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如大物,要以大力操而运之耳。」又论兵民,安石曰:「既以民为兵,则宜爱惜得其心。如陛下前欲以义勇为募兵,认定牛驴,即极非所以得民心,事之安危,或兆于此。古人以民为贵,不可不察。」上矍然曰:「良是。」认定牛驴事,在十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甲申。
  是日,四月七日。进呈比扑马数,枢密院欲存牧监,又欲留监牧马,准备军行负马□犬。中书比扑,岁用三万贯买监牧所生马,数足,而岁可省官钱五十三万贯,地利在民,尚不计数。凡牧监岁牧马二百余匹【一六】,无色额马尽皆配军,亦止二百余匹,而中书擘画熙河买马,未及十个月【一七】,比旧已增九十余匹。上令中书施行,而□充固争,以为:「牧监不当废,若外敌旅拒,马不可买,中国如何得马?」上曰:「虽如此,牧马亦不济事。祖宗时,牧监但养大马,后来孳生,是非明白无可疑。」充曰:「向令认定驴牛,中书便云骚扰。今中书却要临时买驴以供负马□犬,岂不骚扰?」安石曰:「无事时,不问有无驴牛,须令五户或十户共认驴牛一头,不知此牛驴令谁作主?且无驴牛之人,须被配率出钱,此所以为骚扰。今中书计算,若遇要驴时,用见今第一等价上增一倍买驴,事定后更不收一钱。即每三年一次用兵,比养马以待用可省七十万贯。用第一等价上增一倍买驴,假令括买,亦不为亏损百姓,此所以易于预认。」上曰:「此利害分明,兼马皆生梗,岂可负马□犬也。」已见七年十二月甲申注,今修入正文。
  安石又为上言:「去年体量放税,东南仓廪为之一空,非计也。此乃冯京故为此,与苏秦厚葬以明孝同意。」又进呈前借常平物与转运司修城堑之类,安石曰:「臣谓宜爱惜常平物,以待非常,不宜遽如此费出。」上以为然,乃令前降指挥勿行,以度僧牒还司农。前降指挥当考。闰四月十八日,安石又言放税事,可参照。
  庚辰,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司言:「雅州名山县发往秦、熙州等处茶,乞听官场尽买,不许商贩。」诏商人就官场买者听之,每马□犬纳长引钱千,指定州军货易。
  蕃官副军主李默戬觉授三班借职、本族巡检,自言招安蕃部有劳也。
  河北东路转运判官吕温卿言:「欲令造簿,县晓谕民供通户下自来漏帐田产,更不坐罪,积年税赋免追。」从之。
  河北西路转运司言:「北兵过界,略真定府北寨横巡节级杜辛等。」上批:「此安抚司事也,转运司何预?令具析以闻。」
  权御史中丞邓绾言:「奉诏看详世居家书简,有与世居亲密者案后收理。本台搜检世居家书简看详,各是寻常往还,人数不少,未敢一例收理。」诏于法有罪人即收坐。绾又言:「李逢、世居等起意皆因挟图谶祆妄书以相摇惑,伏详编敕,谶书之禁,虽坐流三千里,然非因事罥罣,无由发觉。所以法令徒设,人不知畏,士庶之家亦或收藏传说,不以为怪。乞下诸路,晓告收传图谶文书者立烧毁,或首纳入官,官为焚弃,过两月许人告,重赏之,犯人处死。」诏送编敕所立法以闻。其后立法:私有图谶及私传习者,听人告,赏钱百千。从之【一八】。绾又言:「世居纳匪人,论兵挟谶,访天文变异,伺国家休咎,出处架结,累年于兹,宗正不察,教官无状,其罪不可不治。又宗邸明有门禁,而逢等出入自恣,宫门无历案验,当正监门使臣之罪。」又言:「世居文字内有攻守图术一部,得于内臣,张宗礼尝勾当三馆,盗印官本遗之,虽各会赦去官,并乞特令案后收坐。」从之。
  壬午,宣徽北院使张方平为中太一宫使。方平以同天节称贺礼毕,欲求近京一郡,乃有是除。
  诏所考京朝官班行选人,试经书、律令大义、断案。上等,大理评事梁子野赐同进士出身,二人循资,并堂除;中等四十七人堂除;下等六十三人并与差遣,并注官。子野,适孙也。
  参知政事吕惠卿乞罢五日一赴讲筵,从之。
  湖南转运司言潭、衡、邵、道州江水溢,坏官私庐舍。
  癸未,知制诰、权发遣三司使章惇为权三司使。
  知徐州、司勋郎中魏孝先同提举在京诸司库务。孝先尝得对,具论冯京挠正之状,故王安石以为可用,上亦谓:「孝先不可得,朝廷士大夫用心如此者殊少。」翌日,遂有此命。孝先以中书提点五房公事、主客郎中知徐州,乃七年七月二十二日戊午。
  权提点河北东路刑狱、驾部员外郎范子渊,复为同管勾外都水监丞、都大提举疏浚黄河,避转运副使陈知俭亲也。知俭不知与子渊何亲。据墓志,知俭尝坐言浚河非是夺官,更须考详。
  上批:「河东马军多而马不足,妨废教阅。人既未可顿减,遂不给马,则一路全阙兵,缓急小有边事,从何调发?兼今计所校,省钱粮不多,可且仍旧。」初,河东骑军有马万一千余匹,岁以番次戍边,余留内地,率十年一周。熙宁六年,议者谓官养马费廪食,多死损,始诏:「五路募义勇、保甲养马,户一匹,岁免折变缘纳钱六千五百。户愿养二匹者听。开封府界毋过二千匹,五路各毋过五千匹。」于是兵部请令河东养马,正军五千匹,义勇、保甲五千匹,共以万匹为额。时河东正军有马九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