铨,大防以父老乞终华州任,以便私养。许之。大防召判铨,乃正月二十九日,今并书。
  司天监灵台郎亢瑛言天久阴,星失度,宜罢免王安石,于西北召拜宰相。斥安石姓名,署字,引童谣证安石且为变。仍乞宣问西、南京留台张方平、司马光,并都知、押班、御药看详。所奏及禀太皇太后。上以瑛状付中书,安石遂谒告。冯京等进呈送英州编管,上批令刺配英州牢城【四】。安石翼日乃出。林希野史:亢瑛上书,论五纬失度,建月久阴,政失民心,强臣专国,行有大变。王安石大怒,送英州编管。既行,又追而大黥其面,隶牢城,枷项而遣之。瑛受黥,长呼曰:「瑛为百官所言,冀国家改政事以消变,乃为朝廷忠谋,何罪而黥乎?使瑛言不验,虽腰斩以谢觽,亦未晚。」慨然自若。
  录皇城使郭庆子实为左侍禁,宰为右侍禁,以庆与西人战没也。
  尚书右丞致仕何郯卒。
  壬寅,诏罢给京西【五】蚕盐,令民止输钱。先是,转运副使【六】陈知俭言:「京西九州岛军岁给蚕盐一百九十三万斤,为钱四万八千二百五十缗。然以盐赋民,数奇零,民多不愿请者,乞止令输钱。又募商人入抵当请射此盐,增钱为五万四千缗。其所兑蚕盐合折价鎫脚乘路费钱,乞令制置解盐司别封桩,听省司移用。」故有是诏。
  诏两浙察访李承之先体量本路灾伤,同监司一面擘画赈济以闻。
  成都钤辖司言:「昨威州为蕃贼侵凌,而知西山霸州董永锡等领兵驱逐出界,乞加旌赏。」诏永锡等加检校官,仍赐茶彩。
  上批:「近中书画旨施行事,止用申状,或检正官取索到文字,此事体不便,可检会熙宁三年条约遵守。」
  先是,三年有诏,须急速公事方得用申状施行也。王安石白上:「近缘河上事急速,所以只用申状行。且用申状施行,亦必得旨乃如此,即于事体未有所伤,理分不为专辄。但要事务早集而已,非过也。臣窃观陛下所以未能调一天下,兼制夷狄,止为不明于帝王大略,非谓如此小事有所不察也。」上曰:「天下事只要赏罚当功罪而已。若赏罚或以亲近之故,与疏远所施不同,则人不服。」安石曰:「臣自备位以来,每自省念,惟断法官罪与在外官失出入人罪不同,盖以谓不如此,即法官不可为,非敢私之也。他即不省觉,乞宣谕,令臣得以思愆。」上曰:「法官即当如此。」安石曰:「法官之外,不知陛下所见闻何事?」上曰:「朝廷固无阿私,但外方亦未免有用意不均事,如勘河决事,乃独遣程昉【七】。」安石曰:「陛下已令分析,但恐有说。缘昉开漳河,后来又在京师提举淤田,当以此故不勘。兼程昉要作第五埽堤被,外监丞不肯,所以致河决,昉恐不当勘。」上曰:「如此亦合声说。」安石曰:「若不当勘,又何须声说?纵失声说,亦有何利害?未得为阿私伤政体。」上曰:「程昉性行轻易,昨上殿说:『中书每有河事必问臣,臣说了方会得。』闻张茂则亦被昉迫胁云已得中书意旨,令如此作文字。外官被昉迫胁可想见。然才干却可使,但要驾驭尔。」安石曰:「中书所以用程昉者,为河事无人谙晓,又无人肯担当故也。塞河是朝廷事,非臣私利。陛下试思中书所以委任程昉,不知有何情故曾盖庇却程昉何等罪恶?不知陛下闻得程昉复有何负犯?」上曰:「闻昉所举买草官,悉是内臣揽作文字人。」安石曰:「陛下所闻,臣恐亦未必实。岂有许多人悉是揽作内臣文字人?就令如此,中书亦无由知。但转运司买稍草不得,须至委昉,委昉即须许之举官。臣愚以谓先王使人用冯河,冯河之人不择险阻,轻于进取,然其用之,乃不害国,如昉是也。若是妨功害能、肤受浸润之人,虽能便辟,伺候人主眉睫间,最能败坏国事。恐如此人乃合觉察。今陛下于此辈人,乃似未能点检。陛下修身齐家,虽尧、舜、文、武亦无以过,至精察簿书刀笔之事,髃臣固未有能承望清光。然帝王大略,似当更讨论。今在位之臣有事韩琦、富舱如仆妾者,然陛下不能使之革面。契丹非有政事也,然夏国事之极为恭顺,未尝得称国主。今秉常又幼,国人饥馑困弱已甚,然陛下不能使之即□,陛下不可不思其所以。此非不察于小事也,乃不明于帝王之大略故也。陛下以今日所为,不知终能调一天下兼制夷狄否,臣愚窃恐终不能也。陛下若谓方今人才不足,臣又以为不然。臣蒙陛下所知,拔擢在髃臣之右,臣但敢言不欺陛下。若言臣为陛下自竭,即实未敢。缘臣每事度可而后言,然尚或未见省察。臣若自竭,陛下岂能察臣用意,此臣所以不敢自竭。臣尚不敢自竭,即知余人未见自竭者。忠良既不敢自竭,而小人乃敢为诞谩。自古未有如此而能调一天下兼制夷狄者。如臣者又疾病,屡与冯京、王珪言,虽荷圣恩,然疾病衰惫,耗心力于簿书期会之故,已觉不逮,但目前未敢告劳。然恐终不能上副陛下责任之意。」上默然良久,乃曰:「朕欲卿录文字,且早录进。」安石曰:「臣所著述多未成就,止有训诂文字【八】,容臣缀缉进御。」上批见御集正月二十三日,日录录此段亦在正月二十三日。
  明日,安石又白上:「程昉七月八日自淤田所离京赴河上,第四、第五埽乃七月八日决,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