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礼意何可以均一也?自祖宗以来,执政大臣于大礼之后请去者非一,或听或否,系于临时顾其人之如何耳。若璪者,虽无请犹当去之,况其有请哉?臣故知陛下必不以请去者多,而璪亦得留也,或者之所谓亦私忧过计而已。
  臣又见侍从之间,久次之人,其材能趋向鲜有同者。陛下将以补执政之阙,尤不可以不谨也。夫知臣莫若君,惟不限以资秩前后,而视其大公至正之心。能为陛下消危疑,厚风化,兴利除害,进贤退不肖而用之,则有补于圣政矣。陛下勿谓司马光既薨之后更无其人也。臣愿陛下左右大臣必深察详择之,既知其可用矣,则礼遇之,信任之,无忽焉,异日必有尽忠于陛下如光者出矣。苟非其人而有□于国,则去之何伤?故曰「任贤勿贰,去邪勿疑」也。此臣之所陈,陛下皆有已行之效者,圣心虑之当已熟矣,何必臣言?然臣之区区以为陛下惟能终始于此,则可以成太平极治之业,而无媿于尧、舜、三代之君也。惟圣慈详酌。(觌自注云:「九月十一日。」今附本月日。)
  丁卯,中书舍人苏轼为翰林学士,范百禄为刑部侍郎,钱勰为给事中,太常少卿鲜于侁为左谏议大夫,(侁七月六日已迁大理卿,今乃复以少常除左谏议大夫,盖七月十二日罢大理卿,复少常故也。)太常少卿梁焘为右谏议大夫,右司谏苏辙为起居郎,(吕氏家塾记云:「元佑初,苏辙为直舍人院,有司检举,自官制行,舍人院废,今舍人职事乃在中书后省,于是改权中书舍人,遂为故事。」附注当考。十月二日丙戌,辙以权中书舍人论梁惟简。)左司谏王岩叟为侍御史,(十月十六日,岩叟入谢,与刘挚同对。)左正言朱光庭为左司谏,右正言王觌为右司谏。(觌知人安民疏或附此。已附正言初。)
  苏辙言:「伏念臣顷自簄外,擢居谏垣,衰废之余,才力耗竭,黾勉岁月,无所建明。近因朝廷除张颉为户部侍郎,杜纮为右司郎中,公议纷然,谓非其人,臣继上封章,极言其事。杜纮虽才性鄙佞,玷辱华要,而罪恶未着,臣亦不敢力言。至于张颉,为性崄躁,临事乖方,历任以来,罪状山积。臣以为事既明白,是以前后五次上言。不知颉久事要权,植根深固,一为左右之保任,遂致圣意确然不移。臣屡献狂言,诚不量力,虽圣恩□贷,未赐谴诃,岂敢冒昧宠荣,复尘要近?言不称职,臣犹自知;当黜反迁,觽必指笑。伏乞特回误恩,除臣一外任差遣,俾臣得免清议,不胜幸甚!」诏不许。
  辙又言:「君父之命,所当敬从,臣实何人,敢有固执?特以臣前言张颉除户部侍郎不当,前后五状,不蒙施行。颉之罪名,着在案牍,传于公议,而大臣主之愈力,朝廷用之不疑,则是臣谤毁忠贤,眩惑天听,狂妄之诛,所不当赦。臣今不敢复论其事,但以言为职,言既不用,理当废黜,衔媿冒宠,义实不安。伏乞检臣前奏,除臣一外任差遣,以全臣进退之分。所有起居郎告命,不敢祗受。」诏不许。(自朱光庭、王觌迁左、右司谏后【九】,正言久阙不除。明年六月,乃除丁攰为右正言。王岩叟论奏附明年六月。)
  诏:「神宗皇帝神御殿,令学士院撰名。」
  戊辰,内外官并以明堂赦书加恩。
  奉议郎、刑部员外郎杜纯为大理少卿,新除大理少卿王振依旧为刑部郎中。(王觌乞罢振迁少卿【一○】,当八月二十七日,刘挚有言。)
  承议郎、监察御史陈次升权提点淮南路刑狱。新权知苏州□安持为将作少监,以安持言母老多病,从其请也。
  知代州、东上合门副使高遵一母亡,奏乞解官持服。诏不允,令遵一弟遵惠护丧至京。
  庚午,太师文彦博言:「乞罢臣男贻庆与理转运判官资序,居中免差宗正寺簿。」诏:「居中依所乞仍旧西京勾院,贻庆不许辞免。」(八月二十八日。)
  辛未,起居郎、修实录院检讨官林希为中书舍人。
  右司谏王觌言:「窃闻起居郎林希召试中书舍人。希虽薄有文艺,素号憸巧。当王珪用事之际,希谄奉之无所不至,与其不肖子弟日相亲昵,及韩缜作相,希复为其鹰犬。今中书侍郎张璪倾邪着闻,士人之稍自重者,莫不耻游其门,而希与之深相交结,不畏讥议,何可使代言禁掖,入侍近班!兼闻希已有章乞免召试,伏望圣慈指挥,除希一外任差遣,所重朝廷名器不滥,邪正有别。」贴黄称:「林希亲弟旦见为殿中侍御史,与臣同在言路。臣不敢以旦之故,隐其兄之恶,以负陛下言责。惟圣慈详酌。」又言:「张璪久知公议不容,自春夏以来,宣言于搢绅欲求退,至秋初,即云俟过明堂大礼。今已过大礼,不闻其请,复入中书视事,扬扬自若,贪恋荣利,曾无媿耻。若更以林希为舍人,二奸相济,为害益深。伏望圣慈出希外任,以翦巨□之爪牙;罢璪重权,以绝朋党之根本,此天下之幸也。」
  昭宣使、嘉州刺史、内侍右班副都知刘有方为宣政使、干当皇城司,任满当迁也。
  责授右屯卫将军曹诗复舒州团练使、驸马都尉,右监卫将军王诜复登州刺史、驸马都尉。
  宗正寺言:「既许主簿通管寺事,窃恐亦各依太常寺、国子监例,止通管杂务,其编纂国书,乞依旧例丞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