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斯年,永不得合食于先帝,臣窃恨之。昔贡禹议罢园庙,匡衡议迁郊兆,髃臣和之者非一,自以谓周公、孔子复生,不可得变。元帝、成帝信之,然而通人未以为当,既而皆悔之,则无及矣。夫宗庙之礼,神灵之位,岂可使举措数有后悔哉!此自陛下所当留圣思也。」此据刘敞行状增入。
  丁亥,诏曰:「朕惟春秋大事在于禘祫。前诏太常按求旧礼,以孟冬之吉,恭祠祖庙,庶因合食,圣灵相接,以广烝烝之孝。而一二礼官,于别庙四后有疑论焉,订之诸儒,议久未一。深惟宗庙之祭,至重至严。祖宗以来,有司摄事,行之旧矣。祥符中,复经圣考着定,明诏当时博士讲求,已云义不可废。矧兹眇末,甫崇孝飨,其敢废先妣之常祀,违先帝之圣志哉!孝惠、孝章、淑德、章怀皇后祫飨且依旧,须大礼毕,别加讨论。」刘攽作刘敞行状云:初,上春秋高,朝议或有恐劳上拜起者,而礼官承旨,遂造此议。上微闻之,又得敞奏,谓近臣曰:「朕初谓礼当然,苟以拜起为烦,吾犹能之,何惮也?」按建此议者张洞、韩维,维等必不然。敞缘议郭后祔庙事与洞有隙,攽云尔似诬洞也【三四】,今不取。
  己丑,提点河北刑狱、屯田员外郎张问,提点开导莫州、顺安干宁军塘泊水口。初,河北屯田司言:「奉诏疏导缘边积水,而顺安军牙家港十洪桥石水限地近北界不可开。今欲调丁夫疏石冢等六口,以分边□诸淀夏秋涨水。干宁军自东明港至独流寨,凡有水口三十三,自可发泄水势。莫州会宾口、北堤口、泄水口、洛阳口并顺安军塘北护城堤,可令本处岁治之。其塘泊高仰之地,听人耕种夏田。」故命问专领之。问,襄人。尝为狄青掌鄜延机宜。六年七月己丑可考。
  自郭谘均税之法罢,论者谓朝廷徒恤一时之劳,而失经远之虑。至皇佑中,天下垦田视景德增四十一万七千余顷,而岁入九谷乃减七十一万八千余石,盖赋不均,故其弊如此。其后田京知沧州,均无棣田,蔡挺知博州,均聊城、高唐田,岁增赋谷帛之类,无棣总千一百五十二,聊城、高唐总万四千八百四十七【三五】。既而或言沧州民不以为便,诏谕如旧。是日,复遣职方员外郎孙琳、都官员外郎林之纯、屯田员外郎席汝言、虞部员外郎李凤、秘书丞高本分往诸路均田,从中书门下奏请也。本独以为田税之制,其废已久,不可复均。朝廷亦不遽止,后虽均数郡田,其于天下不能尽行。实录在五年四月丙戌,今从会要及司马光记闻。按会要云四年八月二十七日,与记闻所书己丑相合也。
  庚寅,降知河阳、龙图阁直学士、工部侍郎李柬之为给事中【三六】、知虢州,知苏州、工部郎中、知制诰王琪为度支员外郎、知饶州,并坐失保任也。
  九月癸巳朔,御制祫享舞名。僖祖奏大基,顺祖奏大祚,翼祖奏大熙,宣祖奏大光,太祖奏大统,太宗奏大昌,真宗奏大治;孝惠皇后奏淑安,孝章皇后奏静安,淑德皇后奏柔安,章怀皇后奏和安;迎神、送神奏怀安,皇帝升降奏肃安,奠瓒奏顾安,捧俎、彻豆奏充安【三七】,饮福奏禧安,亚献、终献奏佑安,退文舞、迎武舞奏显安,皇帝归大次奏定安,登楼礼成奏圣安,驾回奏采茨。文舞曰化成治定,武舞曰崇功昭德。帝自制迎神、送神乐章,诏宰臣富弼等撰大祚至采茨曲词十八。
  甲午,权发遣度支判官、太常博士张田知蕲州。田,澶渊人,初为广信军通判,夏竦与杨怀敏建议增广信等七州军塘水,诏田聚议,田独曰:「塘水不足以御边,而坏民良田,浸人冢墓,非便。」奏疏极言之,坐徙通判均州,又责监郢州税;久之,复通判翼州。中官张宗礼过郡【三八】,使酒自恣,郡将畏惮不敢发,田发之。诏置狱,配宗礼西京洒扫班。
  三司使包拯荐田摄其属,执政难之。田乃贻富弼书,数其过失五事曰:「公负天下重望数十年,今为元宰,而举措如此,甚可惜也。」拯由是得请。五月甲辰,田权发遣度支判官。田因建议:「郊赉非古也,军赏或不可遽废,愿自执政而下小损之。」章五上。谏官唐介劾田资任至浅,幸得擢佐大计,内挟奸心,外夸敢言,阴附宗室、宦官,不敢裁减,而刻剥其余,使国家亏恩伤体,乞加贬黜,故有是命。
  乙未,诏以内藏西库地还崇文院。
  庚子,录故象州都监、六宅副使张立孙公弼为三班差使,以立与蛮贼斗死也。
  甲辰,赠翰林学士□奎祖文佑为太子中允,祖母李氏为安邱县太君。初,奎将欲葬其祖,乃与父太常丞致仕怀德共请以祫享恩授一命,而奎又请纳所迁官,诏许之。
  丙午,诏:「带合门祗候使臣、内殿崇班以上,太子率府率及正刺史以上,遭父母丧及嫡子孙承重者,并听解官行服;其元系军班出职及见管军若路分部署、钤辖、都监,极边知州军县、城寨主、都监、同巡检,并给假百日,追起之;供奉官以下仍旧制,愿行服者听。宗室解官给全俸。」先是,判三班院韩缜【三九】言,今武臣遭父母丧不得解官行服,非天下之通制。下台谏官详定,而具为令。
  丁未,审官院言:「应京朝官磨勘在京者,例须引见。今冬及来春京朝官磨勘年限俱满,乞依外任人例,更不引见。」从之。先