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曰与人□□馽国奈何爱一女子!至请弃地,乃发兵遂灭邻国。其操纵如此,此所以能当汉高也。若但一口铺尺寸之地而必争,恐非大有为之略。」□充曰:「冒顿至请弃地即必争。」安石曰:「臣所论者,以为当如冒顿知歙张取与,非以为如冒顿争地也。」
  彦博曰:「须先自治,不可略近勤远。」安石曰:「文彦博言须先自治固当,若能自治,即七十里、百里可以王天下。孟子曰:『未有千里而畏人者也。』今以万里之天下而畏人,只为自来未尝自治故也。」上曰:「呼契丹为叔,契丹邻敌乃呼为皇帝,岂是不畏彼?岁赐与金帛数千万已六七十年,六七十年畏契丹,非但今日。」彦博曰:「吾何畏彼?但交兵须有名。如太祖取河东亦须有蜡书之事。」上曰:「患无力,岂患无名!」因言太祖答江南使人事。安石曰:「苟非无力,便取幽燕,不为无名。陛下以尧、舜、文、武有天下,肯终令契丹据有幽燕否?」彦博曰:「要服契丹,即先自治,当令人臣不为朋党。」安石曰:「小人乃为朋党,君子何须为朋党?言天事则有命,言人事则有义,义、命而已,何须为朋党?」彦博曰:「言有义、命者,未必知义、命。」安石曰:「君子、小人情状亦易考。但诞谩无义理,前言不复于后,后言不掩于前,即是小人。忠信有义理,言可复,即是君子。若果是君子,即须同心。盖国所以固,以有人,故曰『无竞维人』。人所以强,以同心,故纣有亿兆夷人,离心离德,即为武王所胜;武王有乱臣三千,惟一心,即能胜纣,三千人一心,非为朋党也。高宗戒傅说:『惟暨乃僚,罔不同心,以正乃辟。』高宗非教傅说为朋党。但同心为义,即是武王所称、高宗所戒;同心为不义,即是朋党。若共国不务同心,即国事何由成。」彦博曰:「人所见岂可尽同?」上曰:「天下义理岂有二也?」上卒从安石言,改定牒本。
  王安石又言:「既立结□延征,即须处分王韶招捉木征,然后蕃部无向背,专附延征。」文彦博曰:「如此指挥,即须计究竟如何,若木征不受代,须加讨伐,恐用兵未已。」安石曰:「木征以羁旅无助蕃人投夏国,即环庆羌人,夏国尚不敢纳,岂敢纳木征?必须执送无疑。若归董毡,即素有嫌隙,以穷归之,必不得所。其势,招之必降,不降亦何能为。洮东自来无主,如阑遗物,木征尚不能取,今我已占认,彼何能复取?计木征窘,即觽不敢附,宽即觽未敢叛。」彦博曰:「略近勤远非义,且今已深入险阻,费馈运,不可不计究竟如何。」安石曰:「秦、汉已后,事不足论。如诗称高宗『奋伐荆楚,深入其阻』,『如火烈烈,则莫我敢遏』。非是不入险阻;如火烈烈,其师必觽,师觽必用粮食,非是不费馈运。如镇洮更自是中国地,久为夷狄所据,今来经营,亦自不至劳费。」上以安石言为然。
  戊申,诏秦凤路缘边安抚司晓谕木征,限一月降放罪,仍优与官爵;不从,即多设方略禽讨,并以内殿崇班【五】及赏钱五千缗募人捕送。用王安石之言也。
  又诏陕西缘边蕃部地土许典卖租赁。六年五月二十九日,汉户听典卖夷人田。
  崇仪使、同管勾外都水监丞程昉为西作坊使,大理寺丞李宜之为右赞善大夫,驾部员外郎、知洺州黄秉与堂除差遣,论修漳河之劳也。
  己酉,宣政使、入内副都知张茂则为宣庆使、入内都知,库部郎中宋昌言、虞部郎中王令图并迁一官,西作坊使程昉为皇城使、端州刺史,论塞大名府永济县决河之功也。
  先是,新堤之埽六,决者二,下属恩、冀,贯御河,奔冲为一。上忧之,自秋迄冬,数遣使经营。于是人争言导河之利,独茂则等以谓:「二股河地最下,而旧防可因,今堙塞者纔三十余里,若度河之湍逆而浚之,又存清水镇河以折其势【六】,则悍者可回,决者可塞,用力寡而收功速。」时议者皆以为非,而转运使且以材乏为忧。上独命茂则等董役,而使昉营材于并河诸州,或取于公,或售于私,人不加赋而诸河之费已给。自五年二月甲寅始事,四月丁卯讫功,而河深十一尺,广四百尺。方浚河则稍稍障其决水,至河成而决口亦塞,故有是命。此朱本所增,盖因河渠志也。新本亦用之。「昉营材于并河诸州,或取于公,或售于私,人不加赋而河费给,」此语更须参考。
  茂则尝建言:「熙宁二年未闭断二股河北流,有荆家、鹊城、铭、房四埽,在二股河西北,周匝五十余里,大河行流在此堤埽之下。自闭断北流,接续下约,于二股河北岸起立堤防,上流逼近河身,已次东北堤道,远处去河止一二百步或一二里。夏津县东堤河相去差远,其上流北岸第一、第二埽北经恩州界,水涨时溢岸,水至堤脚下,虽已增修堤道盘木岸及卷埽固护,今荆家、鹊城、铭、房四埽在旧堤五十里,可以于房家埽下相度地形高仰处接堤一道,签上北岸新堤,用为遥堤,可以助二股河上流北岸近河新堤,以防决溢,可免大名府及御河至恩、冀、深、瀛等州军水患。」本志五年八月茂则言此在赏功前,今附见赏功后。
  王安石欲除程昉押班,上不可,曰:「昉固尽力,然性气不中,又好把持人。」安石曰:「陛下聪明,有此一蔽,惟象、共善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