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欲卿与韩绛共事,而卿论政不同;又欲除卿枢密使,而卿论兵复异。卿受先帝末命,卒无以副朕意乎?」因泫然泣下。苏轼志方平墓云:「有星孛于轸,方平上疏,论所以致变之由,人皆为恐栗,求去愈力,乃除应天。」按星变实初九日,方平除应天,盖初四日,既除应天后方有星变也。今不取。又恐论钱禁亦在到南京后,缘刘挚集有代方平论此,乃在论卖庙事后也。方平集论钱禁别有疏,不用。挚所作卖庙事,则纯用挚疏云。
  赐秦凤等路转运司银十五万两,市熙河粮草。
  提点成都府路刑狱张讽言:「近制两浙水利,县委提举司举官,或闻所举多不应令,致阙正官,乞委铨院选差。」诏中书选差。
  枢密院上河北将官敕,诏行之。
  癸巳,诏给韩琦本品卤簿送葬。琦子忠彦初辞葬日给卤簿,许之,将葬,乃复自请也。
  大名府路安抚使文彦博言:「盗入博州博平镇酒税务,取兵仗弃井中,驱监官出城。役兵王友、黎节入井收兵仗,率觽追捕,乞加赏。」诏人赐绢十五匹。
  祠部郎中赵鼎言:「京东自夏秋旱蝗相仍,民被灾流徙者十六七,虽检放租税,而一县通较,类不及五分,盖恐碍倚阁青苗本息。乞令本路体量蠲税。」诏司农寺根究,依法施行。鼎,宗道子,恐已见。赵彦若志鼎墓,即言濮事者,恐此别一人。言濮事者【八】,即非宗道子,宗道子别见元丰元年八月一日。
  权御史中丞邓绾言:「续体访得吕惠卿贪浊事迹,乞下根究官体量。」诏送根究公事所。朱本削此段,今复存之。
  甲午,右武卫大将军、资州刺史仲滂为荣州团练使,瀛州刺史仲当为德州团练使,右千牛卫将军仲暹为监门卫大将军,以学士院试论及经义中格也。
  都大提举淤田司言:「诸牧地乞从本司淤溉,除留牧马外,募人增课承佃,以给髃牧司岁费,余钱封桩买马。」从之。
  乙未,诏都水监相度开展惠民河利害以闻。以宋用臣与巡护惠民河官乞开展河道,以便修城也。
  是日,十月七日乙未。彗出轸。旧说于丁酉日乃书「太史奏彗出轸」,今从新纪。实录亦系之丁酉,盖因太史奏乃书耳。按天文志:「八年十月乙未,东南方轸宿度中有星,色青白,如填星大。丙申,西北生光芒,长三尺,斜指轸宿,若彗星。丁酉【九】,光芒长五尺。戊戌,长七尺,斜指太辖,主兵丧。丁未,入浊【一○】不见。轸,楚分也。」本志书彗,委曲若有所讳,与三朝、两朝史不同,可见史官之误,不可不改修云云。
  丙申,知颍州、龙图阁直学士孙永权判北京留司御史台。以母病自请也。
  诏罢给在京官赁宅钱。
  丁酉,太常少卿贾昌衡为右谏议大夫,太子中允□安持转一官,升一任,及金部员外郎吕嘉问各赐钱三百缗。以三司言昌衡等提举市易司,自去年四月至今收息钱、市例钱百万二千六百七十余缗,故赏之。
  诏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张谔,同提举市易司官根究比较盐钞、交子利害,申中书取旨。吕惠卿家传云,当考。
  是日,九日丁酉。太史初以彗闻。彗出以七日乙未,越二日丁酉【一一】,太史乃奏也。
  戊戌,手诏王安石等曰:「朕以寡薄,猥承先帝末命,获奉宗庙,顾德弗类,不足仰当天心。比年以来,灾异数见,山崩地震,旱暵相仍。今彗出东方,变尤大者。内惟浅昧,敢不惧焉!其自今月己亥,不御前殿,减常膳,如故事。卿等宜率在廷之臣,直言朕躬过失,改修政事之未协于民者以闻。」遂诏中外臣僚直言朝政阙失。
  王安石言:「臣等伏观晋武帝五年,彗实出轸【一二】,十年,轸又出孛,而其在位二十八年,与乙巳占所期不合。盖天道远,先王虽有官占,而所信者人事而已。天文之变无穷,人事之变无已,上下傅会,或远或近,岂无偶合?此其所以不足信也。周公、召公岂欺成王哉?其言中宗所以享国日久,则曰『严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不敢荒宁。』其言夏、商所以多历年所,亦曰德而已。裨醦言火而验,及欲禳之,国侨不听,则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侨终不听,郑亦不火。有如裨醦未免妄诞,况今星工岂足道哉?所传占书,又世所禁,誊写斗误,尤不可知。伏惟陛下,盛德至善,非特贤于中宗,周、召所言,则既阅而尽之矣。岂须愚瞽复有所陈?然窃闻两宫以此为忧,臣等所以彷徨不能自已。伏望陛下以臣等所陈开慰太皇太后、皇太后,臣等无任兢惶恳激之至。安石札子,据陆佃所编增入,札子称十月而无其日。
  庚子,右正言、知制诰、直学士院、权三司使章惇知湖州。先是,御史中丞邓绾言:
  臣伏见陛下近日断然罢黜吕惠卿,令按治其罪。诏命一出,上自朝廷之卿士,下至闾巷之庶民,莫不鼓舞欢欣,称颂圣德,虽四海之外,万世之下,孰不仰陛下威断之明。臣以谓惠卿执政逾年,所立朋党不一。然与惠卿同恶相济,无如章惇。臣职在纠弹,曾论奏惇佻薄险轻,行迹丑秽,趣向奸邪。亦略条惇徇私作过,欺君罔上,不忠之罪。又复言惇父年八十不肯归养,隳伤教义,不孝之恶。
  且陛下官爵,而惠卿与惇擅以相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