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翔常在熙河,更不分巡。诏翔免秦凤等路提点刑狱,其序官、服色、俸给仍视之。
  上批:「朝服法物库可依郊庙祭器库例,差皇城使、海州团练使、入内副都知苏利涉,文思使、忠州刺史、内侍押班高居简提点,自今不隶提举司。」
  癸丑,观文殿大学士、礼部尚书、知太原府韩绛知定州。右正言、直龙图阁、知桂州赵焑为天章阁待制、知太原府。初,命焑知定州代薛向,会绛以疾乞内徙一藩郡,乃诏与焑易地。
  先是,上以手札问焑交人逆顺之情,彼将入贡,于新疆降民必有邀求,应之缓急与之多寡宜如何?焑对曰:「贼旅拒富良,渠酋悉□集江浒,势穷力蹙,然后请命。今边衅仅平,宜寝兵息民。而溪峒首领钦廉蜑户,素倚寇以徼利,张皇声势以摇边情,轻信喜事之徒,同声附和,虑贻南顾之忧。臣观贼势,所未敢动者三:始交贼以刘纪辈为谋主,今悉补吏广源、思阆州。金银坑冶、租赋之饶,尽归封界。新附溪峒,自为首领,支分党别,诚难猝合。况被边枝梧,无从诱胁。我既得其外府,断其右臂,数年之闲,势当自毙。干德闇耭,政出多门,人方携离,自保不暇,其未敢动一也。交州抵旧边寨十余程,贼来未尝赢粮,止仰纪辈掊取以赡,不支半月,复恣渔夺,彼民深仇之。纪辈旧与省地溪峒缔交,倚为乡导,乃敢入寇。今藩篱一空,彼何恃而窥边哉!犯顺以来,不耕者二年矣。省地之民,亦废农业,重以调发、疾疫,死亡不可胜数。就令妄意复争疆土,才过长江,即践省地,以何乡导?因何粮食?贼兵几何自卫?水陆分道,兵寡气夺,此未敢动二也。交贼重敛中下之家,岁输逾百缗,供官十之四,余皆入于酋领,至夺没生财、妻女以偿不足,边民怨怒。昨王师攻讨,惟务怀来。降附之觽,皆依敕榜免五年租赋,髃情翕然顺向。苟复来诱胁,孰肯从乱?必未敢动三也。以三不可动之势,新困伤夷,而虑再干天威,斯亦过矣。昔狄青破侬贼,即日班师,不荡其巢穴,而智高卒就禽馘。况今交贼旁无与国,举皆仇怨,孤危如箨,陨灭可待。」时,或议再举,上得奏,罢之,而赦干德,岭表遂安。南服距国远,戍兵无纪律,一日有溃营归家者两军。焑移檄州将曰:「士宿劳于外,予休澣告一月遣还。」比过府,焑犒之,呼旅长诘问,皆曰:「久戍瘴地,思家耳。」焑曰:「吾母八十,欲归宁,得乎?」立命斩之,余悉杖配他州。
  军器监言:「已装发鄜延路器甲,乞下京西路转运司指挥,所历官司,及巡检、县尉、巡铺、使臣等,随地分交割,运置出界。委知州提领,监司觉察,如违,并奏劾。其诸路所起发军器,亦乞依此。」从之。
  御批:「河北屯田都监谢禹珪,为性诞率,建画职事,多无规绳。前日与禹珪不协者,今已替去,见今联事之人,了无嫌碍。宜令自今并与河北屯田司官连衔行遣,毋得独申奏,其权发遣河北东路提点刑狱汪辅之,更不令同管勾。」
  诏熙河路去岁一年支费钱帛,令赵济具实数以闻。
  知谏院黄履言,贡举新敕,以诸科口授旧条删为进士传义之法,购赏既重,证验难明,施之礼闱,恐生诬罔,乞再删定。从之。
  甲寅,知制诰兼侍讲黄履为辽主生辰使,皇城使、雅州刺史姚兕副之;太常博士周有孺为正旦使,西京左藏库副使杨从先副之。既而经略司留兕防秋,乃以东上合门使、荣州刺史狄谘代之。
  泾原路经略使蔡延庆乞差刘惟吉、张之谏充本路第二、第三将。上批:「近姚兕使辽,本路全阙可倚兵官。张之谏见在广西,亦卒未有还期。可先改差新高阳关路钤辖、皇城使、荥州团练使刘惟吉充泾原路钤辖兼第二将。」
  军器监奏请将官皮甲以生白丝染红,代牦牛尾为沥水。上批丝为可惜,宜用它毛代之。
  诏在京发解进士据入试人数立定解额,随所治经,以十分为率,均取之,礼部准此。
  陕西路转运副使、太常博士赵济为右正言、直龙图阁、知熙州,代张诜也。
  诏开封府界、京东路皮角并依旧通商。熙宁八年正月十一日可考。
  又诏诸路提举市易官,并依前逐年比较酬銟。
  乙卯,上谓辅臣曰:「昔诸葛亮将有事于中国,即先有事于蛮夷,如孟获辈至七纵而七禽之,盖先有以服其心,使无后患,然后可以东向与魏争利而定霸也。然则天下之事,欲为之岂可以无序哉?」语已,因及解子平事,王珪曰:「北人自刘六符、杜防辈画策,请时以小事挠中国,所以示强【九】,亦足固岁币也。迩来数辩疆埸小事,其意盖出于此。」上曰:「时有变,事有宜,欲持守常之论,以应无穷之变,未见彼之利也。昔王猛将死,符坚以国事询之,猛戒其伐晋,坚不听,卒致败者,盖猛自知将死,顾髃臣皆出己下,必不能取晋,故以此戒坚。使猛在,则他日取晋亦不难,此时事所以不可一概论也。」□充曰:「慕容,秦之世仇,而腹心之患也,坚不知忧此,而勤远略,故猛深以为言耳。」上因言:「人主当厉精身先,昔秦孝公用一商鞅,赏罚必信,故能兴起功业。赵武灵王胡服,国人鼓舞服从,至后世白起长平之役坑赵卒四十万,而人心不离,犹足存赵,岂非国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