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不断,观望畏避【一○】,颠危莫扶,及识昧知几,言乖误主,均为有罪,乞正严诛等事,并未施行。今大恶未去,横敛未除,不正之司尚存,无名之使方扰,臣自今更不敢赴台供职,居家待罪。」又言:「韩绛代陈升之领条例司,左右徇从安石,与为死党,遂参政柄。李定邪谄,自幕官擢台职。陛下惟安石是信,今辅以绛之诡随,台臣又得李定之比,继继其来,牙蘗渐盛,臣岂敢爱死而不言哉?」戬论韩绛、李定,据戬附传增入。按:绛除参政、定御史,皆四月十九日,戬责以二十二日。墨本云臣自今月十二日以后更不赴台供职。盖二十二日也,墨本偶脱「二」字耳。若十二日以后既不赴台供职,则不应更论绛、定,今附本月日。戬二十三日家居待罪,其日便责,亦可见当时事势云。子韶尝乞追孙觉、吕公着谪命,及言台谏方论青苗,乞罢兄子渊管勾京东常平差遣【一一】。先是,上谓执政曰:「王子韶言『青苗法实不便,但臣先与此议,不敢论列』。小人首鼠两端,当黜之。」知杂陈襄亦奏子韶回邪反复,阴荐子渊为常平使者,请罢其言职故也。朱本删陈襄论子韶,以为时政记所无,今依新史复存之。又据襄奏增荐子渊事。
  戬、子韶皆以知县资序为御史,至是,曾公亮请皆以为通判,王安石不可,上从安石议。戬既上疏,又诣中书力争,辞气甚厉。公亮俯首不答,安石以扇掩面而笑。戬怒曰:「参政笑戬,戬亦笑参政所为。岂但戬笑,天下谁不笑者?」陈升之解之曰:「察院不须如此。」戬顾曰:「只相公得为无过耶?」退即家居待罪,其日遂与子韶同黜。
  诏:「累戒河东、陕西诸路经略司,禁止边民与西贼交市,颇闻禁令不行。自今有违者,经略司并干官吏劾罪重断;能告捕者厚赏之。委转运司觉察。」
  癸未,虞部员外郎苏梲、秘书丞陈睦并为秘阁校理,秘书郎李清臣为集贤校理,江宁府推官刘挚为馆阁校勘,大理寺丞乐咸为太子中舍。梲等先朝得旨召试,至是试入等,独咸论入四等上、策四等下故也。梲、睦、挚已见治平三年十一月,咸未详。
  刑部郎中、侍御史知杂事陈襄同修起居注,罢知杂事。襄累奏乞罢青苗法,其第三奏曰:「陛下圣性聪明,固已晓然开悟,但以王安石执议不变,重违其意,物论喧然,不加听察。事之可者则置勿问,其不可者则无所不行。岂非条例之臣为自安之计,巧为饰说,诬罔圣聪?近者韩琦上言,以河北俵散青苗钱,立定贯伯,均与等第人户,比之他路,独取利息三分,显是提举官违条抑配,而朝廷并无黜责。琦之论列,足以知其非便,而特寝不行。吕景以畿县之民逋负官物尚有五十余万,不宜更与预支,实虑亏陷官本,而却令取勘。故臣前奏,谓『此法一行,骚动天下。』正谓此也。陛下近以司马光为枢密副使,中外翕然,皆以陛下知光之言是,而悟制置司之为非。今复遽罢之者,岂又以光言为非邪?必以其辞而不受也。然则光之所以不受者,以陛下不行其言尔。如欲用之,行其言而已矣,何吝而不为哉!轻进退于大臣,失孚号于天下,非所谓令出弗反之义也。李常职在谏官,既闻中外之议,不敢不言,事虽不实,诚亦得之舆论。况国朝旧制,自许风闻言事,若令分析,是欲使其必去,将以杜言者之口,恐非所以待谏臣之体,而广言路之道也。凡此数事,虽圣虑一时之失,岂非听察之误乎!礼曰:『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亦在陛下追而正之尔。书云『改过不吝』,汤之德也。自陛下临政以来,事无过举,惟用安石,然后有更事之暴,而致兴利之非。圣人施为,自有法度,不合于道者去之。任天下之髃才,收天下之公议,尧、舜、三王之治,可以指期而至,又何必徇一士之曲议,以贻黎元之患哉!所有制置条例司如有可行事件,欲乞只归三司相度施行。青苗之法,早赐停寝,则天下幸甚。」
  襄又奏:「臣观制置司元降指挥,莫非引经以为言,而其实贷民以取利,事体削弱,为天下讥笑。是特为管仲、商君之术,非陛下之所宜行。臣愿陛下为尧、舜之君,以义治天下,不愿其为霸主也。陛下富有中国,广轮万里,内无强臣悍族之患,外无侵夺凭陵之难。凡四海九州岛之赋入,又足以供吾之用,不为不足。陛下不于此时与庙堂之臣坐而论道,以行王政,而反屑屑为均输举贷之事,臣窃为陛下惜之!今日之弊,在于国家因循,制度未立,而侈用日广。陛下但遴选主计之臣,付与利柄,取天下赋入之籍,度县官调度之数,百用为之均节,而归之艺极,则浮费省而财用足。省徭役,薄赋敛,宽关市之征,弛山泽之禁,修庠序之教,劝之以忠、信、孝、悌,尊贤而使能,才者进,不肖者退。农有余财,民服其教,吏称其治,然而国不富而政不王者,未之有也。」
  又奏:「陛下以至仁求治,凡欲更张法度皆以为民,安有取民脂膏以为贷息,而谓周公太平已试之法哉!陛下之心必不为此,然则天下之人皆知误陛下者王安石也,误安石者吕惠卿也。以陛下之聪明,观天下之论议,其法制利害固已灼然可知。柰何安石恃强辨以荧惑于前,惠卿画诡谋以阴助于后,加以反复比周之小人随时观望,平日公论,则举知其法之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