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责彬为右骁卫上将军,彦进为右武卫上将军,信为右屯卫上将军,守文为右屯卫大将军,潜为右领军卫大将军,彦圭为归州团练副使,廷山为复州团练副使,玉除名配商州,继昭罢文思使为供奉官。诏郡臣列校,有没于军阵或陷于戎寇者,宜加优□,录其子孙;百姓有运粮不还者,给复二年,家赐粟三硕。
  初米信、傅潜等军败觽扰,独李继隆以所部振旅成列而还,即命继隆知定州。及诏分屯诸军,继隆令书吏尽录其诏。旬余,有败卒集城下,不知所向,继隆按诏给券,俾各持诣所部。上嘉其有谋,壬申,以继隆为马军都虞候,领云州防御使。
  甲戌,以步军都指挥、静难节度使田重进为马步军都虞候。自张令铎【三○】罢马步军都虞候,凡二十五年不以除授,幽州之役,惟重进之师不败,故特命之。师初自蔚州还,袁继忠为后殿,行列甚整,至定州,有降卒后期至者,重进怒,将斩之,继忠谕以杀降不祥,皆赦免之。
  壬午,遣枢密都承旨杨首一等诣并、代等州,部所徙山后诸州降民至河南府、许汝等州,徙者凡八千二百三十六户,七万八千二百六十二口,及牛羊喰马四十余万头。(此据别本九月戊寅所书。)
  左谏议大夫、签书枢密院事张齐贤言事颇忤上意,于是上问近臣以御戎计策,齐贤因请自出守边。戊子,授齐贤给事中、知代州,与都部署潘美同领缘边兵马。
  癸巳,阶州言福津县有大山自龙帝峡【三一】飞来,壅白江水逆流高十余丈,坏民田数百里。
  甲午,陈王元佑改名元僖,韩王元休改名元侃,冀王元鉨改名元份。
  国子博士李觉上言:「秦、汉以来,民多游荡,趋末者觽,贫富不均。今井田久废,复之必难,旷土颇多,辟之为利。且劝课非不至而尚多闲田,用度非不省而未免收赋,地各有主户,或无田产,富者有弥望之田【三二】,贫者无卓锥之地,有力者无田可种,有田者无力可耕,雨露降而岁功不登,寒暑迁而年谷无获,富者益以多畜,贫者无能自存。欲望令天下荒田,本主不能耕佃者,任有力者播种,一岁之后,均输其租,如此乃王化之本也。」上览而嘉之。
  八月,初徙云、朔、寰、应四州民,诏潘美、杨业等以所部兵护送之,时契丹国母萧氏与其大臣耶律汉宁、南北皮室及五押惕隐,领觽十余万,复陷寰州。业谓美等曰:「今寇锋益盛,不可与战。朝廷止令取数州之民,但领兵出大石路,先遣人密告云、朔守将,俟大军离代州日,令云州之觽先出。我师次应州,契丹必悉兵来拒,即令朔州吏民出城,直入石碣谷,遣强弩三千列于谷口,以骑士援于中路,则三州之觽,保万全矣。」监军、西上合门使、蔚州刺史王侁沮其议,曰:「领数万精兵而畏懦如此,但趋雁门北川中,鼓行而往马邑。」军器库使、顺州团练使刘文裕亦赞成之。业曰:「不可,必败之势也。」侁曰:「君素号无敌【三三】,今见敌逗挠不战,得非有他志乎?」业曰:「业非避死,盖时有未利,徒杀伤士卒而功不立。今君责业以不死,当为诸公先死耳。」乃引兵自石峡路趋朔州,将行,泣谓美曰:「此行必不利,业太原降将,分当死,上不杀,宠以连帅,授之兵柄,非纵敌不击,盖伺其便,将立尺寸功以报国恩。今诸君责业以避敌,业当先死于敌。」因指陈家谷口曰:「诸君于此张步兵强弩,为左右翼以援,埙业转战至此,即以步兵夹击救之,不然者,无遗类矣。」美即与侁领麾下兵阵于谷口。自寅至巳,侁使人登托逻台望之,以为敌败走。侁欲争其功,即领兵离谷口,美不能制,乃缘灰河西南行二十里,俄闻业败,即麾兵却走。业力战,自日中至暮,果至谷口,望见无人,即拊膺大恸,再率帐下士力战,身被数十创,士卒殆尽,业犹手刃数十百人,马重伤不能进,遂为敌所禽,其子延玉与岳州刺史王贵俱死焉。业初为敌所围,贵亲射杀数十人,矢尽,张空弮,又击杀数十人,乃遇害。业既被禽,因太息曰:「上遇我厚,期捍边破贼以报,而反为奸臣所嫉,逼令赴死,致王师败绩,何面目求活于异地!」乃不食三日而死。
  业不知书,忠烈武勇,有智谋。练习攻战,与士卒同甘苦。代北苦寒,人多服□罽,业但挟纩,露坐治军事,傍不设火,侍者殆僵仆,而业怡然无寒色。为政简易,吏民爱之。御下有恩,故士卒乐为之用。其败也,麾下尚百余人,业谓曰:「汝等各有父母妻子,与我俱死,亡益也,傥敌人散去,尚可还报天子者。」觽皆感泣,不肯去,遂俱死,无一人生还。
  上闻业死,甚痛惜。辛亥,诏削美三任;侁除名,配金州,文裕,登州。赠业太尉、大同节度使,赐其家布帛千疋,粟千硕,录其子供奉官延朗等五人【三四】及贵子二人。
  九月戊辰,户部郎中张去华献大政要录三十篇,上嘉之,降玺书曪美,赐帛五十段。去华初受命知陕州,因留不行。
  判刑部张佖上言:「望自今应断奏失入死刑者,不得以官减赎,检法官削一任,长吏并停见任。」从之。(张佖上言,本志在五月后,今移见于此。)尝有犯大辟者,诏特减,上谓佖曰:「朕以小人冒法,原其情非巨蠹,故贷死流窜,亦足以惩艾之也。」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