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帝,夜半闻变,帝遽欲出,后闭阁抱持,遣宫人驰召都知王守忠以兵入卫。贼至福宁殿下,斫宫人伤臂,声彻帝所。宦者何承用虑帝惊,绐奏云:「宫人殴小女子。」后叱之曰:「贼在殿杀人。帝且欲出,汝敢妄言耶!」后知贼必纵火,乃遣宦者持水踵其后,贼果以烛焚帘,水随灭之。所遣宦者,后亲翦其发,以为识,谕之曰:「贼平加赏,当记汝发为证。」宦者争尽死力,贼即擒灭。仓猝处置,一出于后。后阁侍女有与黄衣卒乱者,事觉当诛,求哀于帝幸姬为之言。帝性□仁,欲赦之。后具衣冠见,固请诛之。帝曰:「痛杖之足矣。」后不可,曰:「如此,无以肃清闱闼。」帝命后坐,后立请,几移两辰,帝乃许之。遂诛于东园。张贵妃专宠骄恣,尝出游,欲假茜盖于后,后即欣与之。妃以白帝,帝曰:「此国家文物,上下有秩,汝张之出外,台谏必有言。」妃不乐,遂不出。妃数侵侮后,且危中之,后不与之校,自持谨甚,卒不能害。英宗感疾,诏军国事请太后权同处分,事涉曹氏及内臣者,无丝发优假。中外奏章下二府者,日不减五六十通,二府考会拟议,近者数日,远者旬月,然后进呈,后一一记举大意,无所忘失。枢密使富弼退,谓副使□奎曰:「君名强记,能如是乎?」上即位,事后致极诚孝。本朝事外家男子未尝得入谒,后既高年多疾,弟佾亦老,上为后言,宜数召见,以自慰怿,后辄不许。一日,上自与佾同至后阁,坐少时,上先起,令佾得伸亲亲意。后遽谓佾曰:「此非若所当留也。」趣遣随出。)
  甲戌,命王珪提举修两朝国史。(旧纪书此,新纪削去。)
  诏自今岁降大小历本付川、广、福建、江、浙、荆湖路转运司印卖,不得抑配。其钱岁终市轻赍物,附纲送历日所。余路听商人指定路分卖。
  上批:「权知高丽国王事王徽除回降诏书外,可别与一诏,谕以贡船在海遭风,乃操舟者不良,非使人之罪,宜从矜释之意。」
  诏辽使所过州军迎送赐燕许听乐,至开封府界勿作。
  诏臣僚军班子弟、武学生员、百姓有保识者,听赴教习马军所【三】学马步射。(旧录王中正传可考。附注熙宁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庚午,新录并削去。二月二十五日己未已罢教习马军所,此又云尔,当考。)
  枢密直学士兼侍读陈襄卒。
  乙亥,元德皇后忌,以虞主在道,罢奉慰行香。及虞主至自永昭陵,值明德皇后忌,亦如之。
  丙子,诏:「闻河北、京东西、河东、陕西、淮南路不雨,已伤麦苗,谷田亦干,未可耕作。其令守吏博访名山、灵祠祈祷,罢同天节上寿、赐燕髃臣、进奉酒器香合等。」
  权京东路转运使刘攽等言,前□州仙源县主簿孔若升,乃宣圣裔孙,乞令监修□州仙源县文宣王庙,限二年毕。从之。
  补定州军城寨卒孙倩为三班借职。以告营兵九人谋叛伏诛也。
  广南西路经略司言,知南丹州莫世忍贡银香师子一【四】、马七,印以「西南诸道武盛军德政官家明天国主印」为文。降暣书答之,赐锦带,并以南丹州刺史印赐之,仍诏经略司毁其旧印。(新纪书乙亥南丹州入贡,赐以刺史印,旧纪不书。)
  丁丑,诏鄂州嘉鱼县尉兼主簿扈大有为卫尉寺丞。赏捕盗功也。
  赐高丽国王徽诏,问其疾苦。以徽自言见服所赐汤药故也。
  诏在京募五百料钱步军,候数有余,选充马军。
  河东经略安抚使孙永乞听代州缾形寨主刘进再任。上批:「进向与北人理办本寨地界【五】,应对之间稍识机会,特从之。」
  上批:「髃牧行司就给诸路弓箭手马,殊不堪,宜专委一有风力监司覆案讫支配。」遂命陕西转运使李稷案之。
  上批:「穆珣乞移梓夔路钤辖司于资州,应接夷事颇为近便。但转运、钤辖两司皆不欲徙,故言者虽觽,议卒不行。宜依珣奏直处分,仍专委转运司高秉处画。自今委中书选人知资州,管勾梓、夔两路兵马司事。」寻诏遂州罢兼管本路兵马。(罢遂州管兵马乃六月九日事,今并书。)
  上批:「近差梓夔路都监王宣,虽前后累曾薄立战功,然皆就本路升擢,未尝一至京师,朝廷得亲审其材否。闻宣人品椎钝,全少识略,常须得人指纵,或且稍堪驱策。今若委以处置职任,不惟于边事无补,亦恐缓急别致乖方,贻朝廷忧。可别选一稍有思虑者代宣。」遂以左藏库副使高遵治兼合门通事舍人代之。
  诏监司督捕贼盗,许差马步军卒五十人并器械自随。从京西南路提点刑狱胡宗回请也。
  礼院言:「周礼司服职曰:『凡丧,为后齐衰。』注曰:『诸侯为之不杖期。』疏义谓诸侯诸臣皆为王后着齐衰,不杖。又仪礼丧服为君之祖母。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又五服年月敕:『齐衰不杖期章,为祖父母。』是古者诸臣于后同服齐衰而不杖。今髃臣为大行太皇太后,于礼,合服齐衰不杖期。遗诏虽言释服后勿禁作乐,续诏民庶过百日作乐,自启菆至祔庙,复诏禁止。即髃臣自宜依礼律期年听乐。」诏三路缘边官祔庙毕,许用乐,余文武官皆期年。
  庚辰,复置晋州赵城县。初,熙宁中,废入洪洞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