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配享议实录载八月癸酉,今附此。
  庚戌,诏州军长吏举精于医术者令赴阙。
  甲寅,赐太常少卿孔叔詹金紫。叔詹监裁造务,以劳当迁,上不欲以卿监赏管库之劳,故有是赐。自是以为例。
  是月司马光上皇太后疏曰:臣闻圣人之德,使四海之外,编户之民,皆辐凑而归之,如孝子之奉父母,其故何哉?推仁爱恻怛之诚以加之也【一八】。故诗曰:「岂弟君子,民之父母。」夫四海至远也,编户至微也,诚之至也,犹可以为父母,况闺门之内,血气之亲乎!昔汉明德马皇后无子,明帝使养贾贵人之子炟【一九】以为太子,且谓之曰:「人不必生子【二○】,但患爱养不至尔。」后于是尽心抚育,劳瘁过于所生。及明帝崩,太子即位,是为章帝。章帝亦孝性淳笃【二一】,恩性天至,母子慈爱,终始无纤芥之间,前史载之,以为美谈。臣恭惟仁宗皇帝忧继嗣之不立,念宗庙之至重,以皇帝仁孝聪明,选擢宗室之中,使承大统。不幸践祚数日,遽婴疾疹,虽殿下抚视之慈,无所不至,然医工不精,药石未效。窃闻乡日疾势稍增,举措语言不能自择,左右之人一一上闻,致殿下以此之故,不能堪忍,两宫之间,微相猜望【二二】,髃心忧骇,不寒而栗。方今仁宗新弃四海,皇帝久疾未平,天下之势,危于累卵【二三】,惟恃两宫和睦以自安,如天覆而地载也,岂可效常人之家,争语言细故,使有丝毫之隙【二四】,以为宗庙社稷之忧哉!臣是用日夜焦心陨涕,侧足累息,宁前死而尽言,不敢幸生而塞默也。
  伏以皇帝内则仁宗同堂兄之子,外则殿下之外甥貋,自童幼之岁,殿下鞠育于宫中,天下至亲,何以过此!又仁宗立为皇子,殿下岂可不以仁宗之故,特加爱念,包容其过失耶!况皇帝在藩邸之时,以至践祚之初,孝谨温仁,动由礼法,此殿下所亲见而明知也。苟非疾疢乱其本性,安得有此过失哉!夫心者,神明之主也。若其有疾【二五】,则精爽迷乱,冥然无知,言语动作,不自省记,不识亲簄,不择贵贱,此乃有疾者之常,不足怪也。殿下聪明睿智,天下之礼,无所不通,岂可责有疾之人以无疾之礼也?今殿下虽日夕忧劳,徒自困苦,终何所益?以臣愚见,莫若精择医工一二人【二六】,以治皇帝之疾,旬月之间,察其进退,有效则加之以重赏,无效则威之以严刑。未愈之间,但宜深戒左右,谨于侍卫,其举措言语有不合常度者,皆不得以闻,庶几不增殿下之忧愤。殿下惟□释圣虑,和神养气,以安靖国家,纪纲海内。俟天地垂佑,圣躬痊复,然后举治平之业以授之,不亦美乎!古之慈母,有不孝之子,犹能以至诚恻隐,抚存爱养,使之内媿知非,革心为善,况皇帝至孝之性,禀之于天,一旦疾愈,清明复初,其所以报答盛德,岂云细哉!臣之愚虑苦言尽此而已。光又以疏谏帝曰:
  臣两曾上疏,以陛下受仁宗之天下,欲报之德,当奉侍皇太后孝谨,抚诸公主慈爱,勿使奸邪之人有所离间,致两宫有隙,以上贻宗庙之忧,下为髃生之祸。叩心沥胆,极其恳恻,未审臣言得达圣听,或万机之繁,未尝奏御也。此乃成败之端,安危之本,不可不察。
  臣闻汉章帝【二七】乃贾贵人之子,明帝使明德马皇后母养之,后尽心抚育,劳瘁过于所生。章帝亦孝性淳笃,恩性天至,母子慈爱,终始无纤芥之间。马氏三舅,皆为卿、校、列侯;贾贵人终不加尊号,贾氏亲族【二八】,无受宠荣者。此前世美事,今日所当法也。
  诗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二九】。欲报之德,昊天罔极!」然则父母之恩,不独以其生己也,拊畜长育,居其大半也。陛下自龆龀之年,为太后所鞠育,恩亦至矣,又况今日为仁宗皇帝之嗣,承海内之大业乎!臣谓陛下宜夙兴夜寐,昏定晨省,亲奉甘旨,承顺颜色,无异于事濮王与夫人之时也。
  近者道路之言,颇异于是,纷纷藉藉,深可骇愕。臣窃惟陛下孝恭之性,着于平昔,岂一旦遽肯变更?盖乡者圣躬未安之时,举动言语,或有差失,不能自省,而外人讹传,妄为增饰,必无事实。虽然,此等议论,岂可使天下闻之也!周书曰:「小人怨汝詈汝,则皇自钦德。」古人有言曰:「御寒莫如重裘,弥谤莫如自修。」陛下疾疹未平,固无如之何。若既愈之后,臣愚伏望陛下亲诣皇太后阁,克己自责,以谢前失,温恭朝夕,侍养左右,先意承志,动无违礼,使大孝之美纯粹光显,过于未登大位之时。如此则上下感悦,宗社永安,今日道路妄传之言,何能为损也!古之至孝者,虽有不慈之母,犹能使之感悟驩悦,回心易虑,况皇太后圣善之德,着闻四方,自陛下有疾以来,日夜泣涕,祷于神祇,忧劳困瘁,以冀陛下之安宁,如耕者之望收,涉者之求济。陛下岂不思有以慰安之也?吕诲上皇太后书曰:
  臣窃以两汉而后,诸侯王入继圣统者甚觽,或以功,或以贤,或以亲,或以党。四者之继【三○】,隆替所系。以功与亲贤者,何尝不兴隆于宝绪;由党附而至者,未有不基乎祸乱。哀、平、桓、灵之类是也,千百载而下,为之监戒。
  今上生而敏睿,天资英哲。先帝知其历数在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