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不忠事。如此则足可见得欺罔。此事合奏闻,恐陛下不知,别做成大段欺罔事,将来于朝廷不便,臣等亦是罪人。其人见举主首赃,今却举做馆职。初虽不出于同列意,却既被他瞒过后,乃于理须却承当。以此见用着奸人,并好人坏了,和法度坏了,如王存之事是也。臣乞陛下批出指挥,令陆长愈更不得召试,即奸谋遂破矣。」乃曰:「明堂了必有文字待教去。」奏曰:「如此天下幸甚。」因启曰:「臣闻璪、焘、清臣三人相结,待同入文字求退。此亦是奸谋,必料陛下三人俱请则难尽从。乞陛下会取此意。」问曰:「此三人如何?」答曰:「三人皆不可大用,但安焘李清臣不及璪之巧。」上然之。又曰:「此是如何地位,如何名器,须是用天下有公望之人乃可,陛下用一人要当百人之用也。岂可用无状之人,天下何所仰望?」上曰:「朝廷得人则重。」对曰:「诚如圣谕,朝廷轻重,只系用人。得贤人则重,得匪人则轻。」上曰:「极是。」光庭奏:「惠卿擅兴兵事,蔡确、章惇等欺罔。方先帝弥留,何以画圣旨?盖要应副惠卿,所以如此。」岩叟又曰:「先帝二七日晏驾【一○】,太皇太后陛下正是哀荒之际,作熟事进呈,画下圣旨去兴兵。」太皇太后曰:「恁时那里理会得,只做熟事来谩过?」岩叟曰:「据此何所不可为?先帝待遇如此,忍如此欺罔?」又愤然曰:「蔡确辈因甚教去?」岩叟曰:「幸赖陛下照见奸邪情状。」太皇太后曰:「只为并王珪、韩缜欺罔。」奏曰:「愿陛下常在意,奸臣敢如此欺罔,不可用。」临下,又问曰:「早来言者甚长愈?」再对,遂下。又奏曰:「臣知言出祸来,臣之所言,触怒取怨于大臣甚多。然臣区区之忠,既有所闻,不忍不以告陛下,惟陛下怜臣之直,恕臣之狂,臣死不忘报。」上曰:「甚知卿忠直。」(此据王岩叟朝论增入。吕大忠正月七日除陕西运副,十月廿八日依旧陕西运副,其闲不见改除。据朱光庭所云,则大忠盖尝改除发运,而实录失不载也,政目亦不载。大忠改除发运,当考。除发运当是谓蒋之奇,在八月四日。杜纯以元丰八年十二月以权发遣河北运判为运副,元佑元年七月二十八日改刑部外郎,范祖禹八月六日以著作郎兼侍读。)
  岩叟他日又入对,再奏张璪事曰:「臣知璪初八日曾留身自奏事,必是肆其邪说,欺罔圣聪。陛下但察引过自咎者乃是君子,推过与人者乃是小人。臣料度璪必无自咎之语,此陛下不可不察也。」上曰:「会得。」又奏曰:「太宗谓侍臣曰:『国家若无内患,必有外忧。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一一】,深可惧也。』圣哉英主之言!惟太宗知治道之本,故能成天下之大治,以遗累圣。陛下固当求此心而师之。」上甚允纳。又奏:「谏官王觌今日言吕升卿诈称先帝玉音事,而升卿明日已知。盖璪以惠卿之故而私其弟,密谕之,使得奔走上公之门以自救,此可见其党惠卿之心也。蔡确、章惇欺君罔民之罪恶,乃知璪无一事不协力焉,奈何不同四奸之窜?」上曰:「朝夕。」
  庚子,江、淮、荆、浙等路发运副使蒋之奇言:「江、淮、荆、浙六路捕到私盐,除官给盐犒赏钱外,更于犯人名下别理赏钱,并依条先以官钱代支。其逐州县代支过转运司者甚多,无由纳足。窃计失陷不赀,以至未获犯人先支三分充赏,比以旧法,亦复太多。况旧法募赏已备,足以禁止,岂须枉费官钱以申无益之禁?今相度欲一遵嘉佑敕告,捕私盐未获徒伴,即据获到盐数,十分中官给一分充赏。」从之。(新本无此。)
  辛丑,密州观察使、检校司空、驸马都尉张敦礼磨勘为武胜军留后。
  尚书省言:「减六曹迂枉,事受急速者限画时,余次时付诸房;如遇夜,非急速者次日辰时。六房受制书应行下,急速者限三时,遇夜,次日巳时;非急速者次日未时。及本省凡受内降已有御札指挥者,事大者依元送中书省取旨,事小及急速者,止尚书省具圣旨札子或批状行下讫奏知。仍关门下、中书省照会,即碍条于事未便者,自当执奏。」从之。
  监察御史孙升言:「近降朝旨,纠察在京刑狱司隶御史台刑察【一二】,开封府奏断公案,乞许取索。」诏:「开封府徒罪已上公案,依奏许取索。」
  壬寅,诏:内人张氏,尝侍皇帝藩邸日,读书勤谨,特以为典赞夫人。
  明堂礼仪使司言:「今左仆射免侍祠摄事,合以右仆射誓百官于朝堂,门下侍郎誓宗室于太庙,刑部尚书于朝堂聭誓,刑部侍郎于太庙聭誓。」从之。
  太常寺言:「自来大礼行事、执事官并服祭服,非祠祭行事官并服朝服。至元丰七年,吕升卿请行事及陪祠官并服祭服。今看详应行事、执事百官合并服祭服。所有赞引皇帝行事礼仪使、太常卿、太常博士、合门使、枢密院官,进接圭殿中监,缘系供奉皇帝,其陪位官止系导驾、押宿及管勾事务,并他处行事官并合依旧服朝服。」从之。
  癸卯,通直郎充崇政殿说书程颐兼权判登闻鼓院,颐再辞之。(「再辞」据颐集,从之,当考。本传乃无此。)诏:「不带职官充侍读、侍讲、崇政殿说书,其请俸依职事官例支见钱。」颐在讲筵尝质钱使,或疑禄薄,问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