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者,常负微谴,占对之际【三】,词气慷慨,帝目之数四;又陈廉者,自陈前任冀州属邑簿,防援城垒有劳:诏并补右班殿直,授监押差遣,各赐紫袍靴笏、银百两。帝谓之曰:「汝等苟能副吾任使,朕固不惜恩泽,他年勤干有劳,愿复文资者亦听。」(会要三月事,今附月末。)
  诏权停贡举。
  夏四月癸未,吏部尚书、平章事吕蒙正罢为右仆射,参知政事吕端为户部侍郎、平章事。上谓蒙正曰:「仆射,师长百僚,朕以中书多务,与卿均劳逸尔。」又谓端曰:「庙堂之上,固无虚授,但能进贤退不肖,便为称职矣,卿宜勉之。」先是,上作钓鱼诗,断章云:「欲饵金暴深未达,磻溪须问钓鱼人。」意以属端也。后数日,遂罢蒙正而相端。
  端历官仅四十年,至是骤被銟遇,上常恨任用之晚。为相持重,识大体,以清静简易为务。奏事上前,同列多异议,端罕所建明。一日,内出手札戒谕:「自今中书事必经吕端详酌【四】,乃得闻奏。」端谦让不敢当。(吕诲补正惠公传,改本史语「罕所建明」作「端笏却立俟顾问」,盖饰辞。今但用本语。)
  参知政事苏易简罢为礼部侍郎。翰林学士张洎为给事中、参知政事。洎与易简尝同在翰林,尤不协。及易简迁中书,洎多攻其失,易简去位,洎因代之。
  初,寇准知吏部选事,洎掌考功,考功为吏部官属。准年少,新进气锐,思欲老儒附己。洎夙夜坐曹视事,每冠带候准出入于省门,揖而退,不交一谈。准益重焉,因延与语。洎捷给,善持论,多为准心伏,乃兄事之,极口荐洎于上。上亦欲用洎,又知其在江表日多谗毁良善,李煜杀潘佑,洎尝预谋,心疑焉。翰林待诏尹熙古等皆江表人,洎尝善待之。上一夕召熙古等侍书禁中,(记闻作琴棋待诏,今从国史。)因从容问以佑得罪之故。熙古言:「李煜忿佑谏说太直尔,非洎谋也。」自是遂洗然,而准又数荐洎不已。既同执政,洎奉准愈谨,事一决于准,无所预,专修时政记,甘言善柔而已。
  戊子,诏自今参知政事宜与宰相分日知印、押正衙班,其位盨先异位,宜合而为一,遇宰相、使相视事及议军国大政,并得升都堂。先是赵普独相,太祖特置参知政事以佐之,其后普恩替,始均其任,既而复有厘革。吕端初与寇准同列,及先任宰相,虑准不平,乃上言:「臣兄余庆任参知政事日,悉与宰相同,愿复故事。」上特从其请,亦以慰准意云。(实录云:初,宰相赵普初议置参知政事,与宰相异等。按太祖置参知政事,实用陶谷议,非普所建白也,今不取。)
  庚寅,诏御史台告谕内外文武髃官,应父母在川峡、漳泉、福建、岭南等处,并令迎侍就养。
  专纠察违诏者,重寘其罪。
  丙申,赐布衣潘阆进士及第。未几,追还诏书,以阆所为狂妄故也。
  辛丑,上谓宰相曰:「自春不雨至今,并走髃望而未获嘉应,岂狱犴之中颇有噃系乎?」即日命侍御史元□等十四人,乘传分往诸道案察刑狱。除十恶、劫杀、故杀、汩沙、官典犯赃及损败官物外,其劫杀止除为首者,余悉减死配本城,流以下递减一等。翌日御崇政殿【五】,亲决京城诸司系囚,获宥原者数百人,因谓宰相曰:「刑罚者,不得已而用之,能不失有罪而得中道者,斯为难矣。东汉刘□止用蒲鞭,人知耻格,所谓威而不猛,足以辅成德化也。」后三日,大雷雨,街中水深数尺。
  乙巳,知通利军钱昭序,表献部内赤乌、白兔各一,云:「乌禀阳精,兔昭阴瑞,报火德蕃昌之兆,示金方驯服之征。念兹希世之珍,罕有同时而见,望宣付史馆。」从之。上谓侍臣曰:「乌色正如渥丹,信火德之符矣。」昭序,俶之从子也。
  五月,上召三司孔目官李溥等二十七人,问以计司钱谷之务。溥等言尽知其利病,不可以口占,愿得条对。许之,俾中使押送中书,限五日具奏。上因谓宰相曰:「凡财赋之通塞,系于制置之臧否,见簿领李溥等略陈所见,亦各有所长。朕尝谓陈恕等,若文章稽古,此辈固不可望卿,至于钱谷利病,此辈自幼即枕藉寝处其中,必周知根本。卿等但假以颜色,引令剖析,宜有所资益。恕等刚强,终不肯降意询问。」吕端曰:「耕当问奴,织当问婢。」寇准曰:「夫子入太庙,每事问,乃以贵下贱,先有司之意也。」上然之。溥,河南人也。
  翰林学士王禹偁兼知审官院及通进、银台、封驳司,制敕有不便,多所论奏。开宝皇后之丧,髃臣不成服,禹偁与宾友言:「后尝母天下,当遵用旧礼。」或以告,上不悦。甲寅,禹偁坐轻肆,罢为工部郎中、知滁州。上谓宰相曰:「人之性分固不可移,朕尝戒勖禹偁,令自修饬。近观举措,终焉不改,禁署之地,岂可复处乎。」
  禹偁尝为李继迁草制,继迁送马五十匹备濡润,禹偁以状不如式,却之。及在滁州,闽人郑褒徒步来谒,禹偁爱其才,及别去,为买一马。或言其买马亏价者,上曰:「彼能却继迁五十匹马,顾肯亏价哉。」
  己未,李溥等条上三司利害七十一事,中书参校其四十四事可行,遂着于籍;其十九事令陈恕等议定而后行之。
  癸亥,上语及三司,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