缗,从之。朱本削去,云已见六十卷内。盖墨本误以五千缗并入初给时故也。
  丙子,大理寺丞丁执礼为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行。
  秦凤路提点刑狱、职方员外郎张穆之徙永兴军路,永兴军路提点刑狱、殿中丞周良孺徙秦凤路。初,王安石白上,高遵裕及穆之皆以不得与河州之行,怨王韶,书抵薛向,极非毁韶,然考验皆无实,二人者,恐难使与韶共事,请复用穆之为三司判官,曰:「穆之,向所喜,使佐向宜也。」上谓穆之反复,若归朝,必更造作语言扇惑人。乃诏穆之与良孺两易其任。又议遵裕差遣,上良久曰:「此须令韶自择一协心者。」命安石以书问韶,既而遵裕差遣卒如故。
  又诏熙河路止留蔡延庆应副军须外,余转运使副、判官并归本路。时蔡朦与其父挺书,言王韶修城非要,又杀羌多,无补,并及韶它事。挺颇为上言之,王安石曰:「朦等皆不乐韶,韶方举事,恐被觽人窥觇,难以成功。」王珪因言延庆及朦俱留熙河,恐不须尔。安石请遣朦归,上从之。它日,上谓安石曰:「李宪言熙河妨功害能,举目皆是。」安石曰:「王韶事赖陛下照察,方粗有成。今将帅待敌,诚非所畏,惟内外之人相表里为浸润,最是将帅所患,将帅畏此乃甚于畏敌。」蔡延庆传云:蔡朦奏蔡延庆不应以军须司牒擅起兵,故徙它路。盖不知事实者,今不取。
  殿中丞、知司农寺丞蔡天申为河北路转运判官,秘书丞、河北路转运判官张端兼审官东院。先是,上数言端不得力,王安石因言端性憸邪,事事顾望,请以天申代之,而端有是命。上曰:「监司既不得力,罢去,稍抑之,使有所惩,无伤也。」安石曰:「良是。」
  诏:「河北沿边县,自来不差春夫于近里州军功役。自今差夫,无得出本州岛军界。」
  广南西路经略司勾当公事温杲言:「诏补侬宗旦、侬智会等为将军,以夷人不知此官,欲乞一近上班行或副使。」诏宗旦、智会并为供备库副使,宗旦桂州都监,智会知归化州。
  丁丑,龙图阁待制、权御史中丞、直学士李中师,龙图阁待制、权御史中丞邓绾,同注及第进士、诸科等官。
  戊寅,赐唐州修召渠役兵特支钱有差。
  新知桂州沈起,乞自今本路有边事,依陕西四路止申经略司专委处置及具以闻,从之。起又乞差人出外界勾当,上顾王安石曰:「如何指挥?」安石请依所乞,札与监司,上曰:「可。」安石私记又云:「上令起密经制交趾事,诸公皆不与闻,凡所奏请皆报听。」陈瓘论曰:安石入告之言曰:「兵无时不可用。」神考曰:「用兵安可无名?」安石曰:「陛下若果欲用兵,何患无名?」于是七年执政而四作边事,神考垂拱仰成,任其所为,事成则归功于安石,事不成则引咎于己。韩绛西事既败,神考降诏罪己,未尝责安石也。熙河奏功,则解玉带以赐安石曰:「非卿主谋于内,无以成此。」梅山用兵,章惇受旨于安石,及其奏功,则神考擢惇而骤用之。广西之事,沈起亦受旨于安石,及其败也,神考掩护中书生事之过,曲从安石,贷起之死,而亦未尝责安石也。神考之于安石,可谓厚矣,安石之所以报上者,宜如何哉?臣今考日录,安石于熙河、梅山先书李若愚妄沮王韶,而神考崇长若愚;又先书经制成算已付章惇,而神考为人游说,即欲改授蔡烨,然后言王韶、章惇必可任使之意,以谓能知王韶者安石也,非神考也。矜主谋之功,返复张大,至于数十万言,自谓有天地以来无此功矣。至于韩绛败事,则曰:「陛下于一切小事劳心,于一大事独误。」又曰:「若陛下详虑熟计,则必无可悔之事。」夫安石自作可悔之事,而恣为诬诞归过之言,神考爱民之志,孚于天下,此等诬辞可累天德【三】,但臣子之心不能平耳。沈起引惹蛮事,致令交趾犯边,围陷邕州,钦、廉失守,生事者起,人皆知之,造谋者安石,人不尽知也。边事未作之时,神考有罢起之诏,曰:「熙河用兵,未有息期,沈起又于南方造作引惹。」欲治起罪,以安中外,安石不肯奉诏,明年果有事宜,三州之民,肝脑涂地,数路骚动,一人焦劳。当时诏语以谓一路生灵,横遭屠戮,职在致寇,罪悉在起。然起之所以得不死者,良以安石护起,神考重违其请,不欲尽行耳。安石退而著书,追记其事,则谓沈起经制,皆上密谋,诸公皆不与闻,起所奏乞,上皆许之。呜呼!四作边事,二败二胜,二胜则掠美于己,二败则敛怨于君,吕诲之言,辨之早矣。
  己卯,辽主遣宁州观察使耶律宁、海州防御使马永昌,其母遣彰圣节度使耶律昌、太常少卿干文阁学士梁颍来贺同天节。于是宁等请合使、副班为一,如南使在北朝例,乃入见。佥谓不可许,王安石劝上许之,仍遣内侍李舜举谕旨。宁等大喜,又言南朝近所遣使官多卑,乞如先朝例,差高官。文彦博等谓敌心无厌,不可许,安石又谓许之无伤,上曰:「自今与差学士以上官也。」彦博曰:「辽使归,必更增饰干赏,自今人人争来生事矣。」上卒许之。
  庚辰,河北路转运使、礼部郎中张问复集贤殿修撰、知徐州,刑部郎中陈汝羲复直史馆。上始欲复问职,王安石言:「臣等亦屡商量,但非因差除,又非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