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率。」王安石白上:「此臣女貋所领,必无此事,自可令冯京取索文字推究,事极分明,未尝配率也。」此据会要及御集并日录。上批乃二十五日也。
  乙亥,秘书丞、集贤校理、检正中书户房公事章惇删修都亭西驿条制。夏人久不朝,故西驿条制重复杂乱,承用者无所适从,至是复修贡,故有是命。
  知雄州张利一言:「北界有七八千骑过拒马河南两地共输北堑等村地分。续令归信、容成知县、县尉领兵至彼,其人马即过河北,及河北驿内复有人马约一千余。」诏安抚司体量因依以闻。容城、归信县人户虽两属,而北界前此未尝遣兵巡逻故也。
  上与王安石言患将帅不一,安石曰:「陛下用心一,则朝廷一,朝廷一乃能一将帅。」上曰:「西事定后,当如何经略?」安石曰:「不过什伍百姓,训练兵甲,储积财谷。然大抵要驭将帅,令奉行朝廷政令。」上又言将帅多不奉行朝廷意指,安石曰:「陛下能察忠信、诞谩,不为人蔽欺,即不敢不奉行朝廷意指。今对面为奸罔无所惩,即背面为奸罔复何所忌?于有形状可寻为谗慝无所忌,即于无形状可寻为谗慝何所不至?奸罔、谗慝不禁如此,而欲治道起、风俗变,无此理。陛下非不忧勤,非不明察,然事之机要处,知略尚有所不及,此所以大业尚难济也。陛下欲安民,当以知人为先,知人乃能驭臣,则奸慝自当化为忠良,左右前后多忠良,则陛下何求不得,何欲不成?陛下所宜忧者,左右前后忠良知略之臣少,能开悟陛下聪明者殆未见其人也。」上曰:「求智略过人,诚难得忠良。」安石曰:「欲人臣忠良,在陛下听察分明而已【一九】。」
  先是,御史张商英言薛向罪,王安石白上曰:「臣于衙前押纲事,每事询闻,极感向照管无稍留滞,及因商英论奏,向赍文字说辨,乃知所闻非谬。向为三司使,所任已重,又于此事尽力,反见侵辱如此,何由得其心?陛下见商英宜略戒敕。」上曰:「商英意亦无他。」安石曰:「商英虽无他,然如何令薛向堪?臣以为陛下若见薛向,亦宜稍慰藉,令知陛下知其尽力无过。」上以为然。此段据日录。殊未了了,当考。
  丙子,诏升朝使臣以战功得减年磨勘者,不候磨勘即与收使,以三班旧院制初有减年者,须再经磨勘乃得用故也。
  入内副都知张茂则等言:「二股河旧有龙女祠,祈祷辄应,乞赐庙额。」诏以「平河」【二○】为额,赐神济夫人。
  罢枢密院检用官杜纯归编敕所。先是,诸房条例即检详官检用,及都承旨李评建议,始别置检用官专主之,而每用例则亦取之诸房,徒使移报往复,益为迂滞,故罢之。三月十七日,纯初除枢密院检用条例官。御集:五年五月六日,又差审官西院主薄胡宗师权检用官。当考详。
  相度诸班直、诸军牧地司言:「乞依勾当官董钺状,将侵耕牧地分三等出租。」从之。
  诏知泾州、骐骥使王临,通判、国子博士卞章,并冲替。章仍与远小处监当。节度推官苏惟演、支使崔世贤并勒停。司法参军眭从周追一任官、勒停。初,泾卒谋为乱,因告变伏诛,而临等论缘坐骨肉之法,失于刻深故也。后,河北都转运使【二一】韩缜言:「临乘庆卒猖獗之后,务在肃遏,未为大过,况临翦除狂卒之功未加赏录,乞与除落冲替。」遂以临为河阳钤辖。
  先是,三司起请市易十三条,其一云「兼并之家,较固取利,有害新法,令市易务觉察申三司,按置以法」。御批:「减去此条,余悉可之。」御史刘孝孙言:「于此见陛下□仁爱民之至。」因言宜约束市易务。王安石曰:「孝孙称颂此事,以为圣政。臣愚窃谓此乃是圣政之阙。天付陛下九州岛四海,固将使陛下抑豪强、伸贫弱,使贫富均受其利,非当有所畏忌不敢也。较固法,是有律已来行用,今但申明所以为均,均无贫,盖孔子之言,于圣政有何害?陛下不欲行此,此兼并有以窥见陛下于权制豪强有所不敢,故内连近习,外惑言事官,使之腾口也。」上笑曰:「已有律,自可施行,故不须立条。」安石曰:「虽有律未尝行,又未尝委官司振举,须先申明,使兼并知所避。」上曰:「若但设法倾之,即兼并自不能为害。」安石曰:「若不敢明立法令,但设法相倾,即是纸铺孙家所为。孙乃百姓,制百姓不得,止当如此,岂有天下主亦为孙家所为也?」上又言:「新法行,故油贵。」安石曰:「以理论之,必无此。当是市人未喻耳。」安石退,取市估及油店户私簿阅视。明日,亟白上曰:「油未尝增价也。」又言:「茶笼行人状称新法便民。牙人有诱人经三司陈诉尝试官司如何者,不可不斥逐。茶笼行人乃晓此,朝廷岂不可喻此事?」陈瓘论曰:吕嘉问请于律外别立市易较固一条,神考圣训以为已有律,不须立条。其时刘孝孙称颂圣训,曰:「此仁厚爱民之意也。」安石奏曰:「孝孙之言非也,此事正是圣政之阙也。陛下不欲行此,此兼并所以窥见陛下于权制豪强有所不敢,故内连近习,外惑言事官,使之腾口也。」臣窃谓神考不欲于律外立较固之条,可谓仁厚爱民之意,刘孝孙将顺圣美不为过也。日录之内,但为显扬嘉问【二二】,故不以御批为是,不以孝孙为然。于是,造神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