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第九疏,二月十五日第十疏。)
  左正言朱光庭言:「蔡确,先帝简拔,位至宰相,送终之际,殊不尽恭。灵驾发引在道,确为大礼使,当与扈从臣僚先后徐行,常以妥安神灵为虑。而确不务此,每灵驾行,辄先驰去数十里之远,以自便安,而灵驾一行在后,略不顾省,为臣不恭,莫大于此。」又言:章惇欺罔肆辨,韩缜挟邪冒宠。章数上,其言甚切。(此据新传附见,当求本章随事编入。)
  初,蔡确与章惇、邢恕等共谋诬罔太皇太后,自谓有定策功。韩缜素怀不平,及确为山陵使,缜乃于帘前具陈确等奸状。由是东朝与外廷备知之。及确使还,欲以属官高遵惠为待制,张琎为郎官,韩宗文为馆职,太皇太后以问缜,缜曰:「遵惠,太皇太后族人;琎,中书侍郎璪之弟;宗文,臣之侄。赏擢非次,传闻中外,则是髃臣各私其亲【三六】,何以示天下?」然遵惠等卒用故事推恩。(此据韩缜新传,不知得之何书。邵伯温辨诬云:「缜素不平蔡确、章惇用邢恕奸谋诬罔太母,遂于帘前具陈之。太皇太后与外廷方知其详。」新传或据此也。确初为山陵使,刘挚劾其不恭,鴜第一章也。山陵毕事,确还朝不退,言者踵至,鴜十一月间,其发端则自挚始。外廷既知确邪谋,而不敢正言之,不知何故。确先罢,缜尚少留,当缘发确等奸状,故东朝以为忠耳。更须考详。)
  先是,有僧惠信者经开封府诉:「僧录司吏受赃违法,差僧及无戒牒沙弥等赴福宁殿道场,冒受恩泽。」知府蔡京凭僧录司回申,惠信坐妄诉,杖臀二十。已而惠信复诉于祠部,祠部符大理寺依法施行,大理寺累牒开封府取案【三七】,开封府不报,具申都省称:「六察举劾本府不当公事,皆须奏禀朝旨上簿,或送司推勘,今祠部不问本府如何行遣,径送大理寺【三八】,非法也。乞根究。」有诏:「祠部分析。」祠部言:「惠信诉僧录司重禄公人及小师取乞金钱,依条受理,送大理寺。即非举劾开封府事。本府乃以六察举劾为言,殊不类。」是月,诏惠信经祠部所陈文状,更不施行。(据刘挚奏议,更不施行惠信状,乃十月十六日圣旨,今附十月末。)
  侍御史刘挚言:「看详重禄吏人因事受赇,于法许告。法之所当告,则告之所当受也。惠信之讼、祠部之行皆是,不违于理矣。大理以惠信曾有诉于开封,故取前案将有所质,而开封前此谓惠信为不干己,以杖一百坐之矣。惠信状内若杂有干己不干己事,则不干己者当坐,而干己者当行。若状词皆不干己,则惠信虽坐,而僧司受赃,于开封为所部犯法,犹当举劾行之。故开封自疑不当,恐因罥罣,所以不肯出前案,及引六察举劾须禀朝旨,谓祠部不当直送大理。为此奏者,盖所以护其失也。及朝廷取到祠部分析状目,以依法受状送所司,未尝及开封府前断之当否,则祠部,开封互状所论明白,而事在大理者殊无相妨,自当推结。今乃因开封妄奏,遂罢祠部、大理所当治之狱,则臣所未喻也。若犹以祠部、开封曲直未明,故两罢之,在祠部、开封则可也,而惠信无辜被刑,何其不幸!吏受赃得免,独何幸耶!吏受赃已告,僧告之或诬,而皆不治,废法也。许之告,许之受,而不行,废法也。有司出入人罪而不问,废法也。法者,天下公共,守在有司,虽人主不得而私之。今指挥若谓出之于圣意,缘天下之公法,陛下岂肯自废之?故臣知其必不然。窃虑左右奏事画旨日,失于详述是非、开陈灭裂,致有此处分。伏望圣慈更赐详酌指挥,令大理寺将惠信所告事推究虚实,依法施行。若祠部、开封亦有罪状,伏乞一就勘结,以正典宪。」
  贴黄称:「准『国朝诏敕节文或诏令不允,并仰举奏』。今上件公事虽系已有圣旨,缘理有未尽,须至申请。内殿道场所用僧数不少,皆出入宫禁,而僧司并不选择,又吏人因而受赃,辇毂之下敢冒法禁,理无可恕者。」(挚言从违,实录不载。按明年闰二月孙升劾蔡京奏称:「惠信缘臣僚论列,送大理推治,僧录司赃状已明。」然则朝廷果从挚言,令法官究竟出狱也。但不知如何行遣耳!明年正月二十九日挚章可考。)
  注  释
  【一】此据政目八日事「政目」原作「正月」,按,元丰八年三月甲午朔,皇太后始权同处分军国事,「正月」误,兹据阁本改。
  【二】今除目从中出「目」原作「自」,据宋会要职官三之五四及治迹统类卷一八宣仁垂帘圣政改。
  【三】得非左右所荐「荐」,同上书作「为」。
  【四】相师成风「师」原作「率」,据阁本及忠肃集卷六乞选监司澄汰州县疏改。
  【五】其浅中觊利者「其浅」原互倒,据同上书及治迹统类卷一八宣仁垂帘圣政乙正。
  【六】正可以复祖宗一言感悦天下者阁本「可」作「宜」,「以复」互倒,按文义阁本优。
  【七】元丰三年七月十八日中书札子节文「中书」二字原脱,据忠肃集卷三乞依旧令封驳司关报差除状补。
  【八】并令封驳司抄录关报「令」原作「合」,据阁本及上引忠肃集改。
  【九】今来未敢依旧关报「今」原作「合」,据同上书改。
  【一○】又恐内省无关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