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为□宥。」时先帝所弃逐,渐已收用,侠亦加叙雪。新录辨曰:士自祖宗以来,先朝黜之,后召用者多矣,不但侠也。自「侠以诋讪」至「亦加叙雪」三十六字,并删去。)
  户部言:「右司郎中张汝贤奏,立定福建路产卖盐额,候及五月,有并增并亏,自依海行条贯施行。内四州军卖盐后,应抑勒人充盐铺户,并愿退免,不为施行者,各徒一年。提举盐事知而不举,与同罪。」从之。
  高丽国僧统进奉皇帝兴龙节祝圣寿佛像并金器等。诏学士院降诏奖谕,朝辞日,赐衣着一千匹,银器一千两。
  又诏赐于阗国王龙服一袭,腰带、器币有差。
  刑部言:「乞应该元丰八年三月六日登极赦以前杂犯配军,除元系军人配到及宣敕指挥永不放还者,更不移放外,其元犯杀人、放火、强盗、伪造符印、谋杀人、持杖窃盗罪至徒、犯杂死罪贷命,并余罪徒以上情理凶恶者,在京令所属及开封府步军司,诸路令转运使副判官、提刑司,取索元犯看详量移。」从之。
  御史中丞刘挚言:「臣昨者累具弹奏知枢密院章惇,乞行罢黜,未蒙施行。谨按惇佻薄险悍,无士人之行,熙宁初,召试馆职,乃为御史诋其丑恶罢去。既而谄事王安石,以边事欺罔朝廷,稍稍进用。及安石补外,惇又倾附吕惠卿,当时号为入室之人,徇私反复,物论贱之。夤缘至于执政,以强市两浙民田及寄语台官等事,为言路所击,而先帝亦益薄其为人,于是黜之。未几,复为蔡确所引,以至今日。自陛下辨别忠邪,修完先朝政令,虽天下之所同利,而惇辈之所不乐。盖自知身非善良,故不欲旧德之在其侧;心怀奸贰,故不喜正论之出其旁;由新法而进,故不愿祖宗旧法之复用也。庙堂之上,诋诟同列,摧辱公议,屠沽之言,播在中外。其不逊无礼,非独施之于同列,至于帘陛之前,强愎慢肆,举止偃蹇,专以沮坏善政,更无臣子事上之节,此士论人情所以愤嫉疑惑而不服也。昨者陛下裁保甲之法,而惇常护前,不以为是。有臣僚自外至者,臣尝问之,皆谓乡县田里自罢教保甲,人情安乐,无复愁叹。如河北向来逃亡人户,往往归复,皆言自此父子骨肉可以相聚,而有为生之期矣。此事乃惇前日之所不肯改为者也。推此观之,则惇岂有意于利国家、安社稷也哉!今者陛下改正差役,而惇又肆横议,赖陛下深烛利害,主张法意,不为邪议所动,然论说纷纷,搅扰沮害,黩于聪听者,盖已多矣。每事如此,则陛下之善政,必须口舌争夺而后能成,不亦劳乎?夫去恶莫如尽,惇与蔡确为党,前日陛下既去确,而今犹留惇,去恶未尽,非朝廷之利,非生民之幸,非所谓忠邪之辨也。伏望出臣章付外,速赐睿断,罢惇使外补,以全圣政,以慰髃望。」
  贴黄称:「陛下若待其自行引退,然后罢之,缘惇素无廉节,已尝语于人曰:『不贬不去。』则安肯以礼自引也!乞付臣章于三省,正其横议害政、强愎慢上之罪,显然黜之可也。」
  又称:「陛下试将今日执政,比之熙宁以前朝廷大臣,其人物士望,孰贤孰否,孰轻孰重哉?然则今日之势,其间肆恶害政之最甚者,岂可不急去之也。」又称:「臣闻近日执政聚厅,因议役法,惇诟詈觽人,其言乃屠沽之言也。有一人对曰:『吾辈备员于此,亦宜存体,今纷纷如市井人,若此言传播,亦于君不便。』惇面发赤不言。又一人曰:『今日且得一伏辨状也。』其日,有禀事官数人在坐,皆见之。庙堂之上,谈议如此,古今所未闻也。毋乃上辱朝廷,而下取轻于士大夫哉!」(据刘挚奏议遗□,闰二月十九日上此,或以为朱光庭,误也。)
  右正言王觌言:
  伏读尚书,见伯益言于大舜曰:「任贤勿贰,去邪勿疑。」盖任贤而贰,则任之不专,而贤者不得尽其道;去邪而疑,则去之不果,而邪者得以肆其奸。故伯益陈之以为戒,以谓虽大舜之圣,亦不可不谨于此也。臣近累曾奏陈,以执政大臣奸邪害政者相半,伏望陛下择其尤甚者渐去之。所谓奸邪害政者,蔡确、韩缜、章惇、张璪其人也。今陛下幸已罢蔡确职任,中外人情,莫不欣快,以陛下圣明勇决,不惑于奸邪之党也。然缜、惇、璪犹偃然自固而不知退焉。非徒不知退而已,又为确游扬论列,欲陛下更加恩礼于确,臣于此尤见朋邪之迹也。
  夫确以常才冒宠,谬为上宰,裕陵使回,不以故事兼请,而顾恋权宠,若将终身。及言者交攻,势不得已,方黾勉以求郡。陛下不行谏官章疏,以掩其罪慝,仍假职名,俾守辅郡,终始侥幸,固已多矣。而缜等尤复有言者,其意不过欲以受遗定策为确之功而已。且皇帝陛下上承正统之初,保护援立,皆太皇太后之圣德也,确、缜、惇、璪,曾何预焉?适会其时,乃敢贪天之功,妄自张大,盗取受遗定策之名以自负。故缜、惇、璪见确之去,而以其恩礼不异,则将失其所以自负者而无以欺惑愚觽,宜其更以加恩礼为请也。夫缜、惇、璪之本情,与确岂其相善哉?其交相诋讦有素矣,此陛下之所知也。至于今日,翻然皆以恩礼为请,若非贪天之功,妄自张大者,其事正同,而欲自为异日之地,则岂协谋同力,而为确有请哉!
  臣前奏,犹欲陛下择其甚者而渐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