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练、正刺史招木征,可惜。如此,木征自以素倔强,又已是刺史,纵就招纳,必索姑息难驱策。不如厚以官职、财利招瞎药、都克占等归汉,即木征坐可禽取。如此,威申于夷狄,而瞎药、都克占辈以恩泽易驾驭驱策。然此事但可以意喻韶等,令相度随机经画。」上令召遵裕商量,然后指挥。上曰:「谅祚亦非常人,本待用大兵胁属西羌,城武胜军,适会其死。」安石曰:「谅祚诚亦豪杰,诛鄂特彭,非有威断岂能办此?又收纳中国人,与之出入,起居亲厚,多致中国物以娱其意,此非庸人所及。」文彦博曰:「谅祚所收,不过中国之弃人,如景询,何足道?」上曰:「与谅祚谋城武胜者,景询也。秦州自来常是前两府或两制作帅,何尝能谋如此事。」文彦博又曰:「如鄂特彭事,亦非好事。失人心,上下乖离,然后有此事。」上曰:「鄂特彭之强,非谅祚所致也。」
  癸未,内侍押班、河北同提点制置屯田使李若愚提举奉天寺,以左骐骥使、廉州团练使阎士良代之,若愚以疾请也。御集:七月十七日,契勘转官。十月十四日,又十七日,又二十七日,当考。
  诏自今宗室过失,犯杖以下委宗正司劾奏。
  甲申,宝庆公主薨,辍视朝。公主,上第二女也,母曰婕妤张氏,生三岁而薨,追封□国公主。
  戊子,遣御史蔡确劾秦凤路经略司、缘边按抚司互诉事于秦州。朱史云:以前勘官杜纯丁父忧,故再遣确。按:王安石欲变纯所劾,故再遣确,纯虽不丁父忧,固亦当罢去。朱史似为安石讳也,今不取。
  诏:「雄州归信、容城县弓级,自今无故不得乡巡,免致骚扰人户。遇探报有北界巡马过拒马河,即委县官相度人数,部押弓手以理约拦。」从经略使孙永请也。时北人涉春月创遣巡马越拒马河,而永奏以为北人苦乡巡弓手,故增巡马,若罢乡巡则巡马势自当止,朝廷从之。先是,王安石谓乡巡弓手实无所济,但有骚扰,若都罢,边界自静。上曰:「前约彼无过河即罢,彼未肯报。」安石曰:「我约彼巡马不来即减罢弓手,彼约我减罢弓手即巡马不来,两相持,所以不决。今我不须问彼来与不来,但一切罢乡巡弓手。彼若引兵过拒马河,亦不须呵问;彼若钞劫两属人户,自须径移归【八】,徐理会未晚。料彼非病风狂,岂可非理自骚扰钞掠两属人户?若不钞掠两属人户,又必不敢攻取雄州,任其自来自去都不省问,复何所争校?」冯京曰:「如此,即彼须占却两属人户。」安石曰:「必无此理。然两属人户才四千余,若朝廷有大略,即弃此四千余户,亦未有损。」上曰:「要是吞服得彼,即弃四千户何伤。」安石曰:「陛下富有天下,若以道御之,即何患吞服契丹不得?若陛下处心自以为契丹不可吞服,西夏又不可吞服,只与彼日夕计校边上百十骑人马往来、三二十里地界相侵,恐徒烦劳圣虑,未足以安中国也。自古四夷,如今日可谓皆弱。于四夷皆弱之时,小有龃龉,未尝不为之惶扰,若有一豪桀生于四夷,不知何以待之!」上曰:「今契丹主虽庸,然所凭借基业大。」安石曰:「若无操略,国大适足以为之累,缘大物大材不能运故也。彼国大,非吾所当畏。」已而雄州又言:「有两逃军报北界,云南朝欲以九月十日发兵二十万取燕京,契丹见聚兵二十万防托【九】。」佥曰:「契丹仓卒点集二十万亦难,必无此理。」安石曰:「契丹已聚兵二十万,未必然;然疑我侵取其地,因搜阅点集,恐或有之。盖闻朝廷经略即不能无疑,又为逃军所误,则宜其儆备也。」上以为然。安石又曰:「今河北将帅,未有可以待警急,即恐未能胜景德时。自古论强弱,以将帅为急,今河北将帅,孰为胜王超,傅潜辈?」上曰:「王超当时持重不出,不为失计;若出战不胜,即契丹更无后顾矣。」安石曰:「河北既如此,若使契丹疑我有侵取之谋,因儆备搜阅,训练兵马,既奋之后,又使人谍知河北空虚,稍肆陵侮,即未易枝梧,虽上凭圣算,期于不能为大患,然亦不得不以为念。」冯京曰:「契丹孱弱,安能举事?」安石曰:「契丹主自即位以来,虽未见其材略如何,然能保守成业,不失人心。若使其儆备搜阅训练,要非中国之利。」上曰:「然。」安石曰:「既知彼如此非我利,即于小事不宜与争,以生其疑隙。如乡巡弓手,便合与罢。昨见雄州奏分人户差役,中国所占户多,北人所占户少,臣以既是两属户,若要分,宜与平分,分外占得十数百户,于中国有何利?徒使其有不平之心。又中国每见契丹,好生事争强之状。又如争乡巡弓手,朝廷但见边吏奏北界差巡马过来生事,北界亦必但见边吏奏南朝添差乡巡弓手生事。」冯京固争,以为徒罢乡巡不便。上从安石言,令枢密院降指挥罢之,文彦博等乃议相度约拦如前诏。诏出,上复令追还,同中书别进呈。会孙永奏至,与安石议略同,安石力主之,上令尽罢乡巡弓手。安石曰:「甚善。两地供输人户为弓手所扰,极困弊,以内地料之,若差弓手在村,必不自备粮食,决至骚扰村民,料彼巡兵更甚,如此即人户困弊可知。」彦博等与京皆以为如此尽罢,恐两属户为北人所占,若向时放税,便为北人所收,不可复取。安石曰:「时异事殊,即应之不可一揆。今观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