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所不及,古之乱,或始于羊羹,可以为戒!首领有才武能立战功者,愿得召见,辟补为蕃官。」延州夹河为两城,雉堞卑薄,尝为夏贼攻围,登九州岛台下瞰城中。戡调兵夫大增筑之,后以为利。横山酋豪怨谅祚,欲以其属叛【四】,取灵、夏,来求兵为援。戡言:「豺虎非其相搏,则未易取也,痈疽非其自溃,则未易攻也。谅祚久悖慢当诛,宜乘此听许,所谓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利也。」会帝不豫,大臣重生事,遂寝不报。自以年过七十,告老章凡十数上,上终弗听,遣中使赍手诏问劳,赐茶药黄金。乃再上章曰:「臣老,疾剧矣!高奴屯劲兵,为要地,岂养病所邪?」召还,至澄城【五】卒,赠太尉,谥康穆。或言戡折节交宦官阎士良,至令妻出见之。
  丙子,枢密副使吕公弼奏乞以南郊封赠三代恩,追赠亡子希仁一官。从之。实录云二男一女,今从会要。回三代恩以授男女【六】,盖前此未有。当考。
  试将作监主簿祁元振卒。元振、焦人,太常少卿革之子,以父任授试衔,不肯仕【七】。聚书至万余卷,博览多记,至于医方阴阳之书,亦往往能知。廉静寡欲,为乡人所爱信。前后州将多荐者,特除守校书郎致仕。元振辞而乞追封其母,诏以母丁氏为昭德县太君。卒年七十四,乡人为请谥,亳州又奏其节行,乞赐号先生。不报。
  辛巳,端明殿学士兼龙图阁学士、知徐州张方平为翰林学士承旨。
  初,上谓执政,学士独王珪能为诏,余多不称职。因问方平文学如何?欧阳修对曰:「方平亦有文学,但挟邪不直。」曾公亮以为不闻其挟邪,赵燍又以为无迹。故卒命之。上尝问治道体要,方平以简易诚明为对,上不觉前席曰:「朕昔奉朝请,望侍从大臣,以为皆天下选人,今而不然,闻学士之言,始知有人矣。」御史吕大防言:「窃闻参知政事赵燍举张方平、钱明逸,乞加超用【八】。传播之初,实惊物听。方平、明逸,皆以制策登科,早列侍从,不闻有嘉猷善状着于时论,而出领事任,所至不治,岂足以谋谟庙堂之上,经纶天下之务哉?窃以燍备位辅臣,与国一体,不能昌言公论,进贤退不肖,而□大□牛□于私旧,引非其人,失大臣忧国致君之道。伏望出臣此章,下燍问状,以惩不恪。」吕大防劾赵燍,不得其时,因张方平召为翰林,附见此。
  翰林学士冯京修撰仁宗实录。
  壬午,罢三司推勘官。初,诏三司举京朝官一人专领推勘事,至是三司奏以为不便,罢之。然议者不以罢之为便也。嘉佑五年置。
  工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吕诲前后十一奏,乞依王珪等议,早定濮安懿王追崇典礼,皆不报,乞免台职,亦不报。是月壬戌,案此月无壬戌日,此系追睳前月之事,以下干支皆牵连而书,缘罢吕诲等是壬午日事,故附于此月末耳。即与侍御史范纯仁、太常博士监察御史里行吕大防合奏曰:「豺狼当路,击逐宜先,奸邪在朝,弹劾敢后?伏见参知政事欧阳修首开邪议,妄引经据,以枉道悦人主,以近利负先帝,欲累濮王以不正之号,将陷陛下于过举之讥。朝论骇闻,天下失望。政典之所不赦,人神之所共弃。哀、桓之失既难施于圣朝,褒、犹之奸固难逃于公论,当属吏议,以安众意。至如宰臣韩琦,初不深虑,固欲饰非,傅会其辞,诖误上听。以至儒臣辑议,礼院讲求,经义甚明,佥言无屈。自知己失,曾不开陈,大臣事君,讵当如是?公亮及燍,备位政府,受国厚恩,苟且依违,未尝辨正,此而不责,谁执其咎?臣等地居言职,势不嘿全。请尚方之剑,虽古人所难;举有国之刑,况典章犹在。伏请下修于理,及正琦等之罪,以谢中外。且议既不一,理难并立。昔师丹之说行,则董宏坐其罪,董宏之论胜,则师丹废于家。臣等及修,岂可俱进?言不足用,愿从窜责,上不辜陛下之任使,下不废朝廷之职业,臣等之志足矣。」
  戊辰,又奏:「自古人君之御天下,未尝不以人心为本,得之则中才可免危乱,失之则贤智不能保其治安。故曰民犹水也,可以载舟,可以覆舟。人心之得失,可不慎哉?岂有备位大臣,与国同体,希合上意,内营己私,移过于人君,失望于天下?为臣之恶,孰重于此!伏维陛下绍膺大统,称尊御极,生育之恩,理宜追厚。然当埙先帝祥禫既毕,陛下德泽已行,然后讲求典礼,褒崇本亲。况修博识古今,精习文史,明知师丹之议为正,董宏之说为邪,利诱其衷,神夺其鉴,废三年不改之义,忘有死无贰之节。仁宗虞主始祔,陵土未干,而遽开越礼之言,欲遵衰世之迹,致陛下外失四海臣庶之心,内违左右卿士之议,原修之罪,安得而赦!陛下自临御以来,励精为治,遇灾而惧,则有周宣之风,至诚感神,则蹈虞舜之德。至于徽称所加,却而不受,皆前代难行之节,治朝可纪之政,推而行之,和气可致。然而中外人情嚣然不安者,良由邪说震惊,大议未定。今不正濮王之礼,则无以慰众心,不罪首恶之臣,则无以清朝政。」
  癸酉,又奏:「修备位政府,不能以古先哲王致治之术,开广上意,发号施令,动合人心,使亿兆之民,鼓舞神化。希意邀宠,倡为邪说,违礼乱法,不顾大义,将陷陛下于有过之地,而修方扬扬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