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卿,故未肯退听耳。小人情状,以市井事观之即可见。市井卖百钱物,只着价二三十钱,必忿怒;若着价三五百钱,亦必妄为忿怒,邀厚价;若恰与百钱,即必便肯成交易。为能知其情状,故服也。今遇小人多不当其情状,此所以不服,更纷纷也。人情虽难知,然亦有可见之道,在穷理而已。」
  壬申,权枢密副都承旨、西上合门副使张诚一言:「垂拱殿常朝,先内侍喝都知以下【七】,至宿卫行门等十八班起居,次通事舍人引宰臣、枢密使以下大班入,次亲王,次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以下,次宗室使相以下十班入,方引见、辞、谢。或遇百官起居日,自行门后,通事舍人引枢密使以下,次亲王、使相以下至刺史十班入【八】,方奏两巡使起居。立定,方引两省官入【九】,次合门使引宰臣以下大班入。起居毕,候百官出绝【一○】,两省班出,次两巡使出,中书、枢密院方奏事,已是日晏;况大班本不分别丞郎、给谏、台省及常参官【一一】。乞遇垂拱殿百官起居,合亲王以下十班为四班,亲王为一班,马步军都指挥使为一班,宗室使相至刺史为一班,使相至刺史为一班。其垂拱殿常朝、紫宸起居日,亲王、使相已下班并依旧。」从之。
  赐许州民贾士明钱五十万。先是,修诸宫观,皆用黄丹烧岂石□离瓦。士明献瓦法,代以黑锡,颇省费,故赏之。
  察访章惇言懿、洽州蛮杀招谕侍禁李资,诏遣入内供奉官冯宗道往荆湖南、北路勾当公事,及体量蛮杀李资因依以闻。后宗道言资泊舟河侧,蛮辄围掩杀之,乃诏除元造意并下手人许人捕杀,与补近上班行,仍第行赏,余并释不问。资,辰州流人,与张翘同献策,故惇遣资将轻兵入蛮境招谕,资褊宕无谋,亵谩夷獠,故为所杀。李资事,用魏泰东轩录删修。泰录具去年十二月。
  是月,置潭州安化县,升七星寨为镇。武经边防云:七星寨控梅山洞口【一二】,太平兴国中置。魏泰云:章惇以潭之梅山、邵之飞山为苏方、杨光僭【一三】所据,遂乘兵势进克梅山,建安化县;又令李浩将兵取光僭,师至飞山,扼险不能度而还。神宗史南江传,六年正月章惇言:辰州南江溪洞尽以内属,其新归地自西以北,环数千里,依险团族甚觽,遣官于懿、峡、富、锦、黔州分建城寨。是月,石鉴言:峡、富等十七州首领舒光秀等与蛮一千五百余人纳器甲归朝【一四】,已劳遣还其地。惇又言:辰州南江知州管内军衙首领等,各乞纳土为王民。诏补向永修为西头供奉官,余补官有差。实录但书安化县七星镇,与南江传不同,当考。是年二月癸巳、五月癸丑、六月丁丑及七年正月丁巳并应合参照。
  翰林学士曾布权知贡举,知制诰吕惠卿、天章阁待制邓绾、直舍人院邓润甫并权同知贡举。
  二月乙亥朔,诏供备库副使、太原府代州路都监萧士元罚铜十斤,府州都监成恭二十斤。先是,便殿引呈虎翼军士蹶张武艺疏弱,上问出戍所隶,以二人对,故坐责。七年正月,士元分画地界。
  右千牛卫将军叔婼言:「姊适侍禁王益广,赴官吉州,益广道病失心,刺杀婢,系真州狱。以姊无依,遣人迎之,而贫不能自归。」诏真州赐钱三万津遣,仍给驿券。
  丙子,龙图阁直学士、给事中张焘提举在京诸司库务。焘前知瀛州,遭母丧服除。故事,起执政以诏,近臣以札子,上曰:「焘近臣,宜以诏。」乃以诏起之。
  礼部贡院言:「乞依发解条,以前次科场明经到省、及明经奏名人数同比较,系若干人到省取一人奏名外,据所剩奏名额,并拨添进士奏名,即虽到省人数多,合格人少,亦将不合格明经奏名人额添进士。」从之。
  丁丑,秘书丞、崇文院校书朱明之为馆阁校勘。
  诏开封府判官梁彦明、推官陈忱各罚铜十斤。去月十四日,宣德门亲从官王宣等与宰臣王安石家人从喧竞,指挥使李师锡擅传语开封府官行遣,而彦明、忱不察虚实,亲从官阮睿本不与喧竞,亦决杖。御史蔡确弹奏开封府官吏曲意迎奉大臣之家,望特加重贬,故罚及之。蔡确疏,据陈瓘尊尧余言兼中书及密院时政记。
  先是,安石从驾观镫,乘马入宣德门,卫士呵止之,挝伤安石马。安石大怒,请送卫士于开封府,又请罢勾当御药院内侍一人,上皆从之。安石犹不平,确奏疏曰:「宿卫之士,拱卫人主而已,宰相下马非其处,卫士所应呵也。而开封府观望宰相,反用不应为之法,杖卫士者十人,自是以后,卫士孰敢守其职哉?」上善确言,然宰相乘马入宣德门是非,上卒亦弗究也。此据陈瓘尊尧余言。请罢勾当御药院内侍一人,不知姓名,又不见于它书,当考。
  安石自叙其白上语云:「亲从官挝击坐车及旌斿,臣至宣德门,依常例于门内下马,又为守门者挝马及从人。臣疑亲从官习见从来事体,于执政未必敢如此,今敢如此,当有阴使令之。都缘臣居常遇事多抗争曲直,臣所以如此者,乃为义故,岂敢以私事肆为骄騃不逊?恐奸人欲以此激怒臣,冀臣不胜忿,因中伤臣以为不逊。臣初所以不敢辨者,疑有条制,从来承例违越,及退检会,乃无条制;问皇城司吏,亦称无条制;及问体例,却据勾当皇城司缴到皇城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