签书,及附近东西府置公廨,执政有所议,听就议。公着、大防、纯仁制词,学士苏轼所草也。
  是夕,轼对于内东门小殿,既承旨,太皇太后忽宣谕轼曰:「官家在此?」轼曰:「适已起居矣。」太皇太后曰:「有一事欲问内翰,前年任何官职?」轼曰:「汝州团练副使。」曰:「今何官?」曰:「臣备员翰林,充学士。」曰:「何以至此?」轼曰:「遭遇陛下。」曰:「不关老身事。」轼曰:「必是出自官家。」曰:「亦不关官家事。」轼曰:「岂大臣论荐耶?」曰:「亦不关大臣事。」轼惊曰:「臣虽无状,必不敢有干请。」曰:「久待要学士知,此是神宗皇帝之意。当其饮食而停鳀看文字,则内人必曰:『此苏轼文字也。』神宗每时称曰:『奇才,奇才!』但未及用学士而上僊耳。」轼哭失声,太皇太后与上左右皆泣。已而命坐赐茶,曰:「内翰直须尽心事官家,以报先帝知遇。」轼拜而出,彻金莲烛送归院。(此据王巩随手杂录增入。)
  壬午,观文殿学士、正议大夫兼侍读孙固守门下侍郎,中大夫、守尚书左丞刘挚守中书侍郎,中大夫、尚书右丞王存守尚书左丞,正议大夫、知枢密院事安焘为右光禄大夫、依前知枢密院事,试御史中丞胡宗愈为中大夫、守尚书右丞,试户部侍郎赵瞻为枢密直学士、签书枢密院事。(熙宁八年十二月,曾孝□签书犹带「同」字,今赵瞻则不带「同」字。)吏部侍郎兼侍讲孙觉为御史中丞,龙图阁直学士、知延州赵□为枢密直学士【七】。(范百禄志赵□墓云:「夏人入朝贡,而以重兵压境,诸将亟请益戍兵,为捍御具,□徐谕之曰:『第谨斥堠,整戈甲,无为寇先,戍兵不可益也。』因遣人诘敌:『方和好,何故引兵来?汝敢侵轶,当自为备,观吾兵何从而出。』夏人素畏□,前后入寇,未尝得志,乃谓境上人曰:『我不敢犯龙图,归保吾境耳。』遂溃去。诸将叹服,以为一言破贼十数万,自昔未有。除枢密直学士,再任。」按:此月二十四日,夏人攻塞门寨,□于是有洪州之役。墓志先叙洪州,次云敌不敢犯,即加职再任,颇失次第,恐未可信,今不取。□本传亦云加职再任,而实录初无再任指挥,又刘安世章亦以无故为言,恐本传误,本传但因墓志耳。曾肇集有□加密直制云:「岁月寖久,屡奏肤功,是用进职枢庭,且仍旧服。」亦不云再任。吕大防政目于六月二十六日乃书赵□密直再任,初六日不书。御集四月六日孙固等差除,内有龙图阁直学士、朝议大夫、知延州赵□除同知枢密院事。按□初无升拜二府之命,不知御集何故如此,疑是错误,姑附此,当考。)初,御批以□同知枢密院,公着、大防、纯仁因告免对罢,别批云:「延和进呈。」遂以瞻代□,卒莫详其故云。(□除同知,惟御集有此,他书皆无,初疑错误,后得刘挚日记,则□除命乃是中辍,非错误也。今追修如上,仍全载挚日记云:「四月五日宣制,吕晦叔为司空、平章军国事,吕微仲左揆,范尧夫右揆,安厚卿进一官,孙和父固门下侍郎,予为中书侍郎,赵大观瞻签书密院,王正仲进左丞,胡宗愈完夫右丞,孙莘老觉补其阙,为中丞。予阅中书实封,见其日御批,以赵□同知院。三相因告免对退,别批云:『延和进呈』,以瞻代□,三人书字,莫知其故也。」)
  右正言刘安世言:「臣伏见朝廷近除知延州赵□为枢密直学士,博考佥言,亟有异论,辄据公论,上烦天听。臣历观祖宗以来,待帅臣之体,或以其久在方面,敌人畏服,或以其征伐捍御,绩用彰着,再委守藩之任,方行进职之典。□治鄜延未满三岁,考其治行,无以过人,伏读告辞,又非再任。方朝廷进拜执政,而□独无端同日迁陟,中外传播,皆谓失体。兼臣风闻□尝遣使与西夏约和,反为羌人执而戮之。审如传者之言,则挫国家之威灵,沮塞垣之士气,守边无状,孰甚于此?臣闻赏不当贤则无以劝善,罚不当罪则无以惩恶,而况无功受赏,有罪不罚,欲持此道以治天下,臣窃惑焉。伏望圣慈特加考验,若□果有上件事迹,不惟收还新命,亦乞明正典刑,庶使贪功邀利之徒有所戒惧。」不报。
  甲申,广西经略司言融州蛮粟仁催、渠阳军蛮杨晟台等结集,往来于两路为民患,已督兵将讨荡。诏勿进兵深入,择其倡率首恶之人,以购赏募人捕杀。
  户部言陕西沿边五年之蓄,计缗钱五百余万,请注籍,以备勾考。从之。(元年二月二十九日、六月二十六日,绍圣元年十二月三日。)
  中散大夫、直龙图阁、提举崇福宫刘忱知荆南。
  是日,左司谏韩川、右司谏刘安世进对,太皇太后问近日差除如何,安世等曰:「朝廷用人皆协舆望,惟胡宗愈公议以为未允耳。」太皇太后曰:「且徐观其所为。」安世退而上章曰:「仰承圣谕,固当遵奉,退而熟虑,终有未安,是以不避严诛,再□天听,伏望陛下留神省览【八】。臣闻执政之任,天下极选,惟是当世之贤杰,乃可不次而登用。至于德行不足以出髃臣之右,才智不足以服多士之心,则必假之以岁月,进之以阶渐,非惟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